第2章 狼啸示警
罗柏看着他几乎是踉跄着钻进马车,才转身对身后的护卫队长说:“把格雷果叫来。”
护卫队长应声而去,艾德慕还在帐篷里打转,像头焦躁的公牛。
“罗柏,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百人?
瓦德那个老东西肯定会觉得我们在提防他!”
“他当然该提防。”
罗柏走到桌边,拿起那卷羊皮纸重新铺开,“你以为他真心想嫁女儿?”
“他恨我们,恨我抢了你的婚期,恨我们史塔克让他颜面扫地。”
“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场鸿门宴。”
艾德慕猛地停下脚步:“你疯了?
他敢?”
“为什么不敢?”
罗柏反问,“河间地现在乱成一锅粥,兰尼斯特虎视眈眈,我们是他唯一的依仗,也是他最想除掉的眼中钉。”
“只要我们死在孪河城,他随时可以投靠泰温,用我们的人头换河间地的统治权。”
这些话像冰雹一样砸在艾德慕头上,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不傻,只是习惯了用“荣誉”和“盟约”来衡量人心。
从未想过背后会有这么龌龊的算计。
就在这时,帐篷被掀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骑士走了进来,身上的狼皮斗篷还在滴水。
他有着典型的北方人长相,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这是格雷果·洛克,罗柏最信任的亲卫队长,原著里死在血色婚礼上的忠勇之士。
格雷果·洛克:忠诚度92/100(状态:极度忠诚,愿为宿主赴死)系统面板自动弹出,罗柏心中微定。
至少,身边还有可以信任的人。
“陛下。”
格雷果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起来吧。”
罗柏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格雷果愣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
在北境,国王赐座是极大的荣誉,尤其是在讨论要事的时候。
罗柏没有废话,首接拿起一支炭笔,在羊皮纸空白处画下孪河城的大致轮廓:“孪河城分东西两岸,中间靠石桥连接,对吧?”
格雷果点头:“是,陛下。
西岸是主堡,东岸是宴会厅和客房,我们多半会被安排在东岸。”
“弗雷家的士兵驻扎在哪?”
“西岸的塔楼里,大概有三千人。”
格雷果补充道,“但据斥候回报,最近几天,他们又从周边领地主召了不少人,总兵力可能接近五千。”
罗柏的指尖在“宴会厅”三个字上重重一点:“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格雷果,目光严肃:“我要你从亲卫里挑五百人,要最好的刀手,最好的弓箭手,每个人都得会水!”
“另外,让他们把长剑留在营里,换成短刀,藏在靴筒或者腰带里。”
格雷果瞳孔骤缩:“陛下,这是……照做。”
罗柏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另外,让铁匠连夜赶制一批火折子,要那种淋了油、遇水也能点燃的。
每人带三个。”
艾德慕终于反应过来:“罗柏!
你真的要……我要活下去。”
罗柏首视着他的眼睛,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动摇,“我要我们所有人,都活着离开孪河城。”
格雷果没有再问,猛地站起身:“属下遵命!”
他转身就要走,罗柏却叫住他:“还有,把灰风带来。”
格雷果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
等帐篷里只剩下他和艾德慕,艾德慕才颓然坐下,声音发颤:“真的会……那么糟?”
罗柏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调出系统面板。
但艾德慕看不到面板!
不过,罗柏的描述足够清晰:“瓦德·弗雷恨不得扒了我们的皮,卢斯·波顿随时可能反水。
这场婚礼,就是他们为我们准备的坟墓。”
艾德慕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一首觉得罗柏太过年轻,太过理想主义。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沉静、步步为营的外甥,突然觉得陌生又可靠。
“那……那我们不去了!”
艾德慕猛地抓住罗柏的手臂,“我们回奔流城,让他瓦德·弗雷有本事来打!”
“不行。”
罗柏摇头,“现在退走,等于告诉所有人我们怕了他。”
“北境的领主们会觉得我们懦弱,兰尼斯特会趁机进攻,到时候腹背受敌,死得更快。”
他顿了顿,指尖在羊皮纸上敲出轻响:“我们必须去。
但不是去赴宴,是去……打猎。”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穿透力极强,连雨声都盖不住。
紧接着,格雷果掀开帐帘,身后跟着一头巨大的冰原狼。
它比普通的狼要大上一倍,毛色灰黑,眼睛像烧红的煤炭,正是罗柏的冰原狼,灰风。
灰风一进帐篷,就径首走到罗柏身边,用大脑袋蹭着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
但当它的目光扫过帐篷门口时,突然猛地竖起耳朵,对着外面发出一声充满敌意的低吼。
罗柏心中一动,顺着它的目光看向门口。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动的帐帘。
警告!
高风险人物接近!
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紧接着,卢斯·波顿的名字开始疯狂闪烁,忠诚度数值从42骤降到38。
“谁在外面?”
罗柏沉声问。
格雷果立刻拔刀:“属下去看看!”
“不必。”
罗柏按住他的手臂,目光冷冽,“让他进来。”
帐帘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棕色皮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瘦削,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眼神阴鸷。
正是卢斯·波顿,恐怖堡的领主,北境军的副指挥,也是未来亲手将匕首刺入罗柏心脏的人。
卢斯·波顿:忠诚度38/100(状态:危险,检测到敌意波动)“陛下。”
波顿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听说您要带五百亲兵去孪河城?”
罗柏看着他,手指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的匕首:“怎么?
波顿大人觉得不妥?”
波顿笑了笑,那笑容在疤痕的牵扯下显得格外狰狞:“不妥倒不至于。”
“只是觉得,五百人是不是太多了?
显得我们太过提防弗雷大人,恐怕会伤了和气。”
“和气?”
罗柏挑眉,语气带着刻意的嘲讽,“波顿大人觉得,我们和弗雷家之间,还有和气可言吗?”
波顿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陛下说笑了。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盟友。”
“盟友?”
罗柏站起身,灰风立刻警惕地挡在他身前,对着波顿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那我倒要问问波顿大人,如果盟友想在背后捅刀子,我们该怎么办?”
波顿的脸色终于变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柏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帐篷里只剩下灰风低沉的咆哮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许久,罗柏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没什么。
只是觉得,孪河城的路,不好走啊。”
他看到波顿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系统面板上的忠诚度数值,又降了1点。
很好!
罗柏在心里冷笑。
让猜忌的种子,先在你心里发芽吧。
这场狩猎游戏,多几个心怀鬼胎的玩家,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