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布局
艾德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还有些发颤:“你刚才……太冒险了!
他要是察觉到什么……他己经察觉到了。”
罗柏打断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麦酒,“但他不敢确定。
这种猜忌,才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他喝了口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微压下了心底的躁动。
波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个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隐忍和观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露出獠牙。
“格雷果,”罗柏看向亲卫队长,“五百人的挑选怎么样了?”
“己经选好了,都是跟着您打过仗的老兵,身家清白,绝对可靠。”
格雷果沉声回答,“火折子也让铁匠在赶制,今晚就能送来。”
罗柏点头:“很好。
让他们从现在开始,装作和平时一样,该训练训练,该喝酒喝酒,别露出任何破绽。”
“是。”
“还有,”罗柏补充道,“你选十个最机灵的,让他们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提前潜入孪河城,混进宴会厅的侍从里。
““告诉他们,重点留意宴会厅的暗门和窗户,还有弗雷家士兵的布防。”
格雷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等格雷果离开,艾德慕才忍不住问:“你真的打算在孪河城动手?
那可是他家的地盘,五千士兵……五千人?”
罗柏笑了笑,指了指羊皮纸上的孪河城地图,“西岸三千,东岸两千,看起来很多,对吧?
但你看这里——”他指尖划过连接东西两岸的石桥:“这座桥是唯一的通道,只要我们控制了它,西岸的人就过不来。”
“东岸的两千人,要防守主堡、客房、粮仓……真正能调到宴会厅的,撑死了五百。”
他顿了顿,指尖落在宴会厅的位置:“这里是个封闭空间,最多能容纳三百人。”
“我们的五百亲兵,加上提前潜伏的十个人,足够把他们打成筛子。”
艾德慕看着羊皮纸上被圈出的石桥,喉结滚动了一下:“可……可我们怎么控制石桥?
弗雷家不可能没防备。”
“他们当然有防备。”
罗柏拿起炭笔,在石桥两端各画了个小圆圈,“但防备的是外面的敌人,不是‘自己人’。”
他抬头看向艾德慕,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婚礼当天,按规矩,新人要从西岸主堡走到东岸宴会厅。”
“到时候,我会让格雷果带着二十个亲兵‘护送’你,顺理成章地站在石桥西侧。”
“那东侧呢?”
“东侧交给灰风。”
罗柏摸了摸脚边冰原狼的脖颈,灰风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我会让它假装失控,冲到石桥东侧大闹,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这时候,潜伏在东岸的死士就能趁机控制桥头。”
艾德慕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这计划疯狂得近乎可行。
他一首以为罗柏只是个勇猛的战士,却没想到这份狠辣和算计,比北境的寒冬还要刺骨。
“那……卢斯·波顿呢?”
艾德慕终于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他带了一千人守外围,要是他和弗雷家里应外合……”罗柏的目光冷了下来:“他不会。”
系统面板上,卢斯·波顿的忠诚度还在37徘徊,背叛触发条件明晃晃地挂着——“弗雷家族许以河间地***”。
“波顿想要的是河间地,不是和我们同归于尽。”
罗柏指尖敲击着桌面,“他会先观望,等弗雷家占了上风才会动手。”
“只要我们能在半个时辰内控制东岸,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何况,我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任务。”
艾德慕一愣:“什么任务?”
“我让他率部驻守孪河城西北的山谷,说是防止兰尼斯特偷袭。”
罗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地方地势险要,只有一条路能通到孪河城。”
“只要我们在路口放几个岗哨,他想支援弗雷家,就得先踏过北境士兵的尸体。”
艾德慕彻底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外甥,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会因为父亲被斩而红着眼冲锋的少年吗?
还是那个会为了爱情不顾盟约的北境之王?
雨不知何时停了,帐篷外传来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
罗柏走到帐帘边,掀开一条缝望向远处的军营。
北境士兵们正围着篝火擦拭武器,脸上带着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还不知道,三天后等待他们的,本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舅舅,”罗柏的声音低沉下来,“我知道这很冒险。
但我们没有选择。”
他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父亲死了,布兰和瑞肯还在临冬城生死未卜,琼恩在长城苦寒之地挣扎。”
“我们是史塔克,是徒利,是北境和河间地的支柱!”
“我们不能死,更不能死得像条狗!”
艾德慕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哥哥艾德·史塔克被斩的头颅,想起了奔流城墙上悬挂的叛军首级,一股热血突然冲上头顶。
“你想怎么做,我都跟着。”
艾德慕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徒利家的人,还没孬到靠别人怜悯活命!”
罗柏看着他,系统面板上艾德慕的忠诚度悄然跳到了88。
“很好。”
他点头,“现在,你去给瓦德·弗雷回信,说你迫不及待想见到新娘,明天一早就会带着聘礼先去孪河城‘暖场’。”
艾德慕一愣:“我先去?”
“对。”
罗柏眼中闪过精光,“你带一百人去,显得诚意满满。
最重要的是,把我们的死士混进去。”
他凑近艾德慕,低声嘱咐:“让死士重点查宴会厅的地下暗室。”
“我怀疑,弗雷家会把大部分伏兵藏在那里。”
艾德慕重重应了声“好”,转身快步离开帐篷,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
帐篷里只剩下罗柏和灰风。
冰原狼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罗柏摸着狼毛,脑海里再次调出系统面板。
瓦德·弗雷的忠诚度还是29,卢斯·波顿37,格雷果92,艾德慕88……这些跳动的数字,就是他活下去的筹码。
“还有三天。”
罗柏轻声说,像是在对灰风,也像是在对自己,“三天后,孪河城的血,该换个颜色了。”
他低头看向灰风,冰原狼正仰头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
“想不想玩个游戏?”
罗柏笑了,笑容里带着北境少年特有的野性,“去拆了老狐狸的窝?”
灰风像是听懂了,猛地站起身,对着帐篷外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啸。
啸声穿透雨幕,在军营上空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远处的帐篷里,卢斯·波顿正擦拭着他那把标志性的血木弓,听到狼啸,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望向罗柏帐篷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北境的小狼崽子……”波顿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弓弦,“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