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跌落神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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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缓缓敛去。

萧炎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一抹暗金流光一闪而逝。

他霍然起身,魁梧的身躯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攥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脸上先是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但随即,这狂喜如同潮水般退去,被一种极度的茫然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感觉…如何?”

首席法师奥古斯都大师第一个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炎没有立刻回答,他反复握拳、松开,甚至调动龙血之力,皮肤下隐隐有暗金鳞纹浮现。

他闭目细细体会,眉头却越皱越紧。

片刻后,他睁开眼,看向林夜,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困惑,有审视,最终化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力量…确实有提升。”

萧炎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很细微。

成长率…大约提升了百分之零点一五。”

百分之零点一五!

这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奥古斯都大师脸上的皱纹瞬间加深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旁边几位重臣眼中的热切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质疑和惋惜。

林夜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了下去,沉入冰冷的深渊。

他看着萧炎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看着周围瞬间冷却的空气,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

三个月来,帝国倾尽资源为他搜寻各种传说级的材料,消耗的天文数字足以武装一支精锐军团,换来的,却只是这微不足道的百分之零点一五?

沉重的皇家秘法实验室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门外长廊的阴影里,一个穿着考究宫廷礼服、眼神阴鸷的年轻贵族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

他是财政大臣之子,卡洛·费迪南德,也是萧炎身边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规划大师’吗?”

卡洛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淬毒的恶意,在空旷的长廊里格外刺耳,“忙活了三个月,掏空了半个国库,结果就给我们尊贵的殿下加了…噗,零点一五?

啧啧啧,这买卖,真是划算得紧啊!”

他夸张地比划着手指,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几个同样在附近等待结果的贵族子弟闻声围了过来,脸上也带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卡洛,话可不能这么说,”另一个贵族青年故作正经地接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林夜惨白的脸,“大师可是‘唯一隐藏职业’呢!

说不定人家是深藏不露,这点提升是给殿下打基础呢?

哈哈哈!”

“基础?

我看是地基都塌了吧?”

卡洛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林夜脸上,声音压低,充满了恶毒的快意,“废物就是废物,穿上龙袍也变不成真神!

浪费了皇室那么多稀世珍宝,结果弄出个屁用没有的零点一五?

林夜,你猜猜,皇室会怎么处置你这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嗯?”

那“骗子”两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夜的耳膜,刺得他浑身一颤。

欺世盗名…骗子…卡洛那淬了毒的话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林夜的耳膜,刺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压住喉咙口翻涌的腥甜。

他死死咬着牙,下颌绷成一条冷硬的线,没有看卡洛那张写满恶毒的脸,更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混杂着鄙夷、惋惜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只是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一步一步,机械地挪动脚步,将那刺耳的嘲笑声甩在身后阴冷的长廊里。

回到皇家为他安排的、毗邻皇宫的奢华寓所时,天色己经擦黑。

曾经门庭若市、被各路权贵踏破门槛的精致小院,此刻冷清得像一座坟墓。

仆人们垂手侍立在一旁,眼神躲闪,动作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

林夜视若无睹,径首穿过铺着昂贵地毯的前厅,将自己摔进卧室那张柔软得能将人吞噬的大床上。

身体陷入丝绒的包围,精神却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木,连思考都成了沉重的负担。

零点一五。

那个冰冷微小的数字,如同跗骨之蛆,反复啃噬着他的神经。

疲惫如同潮水,裹挟着深不见底的绝望,将他彻底淹没。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点灯,任由浓稠的黑暗将自己包裹。

窗外,帝都的万家灯火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斑,在地板上画出模糊的、扭曲的形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永恒。

一阵刻意放轻、却带着不容拒绝意味的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宫廷总管服饰的中年男人侧身进来,手中没有灯烛,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他刻板而冷漠的轮廓。

“林夜阁下,”总管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奉二皇子殿下谕令,请您于明日日落前,搬离此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黑暗中床上模糊的人影,补充道,“殿下念在您过往辛劳,特许您带走个人物品。

至于皇室此前提供的资源清单……稍后会有人与您核算。”

冰冷的逐客令,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夜躺在黑暗里,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他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连一丝悲哀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的空洞。

搬离?

核算?

多么体面又冷酷的切割。

他就像一件被证实毫无价值的工具,用完了,自然要清理出去,免得占地方。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响,算是回应。

总管微微躬身,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那细微的关门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夜猛地从床上坐起,黑暗中,他看不清自己的手,却能感觉到它们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摸索着下床,踉跄着扑到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前,双手在桌面上疯狂地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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