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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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将更多时间与精力投入到国家政务之中,以向始皇展现自己的才能。

再者,话说得现实些,扶苏如今不过只是长公子而己,连太子之位都尚未坐定。

即便将来真能继承大统,那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

搞不好等扶苏登基之时,他早己年迈致仕,甚至早己不在人世。

即便到时扶苏对他依旧亲近,又能对他有何实质性的助益?

因此,与其耗费时间与精力去取悦长公子扶苏,倒不如将更多心力投入到讨好始皇帝,唯有如此,他才有可能早日坐上大秦丞相之位。

而淳于越的情况则有所不同,他仅是一名博士而己。

博士一职,是始皇帝在三公九卿制度之外,另行设置的官职。

品秩并不高,但各官吏皆以“先生”尊称,享有特殊礼遇。

他们有权参与朝堂议政,对国家制度的建设与发展方向提出建议与谏言。

通俗而言,淳于越不过是大秦智囊团中的一员罢了。

更何况,秦国并非依靠儒家治国而强大,始皇帝更倾向重用法家学派,而非儒家。

淳于越也并非始皇帝身边的亲信重臣。

因此,淳于越等儒学之士,想要在始皇帝统治之下大力弘扬儒学,恐怕希望渺茫。

于是,包括淳于越在内的众多儒家博士,便将希望寄托在长公子扶苏身上,希望借由影响扶苏,进而影响未来的大秦政局,使儒学在日后能够取代法家的地位。

这一计划原本进行得颇为顺利,经过多年的耳濡目染,长公子扶苏也确实对儒学表现出亲近之意。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天幕竟将他们往日教导扶苏时,贬低其他学派的言论一一展现出来。

更糟糕的是,这些话还被当事人当面听了个真切,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淳于越很快便镇定下来,理首气壮地质问道:“法家严刑峻法、粗暴无礼,不先教化百姓便动辄施以刑罚,我这些话,哪一句说错了?”

李斯闻言眉头一挑,正准备与淳于越展开一场关于法儒之争的辩论。

然而还未开口,天幕之上原本播放着大秦·长公子扶苏的影像缓缓隐去,而在右侧,大秦·秦太宗扶苏的画面渐渐浮现。

与此同时,站在前方的始皇帝微微转头,目光一扫,那无形的帝王威压顿时让两人纷纷噤声。

君臣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继续观看另一段“秦太宗扶苏”的人生事迹。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就以‘扶苏’为名吧。”

同样的名字,但这个扶苏,自出生起便有些不同寻常。

安静!

这位扶苏似乎天生沉静,极少哭闹。

只有在饥饿或需要如厕时,才会哭上几声,仿佛是借此提醒身边人注意。

……待扶苏年满一周岁,能够说话行走之后,便再未出现孩童常见的啼哭吵闹行为。

到了三岁那年,在某日秦王嬴政前来后宫探望扶苏母子时,扶苏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王,我想识字。”

三岁便想识字,这个年纪确实有些早。

一般来说,这个阶段的孩子尚处于懵懂无知、贪玩好动的年纪。

别说能否安安静静地识字了,就连按时吃饭都难以做到。

即便是王公贵族家的孩子,通常也要等到五、六岁才开始启蒙识字。

然而,扶苏并非寻常孩童,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秦王嬴政也颇为了解。

乖巧、聪慧、省心!

任何事情几乎一点就通,且过目不忘。

自出生以来,从未让人操心过。

再加上识字之事本就是扶苏主动提出,略作思忖之后,嬴政便点头应允:“好,过几日寡人便为你安排先生教授识字。”

“我想父王亲自教我识字!”

扶苏仰头望着身姿高大的父亲说道。

嬴政闻言一怔,下意识便想拒绝。

毕竟他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别说抽出时间教导一个稚龄孩童,便是抽空来看望扶苏,也得三五天才得空一次。

还有一个不便言说的原因——他不知该如何与年幼的儿子相处。

寻常人家的亲子温情,嬴政自幼便未曾真正感受过。

他的父亲在他两岁时便弃他母子不顾,而他的母亲,不久前更是选择了情人而抛弃了他。

可以说,他的父母带给他的,几乎全是痛苦的记忆!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秦王嬴政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合乎常理的亲子相处方式作为参考。

因此,当子女主动想要亲近他时,嬴政的第一反应竟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选择了自己最习惯的方式——以对待臣子的态度,板起脸来严肃应对自己的子女。

天幕之下,文武百官皆低头沉默,不敢出声,气氛凝重得如同寒冬。

毕竟无论是先王早年在赵国抛弃妻儿,还是太后赵姬宠信嫪毐、引发叛乱的往事,对于当今陛下而言,都是难以抹去的过往阴影。

而今,这些旧事被天幕一一呈现,等于是将陛下不愿提及的过往***裸地公之于众,真正做到了天下皆知。

眼下,天下百姓或许正对此议论纷纷,甚至讥讽嘲笑,陛下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

会稽郡吴县,项梁望着天幕中浮现的嬴政少年质赵的画面,先是大笑,随后愤怒地开口:“呸!

都怪赵国那帮废物!”

“若他们当年在他还是人质之时,果敢下手,将他除去,又怎会有今日六国覆灭之祸!”

“赵国灭国,活该!”

虽说六国己然覆灭,但并不意味着各国遗民就同仇敌忾。

身为楚国旧贵族的项梁,一向瞧不起其余五国,认为正是他们的软弱无能拖累了楚国,才导致楚国也走向灭亡。

旧韩之地,张良终于从执念中稍作抽离,看着天幕上赵姬纵容嫪毐作乱的画面,冷笑道:“父不亲,母不爱。”

“这暴君果然天生不祥!”

同时,张良开始思索,如何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贬损秦皇嬴政的形象,煽动百姓的怨愤情绪。

沛县,刘季听着天幕的讲述,放下了手中的狗肉,咂嘴感慨:“原来始皇帝也不是生来就一帆风顺、享尽荣华富贵的啊。”

他原以为像始皇帝这种身份尊贵之人,自出生起便顺风顺水、家庭美满。

如今听来,别的不说,单就父母亲情这一方面,始皇帝恐怕还不如他自己。

虽然他的父母也看不上他,经常责骂他,说他不如二哥勤勉有为。

但至少他的父亲不会抛弃妻儿,母亲也不会为了一个情人舍弃亲子。

咸阳宫中,一众公子、公主低头站立,不时偷偷瞥一眼他们的父王。

他们也是第一次听闻祖父、祖母当年的那些隐秘往事。

这也难怪,昔日先王弃妻别子、太后纵容嫪毐叛乱之事,在秦始皇嬴政的统治下,一向是避而不谈的禁忌。

谁敢拿这些敏感话题去给公子、公主们讲说,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原来他们的父王竟不懂得该如何与子女相处,才会在面对他们时,总是摆出一副威严冷淡的模样!

这出乎意料的反差,让这些公子、公主们心中那高高在上、冷酷威严的父王形象,悄然发生了些许动摇。

甚至有几位公子、公主开始心想,日后是否可以在父王面前稍微放肆一点。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看见前方的父王平静地回头扫视了一眼众人。

顿时,所有的公子、公主都吓得把头低得更深了。

放肆?

这辈子都不敢在父王面前造次!

秦始皇回过头,继续仰望天幕。

至于那些臣子们所猜测的,他因先王与太后旧事被公开而愤怒之事,他确实动怒了。

但对他而言,无论多愤怒,那些都己是过往之事。

若不是眼下正面临秦国覆灭的危机,他恐怕早己雷霆震怒,甚至下令严禁天下人谈论这些往事。

然而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秦国为何会灭亡,以及怎样才能扭转这一命运!

为此,其余一切都可以暂且搁置、暂时忍耐。

看着面露迟疑的父王,扶苏再次恳请道:“每天只需半个时辰,父王只需每日教导我半个时辰便好。”

秦王嬴政垂目注视着扶苏,而扶苏亦毫无怯意,坦然与父亲对视。

良久之后,嬴政方才缓缓开口:“取笔墨与丝帛来,今日寡人便先试着教他一二。”

嬴政此前从未亲自教导过子女,也无从知晓自己是否具备教导孩子的能力。

但既然是自己长子的请求,若力所能及,他仍愿意一试。

倘若今日教学顺利,他便打算此后每日亲授扶苏半个时辰,大不了夜间批阅奏章时多劳神片刻。

若教学效果不佳,则另择几位学识渊博的先生,专责教导扶苏。

随着秦王一声令下,侍从很快将笔墨与丝帛呈上。

于是,父子二人一个倾心施教,一个专注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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