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个叔叔说我不是你儿子。"

五岁的小轩拉着我的衣角，眼中满含委屈。

我愣住了，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像烫手山芋一样颤抖着。报告上清楚写着：亲子关系概率0%。

"什么叔叔？"我蹲下身，强压着心中的震惊。

"就是妈妈经常带回家的那个叔叔，昨天他偷偷跟我说的。"小轩天真地指向客厅，"他还说要和妈妈结婚，让我以后叫他爸爸。"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三年前，妻子林雨萱怀孕时，我高兴得像个傻子，每天陪她产检，给她***，晚上趴在她肚子上和孩子说话。孩子出生那天，我在产房外等了十二个小时，激动得眼泪直流。

可现在，有人告诉我，这个我疼了五年的孩子，不是我的。

"张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雨萱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我手中的报告，脸色瞬间煞白。

"这是什么意思？"我举起报告，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医院搞错了吧。"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神闪躲着不敢看我。

"搞错了？"我苦笑一声，"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小轩说有个叔叔告诉他，他不是我儿子？还说要和你结婚？"

林雨萱的脸更白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传来车声，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我们僵持的场面，挑了挑眉毛。

"雨萱，怎么了？"男人自然地走到林雨萱身边，还想伸手搂她的肩膀。

我一把推开他："你是谁？"

"我是王志强，雨萱的...朋友。"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装，一脸无辜的表情。

"朋友？"我冷笑，"什么朋友会告诉我儿子，他不是我的孩子？"

王志强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张诚，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轩轩，过来。"我招手让小轩过来，"告诉爸爸，这个叔叔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小轩怯怯地看了看林雨萱，又看了看王志强，小声说道："叔叔说，他才是我的爸爸，还说要给我买很多玩具，但是要保密，不能告诉张叔叔。"

王志强的脸彻底黑了。

林雨萱更是站不稳，一***坐在了沙发上。

"好啊，好啊！"我气得浑身发抖，"林雨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诚，你听我解释..."林雨萱眼泪开始往下掉。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给我戴绿帽子？解释你怎么让我养了五年别人的孩子？"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是解释你们是怎么演这出戏的？"

王志强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掏出一支烟点燃："张诚，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谈什么？"

"轩轩确实是我的孩子。"王志强深吸一口烟，"五年前，我和雨萱就在一起了，只是当时我还没离婚，不方便公开关系。"

我觉得天塌了。

"可是后来雨萱怀孕了，我们商量了很久，决定先让她嫁给你，等孩子大一点，我们再想办法。"王志强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林雨萱哭得更厉害了："张诚，对不起，我们没想伤害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冤大头来养孩子是吗？"我愤怒地打断她，"所以这五年来，你每天都在演戏？"

"不是的，张诚，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够了！"我咆哮道，"不要再说这些恶心的话了！"

小轩被我的声音吓哭了，躲在沙发后面。看到他害怕的样子，我心里更痛了。这个孩子，我真心疼了五年，可现在...

"张诚，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了，我们就好聚好散吧。"王志强弹了弹烟灰，"这房子是你的，孩子我们会带走，你也不用再负担什么。我还可以给你一笔补偿费，就当是这些年的辛苦费。"

"补偿费？"我看着他，眼中满含杀意，"你觉得钱能补偿什么？"

"张诚，你冷静一点。"王志强后退了一步，"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都体面一点不好吗？"

体面？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知道吗？"我擦了擦眼泪，"五年前，为了娶林雨萱，我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房装修。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我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连生病都不敢请假。"

"我以为我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爱我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可是现在你们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雨萱哭着说："张诚，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们吧..."

"原谅？"我冷笑，"林雨萱，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就是当你以为拥有全世界的时候，有人告诉你，这一切都不属于你。"

王志强有些不耐烦了："张诚，你要怎么样才能接受？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孩子必须跟我们走。"

"带走？"我看向小轩，这个曾经叫我爸爸，让我骄傲无比的小家伙，现在却要被别人带走。

"等等。"我忽然想到什么，"既然轩轩不是我的孩子，那这五年的抚养费，你们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王志强皱眉："抚养费？"

"奶粉钱、尿不湿、衣服、玩具、幼儿园费用、医疗费...我算算啊，大概有五十万左右。"我掰着手指头算，"还有我这五年的精神损失费，房子的居住费，林雨萱的生活费..."

"你想要多少？"王志强的耐心明显在消失。

"不多，一千万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一千万？你疯了？"王志强站了起来。

"我疯了？"我也站起来，"是你们把我逼疯的！你们算计我五年，现在想拍拍***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张诚，你不要太过分！"王志强的声音也提高了。

"过分？我告诉你什么叫过分！"我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们诈骗、重婚、非法占有他人财产..."

"等等！"林雨萱急忙制止，"张诚，我们好好商量，别闹到法庭上去。"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冷笑着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

"诚儿，你在哪里？快回来，出大事了！"妈妈的声音很急。

"妈，怎么了？"

"你爸...你爸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需要准备五十万手术费！"

我的脑袋又是一阵眩晕。

老天爷，这是要把我逼死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