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统领

青囊灯起 漫不经心 2025-08-16 15: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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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沉默持续着,大约在掂量她话语里的真假。

可姜瑶光依然能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赌,赌这个声音的主人,对她这种“愚蠢的好奇心”会有一丝不耐,或者一丝不屑,从而放松警惕。

终于,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似乎是嗤笑的声音。

紧接着,“咔嚓”一声轻响。

姜瑶光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熄灭火折,之后身体蜷缩在门边的阴影里,像一张拉满的弓。

沉重的黑门,被从外面拉开了一道缝隙。

门外廊下灯笼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驱散了些许门内的浓稠黑暗,也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轮廓,玄色的衣料在昏光下泛着冷硬的质感。

就是现在!

门缝刚够一人侧身而出,姜瑶光就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门缝里窜了出去。

她甚至没敢抬头看门口的人影,身体本能地朝着通往前院药库的小门方向冲去。

她快,门外的人更快。

就在她身体完全挤出停尸房、脚尖刚沾到外间地面的刹那,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护腕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瞬间扼杀了她所有的冲势。

“啊……”姜瑶光痛呼一声。

是真的痛。

手腕像是要被捏碎,手中拽着的火折也拿捏不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她,踉跄着转了半圈,姜瑶光被迫面对抓住她的人。

借着廊下灯笼的微光,她终于看清了对方。

一身玄色劲装,并非普通侍卫的制式皮甲,而是覆盖着细密冰冷的暗色鳞片,在微弱光线下流转着金属的寒芒。

肩甲厚重,腰束革带,悬挂着一柄样式古朴、鞘身乌沉的长刀。

身量极高,姜瑶光只及他肩膀。

他微微低着头,面容大部分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一股凛冽的、带着铁血气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比停尸房里的寒气更让她窒息。

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尚未散尽的夜露的湿冷气息。

姜瑶光的心沉到了谷底。

“大人饶命!”

姜瑶光瞬间放弃了所有逃跑的念头,手腕的剧痛让她真泛出的眼泪汪汪,“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只是太害怕了,求大人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身体微微发抖,努力做出惊恐万状、不堪惊吓的小女儿情态,试图激起对方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

“害怕?”

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比之前隔着门板时更清晰,也更具质感,像冰棱相击,“大晚上的撬锁潜入停尸房,我看你胆子可不小。”

他的手指依旧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奴婢糊涂,奴婢该死。”

姜瑶光把头垂得更低,避开那锐利的目光,“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药童,今晚奉命来此核对耗损药材簿册……管事刘公公可以作证的。

大人若不信,可以唤刘公公来问话。”

她急急抛出值房管事这个挡箭牌,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刘公公?”

冰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是。

是值房的刘得禄刘公公。”

姜瑶光连忙点头,“是他安排奴婢今夜轮值药库西角和核对此处耗损簿的。

奴婢真的是不小心走错了地方,又……又听了些闲话,才一时糊涂……”她再次强调自己的“愚蠢”和“奉命行事”。

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似乎……松了那么一丝丝。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尖细而带着惶恐的声音:“哎哟!

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值房管事刘得禄提着一盏灯笼,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通往前院的小门口。

他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赶过来的,灯笼光映着他一张焦急又惶恐的脸。

“宋……宋统领?!”

刘得禄一眼就看清了抓着姜瑶光的人,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灯笼扔了,连忙小跑着上前,躬身行礼,“奴才刘得禄,给宋统领请安。

不知统领在此,惊扰了统领,奴才该死!”

宋统领?

姜瑶光心中剧震!

容国最年轻、权势最重的禁军统领宋昭?

宋昭的目光从姜瑶光脸上移开,看向刘得禄,扣着姜瑶光手腕的手终于完全松开。

姜瑶光感觉手腕一轻,那股钻心的疼痛稍缓,但被捏过的地方己经一片青紫。

她连忙后退一步,低头揉着手腕,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刘公公。”

宋昭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这位药童,是你安排今夜在此轮值的?”

“是是是!”

刘得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额角冒汗,“回宋统领的话,正是奴才安排的。

奴才让她清点新入库的防风、白芷,然后核对一下停尸房外间上个月的药材耗损簿。

奴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核对完就赶紧回去,莫要在此逗留……”他说着,狠狠瞪了姜瑶光一眼,眼里满是责备,“这死丫头,是不是不听话乱闯了?

冲撞了统领大人,你有几个脑袋!”

“奴婢知错了,刘公公恕罪,宋统领恕罪。”

姜瑶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装出劫后余生的颤抖,“奴婢只是核对簿册时,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一时害怕,又好奇,才……才……”她将之前对宋昭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对着刘得禄更是哭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被吓破了胆。

刘得禄又气又急,对着宋昭连连作揖:“统领大人明鉴!

这丫头是新来的,乡下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蠢笨不堪。

定是听了那些下人们乱嚼舌根的鬼话,才做出这等不知死活的事。

奴才管教无方,奴才该死!

奴才回去一定重重罚她,求统领大人开恩,饶她一条小命吧。”

宋昭沉默。

他的目光在跪地哭泣的姜瑶光、和不停请罪的刘得禄之间扫过。

停尸房外间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姜瑶光压抑的啜泣声和刘得禄粗重的喘息声。

廊下的灯笼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片刻,那冰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是对刘得禄说的:“既是你安排的人,规矩,该由你来教。”

刘得禄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严加管教。

多谢统领大人开恩!”

宋昭的目光最后落在姜瑶光低垂的发顶上,眼里的疑虑尚未消散。

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

“看好你的人,也看好这地方。”

留下这句冰冷的话,他转身,玄色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雨后的沉寂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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