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江驰死后,那个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的婆婆,突然对我言听计从。过去她欺负我的手段,
如今都变成了讨好我的方式。这些,都是江驰生前承诺过,却从未为我做过的事。
察觉到她诡异的转变,我直接把一份孕检单甩在她脸上。你的乖儿子给我留了个种,
想让他有后,就把你名下所有房产都过户给我,不然我立刻去医院打掉!
1.婆婆张岚接过那张轻飘飘的孕检单,指尖在抖。她浑浊的眼睛里,
那股我熟悉的怨毒一闪而过,随即被另一种情绪覆盖。取而代之的,
是我丈夫江驰那种掺着算计的温柔。晚晚,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她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尖利刻薄,而是学着江驰的语调,又轻又缓。不就是房子吗?我给,我全都给你。
她说着,竟真的转身去卧室翻找房产证,急切得仿佛慢一秒,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消失。
我站在客厅,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胃里一阵绞痛。江驰死了。死于一场意外车祸,尸骨无存。
可他好像又没死,像个恶灵,钻进了他亲生母亲的皮囊里。张岚很快抱着一沓房产证出来,
小心翼翼地堆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晚晚,你看,都在这儿了。只要你把阿驰的根留下,
这些就都是你的。她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江驰标志性的笑容。
嘴角上扬的弧度,眼神里恰到好处的宠溺,分毫不差。我只觉得后颈发凉。结婚三年,
我太清楚了。有一次我只是和男同事多说了两句话,江驰回家后就是这副表情,
他笑着掐住我的脖子,温柔地说:晚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悸动,指着门口的鞋柜。我的鞋脏了。张岚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那种属于江驰的温柔笑意更深了。我来,我来帮你擦。她说着,
真的就那么跪了下去,从鞋柜里拿出我的高跟鞋,找来软布,
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有些刺眼。这一幕,
荒诞得像一场噩梦。江驰下葬第二天,我还因没胃口吃饭,
被张岚指着鼻子骂是克死她儿子的扫把星。可从第三天起,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叫我晚晚
,学着江驰的口吻对我嘘寒问暖,把他生前对我许下的空头支票,一一兑现。我没有惊慌,
也没去找什么大师。我知道,这不是鬼上身,这是比鬼上身更可怕的东西。是江驰留下的,
最后一份礼物。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婆,声音冷得结冰。光擦鞋不够。
去把名下那两套房,现在就过户到我名下。记住,我要全款,是赠与,不是买卖。
张岚擦鞋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挣扎。那是属于她自己的贪婪和不舍。
但很快,那点挣扎就被江驰的意志彻底压了下去。她对我笑了笑,声音依旧温柔。好,
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2.房产交易中心里,人声鼎沸。我和张岚坐在等候区,
她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时不时瞟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心疼那两套价值不菲的房子,
但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小姑子江月就是在这时候冲进来的。妈!你疯了!?
她一把抢过张岚手里的文件袋,气得满脸通红。哥才刚走,你就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了?
要把房子给她?那是江家的东西!江月的声音又尖又利,
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张岚的脸上闪过难堪,下意识地想露出平日撒泼的表情。
但她只是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转向我,用那种属于江驰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解释。晚晚,
你别生气,小月她不懂事。说着,她又去抢江月手里的文件袋。快还给我!
这是要给你嫂子的!江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到底怎么了?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就是个图我们家钱的狐狸精!哥在的时候她就作天作地,
现在哥没了,她就想把我们家都搬空!江月的话句句扎心,周围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啧啧,这儿媳妇也太狠了,老公尸骨未寒就来要房子。你看那婆婆,都快哭了。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毫无波澜。我就是要让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张岚这个受害者,到底有多无辜。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争抢的母女俩,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江月,你再闹,我就报警了。
你妈自愿赠与我房产,白纸黑字,有法律效力。你这是抢劫。江月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晚!你不要脸!张岚却在这时突然发了狠,一把将文件袋夺了回来,
紧紧抱在怀里。她转头瞪着江月,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不属于江驰,而是属于她自己的,
那种护食般的凶狠。你给我闭嘴!这是我欠你嫂子的!我就是要给她!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江家!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张岚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镇住。江月更是目瞪口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你为了她,要赶我走?张岚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眼神里闪过心疼和动摇。
但她最终还是扭过头,不再看她,只是固执地抱着那个文件袋。像抱着一道圣旨。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江驰,你看到了吗?你的好妈妈,为了执行你的遗愿,
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你布下的这个局,真是天衣无缝。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我林晚,
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3.江驰的四十九日祭。江家的老宅里,
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亲戚。空气里弥漫着香火和悲伤混合的压抑味道。我穿着一身黑裙,
面无表情地站在灵堂中央,接受着一道道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江月也在,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自从上次在房产中心不欢而散后,
她就搬了出去。今天,她是特意回来讨伐我的。林晚,你还有脸来?她声音嘶哑,
指着我的鼻子,你拿着从我妈那骗来的房子,心安理得吗?你对得起我哥吗?
亲戚们立刻围了上来,对我窃窃私语。就是啊,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阿驰对她那么好,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张岚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不停地替我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愿给晚晚的。阿驰走了,我只有她了,
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她的解释苍白无力,反而更像是在坐实我的罪名。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看着张岚脸上那属于江驰的、焦急而宠溺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等所有观众都到齐。我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后,我笑了。江月,你不用骂了。我承认,我就是图你们江家的钱。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我从来就没爱过江驰。跟他结婚,就是因为他有钱,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现在他死了,我拿走他家的财产,不是天经地义吗?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人群中轰然炸开。所有人都惊呆了,大概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的女人。
江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岚更是如遭雷击,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属于江驰
的震惊和受伤,也有属于她自己的,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惊慌。我就是要打乱她的计划,
打乱江驰的计划。你们不是想让我活在他的阴影里,当一个被他宠爱的傀儡吗?我偏不。
我要亲手撕掉这层温情脉脉的假皮。我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江驰的黑白遗像前。照片上的他,
笑得温文尔雅。我伸出手,轻轻抚上冰冷的相框,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所以,
你们都别演了。尤其是你,妈。我转过头,看着面色惨白的张岚。江驰已经死了,
你不用再学他了。累不累啊?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岚的心上。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由白转青。人群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着这场诡异的对峙。4.你……你胡说什么!张岚的声音尖锐起来,
第一次脱离了江驰的声线,恢复了她自己的刻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演!
我就是心疼晚晚!我冷笑一声:是吗?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没有在学江驰说话?张岚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亲戚们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了困惑。他们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江月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母亲,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恐惧。妈,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你真的在学我哥?张岚被逼到了墙角,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嘴唇翕动,
像是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直沉默的江月,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向我。是你!都是你这个***!
是你把我哥害死的!现在又来逼疯我妈!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那刀是供桌上用来切水果的。寒光一闪,
直直地朝我刺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亲戚们发出一片惊呼,乱作一团。我下意识地后退,
却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眼看那把刀就要刺进我的腹部。一道身影,
比江月更快地扑了过来。付费卡点是张岚。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噗嗤
一声。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得可怕。鲜血瞬间染红了张岚胸前的衣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江月愣住了,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又看看倒在血泊中的母亲,整个人都傻了。妈……妈……她手里的刀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张岚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鲜血从她的嘴角涌出。
她没有看自己的女儿,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向我。她的眼神,不再是江驰的温柔,
也不是她自己的刻薄。而是一种……解脱。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快……走……然后,她的眼睛就永远地闭上了。救护车的鸣笛声,亲戚们的哭喊声,
乱成一锅粥。我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央,看着地上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一滴滚烫的泪,
毫无预兆地从我的眼角滑落。江驰,你赢了。你用你母亲的命,给我设下了最后一个,
也是最恶毒的圈套。5.我被带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江家的叔公,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我的对面。他也是江家的家族律师,
处理着江家大大小小的事务。他代替了警察,对我进行了一场非正式的审讯。林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叔公的声音很沉,带着威严,江月已经承认,是她失手杀了她母亲。
但她说,是你***了她。我低着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没有说话。所有亲戚都说,
是你当众承认自己不爱江驰,只图江家的钱,才引发了这场悲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岚把房子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抬起眼,看着他。叔公,如果我说,
这一切都是江驰的安排,你信吗?叔公皱起了眉,眼神里带着审视。什么意思?
江驰已经死了。是啊,他死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可他的鬼魂还留在这个家里。他逼疯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妹妹,现在,
他还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叔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把话说清楚。我没有再解释。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一个贪得无厌、心肠歹毒的蛇蝎女人。而张岚,是一个被儿媳逼死的可怜母亲。江月,
是一个为母报仇、值得同情的杀人犯。多完美的剧本。江驰,你可真是个天才的剧作家。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站起身,江月杀人是事实,她该负什么法律责任,就负什么责任。
至于我,我会尽快搬出江家。那些财产,我会请律师处理,一分都不会少拿。
叔公看着我冷漠决绝的背影,眼神复杂。林晚,你真的……一点都不内疚吗?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内疚?该内疚的人,是躺在棺材里的江驰,是躺在殡仪馆里的张岚。
我只觉得恶心。走出房间,江家的亲戚们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我。他们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