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的好友正在直播卖惨雨夜。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有人用铁锤不停地敲。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汗臭和某种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陈默睁开眼，头痛欲裂。

他记得自己最后是在刷短视频——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跪在医院走廊，

哭着说弟弟等着做手术，只差三万。她的脸，是大学时暗恋过的学姐。他点了“转账”，

下一秒，黑屏。醒来就在这个仓库。四周是铁笼，每个笼子里关着人。有人蜷缩着发抖，

有人眼神空洞地啃着发霉的馒头。墙上挂着一块电子屏，

孔的“求助视频”：被家暴的妻子、欠高利贷跳楼的父亲、患癌母亲最后一面……“别看了。

”旁边的男人低声说，“看了你就得演。”陈默猛地回头。那人三十出头，脸上有道疤，

从眉骨划到嘴角。“这是哪儿？”“赛博包身工培训基地。”男人冷笑，

“欢迎加入‘情感供应链’。”陈默脑子嗡了一声。他低头看自己——手腕上戴着金属环，

泛着蓝光。脖子上也有，像项圈。“那是什么？”“神经抑制器。”男人说，“反抗就电击，

说谎就抽记忆，演不好就切小拇指。”陈默想逃。刚站起来，颈圈猛地一震，电流窜遍全身。

他跪倒在地，口吐白沫。“第一天都这样。”男人递来半碗浑水，“喝吧，不然明天更惨。

”陈默颤抖着接过。水里漂着油花，像融化的塑料。他喝了一口，胃里翻江倒海。

“你叫什么？”他问。“老刀。”男人说，“以前是程序员。”“怎么进来的？

”“刷短视频，给前女友众筹治病。”老刀笑了，“结果她根本没生病，是我被AI换脸了。

”陈默猛地抬头：“AI？”“你以为那些求助视频是谁拍的？”老刀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

“咱们的脸，早被扒光了。社交平台、人脸库、甚至美颜APP，全被他们黑了。

”陈默想起自己转账时，那个“学姐”连哭腔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他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她？”“大数据画像。”老刀说，“你点赞过她十年前的毕业照，

搜索过‘初恋后来怎样了’，还收藏了‘暗恋未果’的歌单。”陈默浑身发冷。这不是诈骗。

是精准屠宰。“每天要演几场？”“八小时直播。”老刀说，

“演哭穷、演被家暴、演绝症家属。观众打赏，他们抽成九成。”“不演呢？”“死。

”老刀撩起袖子，手臂上全是烫伤，“上个月有个主播想逃，他们把他塞进AI模型，

做成‘***教程’直播，播了七天。”陈默胃里一阵抽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只是尸体还在演戏。远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

一群穿黑制服的人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和注射器。“新货到了。”领头的胖子咧嘴一笑，

“挑几个上镜的，今晚‘女儿患癌’专场。”他走到陈默面前，捏起他的脸。“这张脸不错，

有书生气，适合演知识分子家庭。”陈默想躲，颈圈又是一震。胖子掏出针管，扎进他脖子。

液体注入的瞬间，脑海里突然浮现一段记忆——他站在医院走廊，抱着哭泣的母亲，

对着镜头说：“妈妈只剩三个月……求求大家救救她……”可他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

“这是……什么？”“记忆植入。”胖子笑，“让你演得更真。

明天你就‘记得’自己有个绝症女儿了。”陈默想尖叫，却发不出声。

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配合——眼角自动渗出泪水，声音颤抖，手指微微发抖。

他在“成为”那个父亲。老刀默默看着，眼神复杂。当晚，陈默被推上直播台。镜头亮起。

背景是伪造的医院病房，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弹幕刷过：天啊这爸爸好憔悴孩子才六岁，太惨了刚捐了五百，

希望有用陈默看着打赏金额飞涨。他的脸在屏幕上，泪流满面，

说着早已被植入的台词：“女儿才上一年级……医生说最多三个月……求求各位，

救救她……”他想喊“这是假的”，可嘴巴却自动闭得紧紧的。他的大脑被AI接管了。

直播结束，打赏金额定格在87.6万。胖子拍了拍他肩膀：“表现不错，

明天加场‘妻子跳楼未遂’。”陈默被拖回笼子。他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老刀突然开口。陈默摇头。“他们不只是骗钱。

”老刀盯着他，“他们在训练AI模型——用我们的真实情绪，喂养‘共情引擎’。

”“什么意思？”“每一场直播，每滴眼泪，每个颤抖的声调，都被记录、分析、建模。

”老刀压低声音，“他们在造一个能完美模仿人类痛苦的AI。”陈默愣住。“等模型成熟，

就不需要我们了。”老刀说，“AI可以直接生成‘受害者’，24小时直播卖惨，

永不疲倦。”陈默突然明白——他们不是奴隶。是数据饲料。第二天，

他被安排演“被裁员的中年男人”。直播中，他崩溃大哭，说自己交不起房贷，老婆要离婚。

弹幕疯狂刷着同情。有人直接转账五万。直播结束，他被带到“奖励室”。

胖子递来一杯水：“表现好，奖励自由。”陈默接过，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他喝了一口。

三秒后，眼前一黑。醒来时，他在一间白色房间。没有笼子，没有铁链。门开了。

胖子笑眯眯地进来：“恭喜，你‘毕业’了。”“真的？”“当然。”胖子拍拍他，

“你可以走了。”陈默冲向门口。门没锁。他跑出去，穿过走廊，

推开铁门——外面是城市街道。车流，霓虹，行人。他站在路边，大口喘气。自由了？

他掏出手机——没电。抬头看路牌，陌生。一辆网约车停下。司机探头：“去哪？

”陈默报了家地址。车上，他翻通讯录，想找人求助。却发现所有联系人都消失了。“师傅，

能借充电器吗？”司机递来一个。手机亮起。锁屏壁纸是他的脸——在直播中痛哭。

他点开APP。全是直播平台。他的账号正在直播，

标题是：“被解救的诈骗受害者讲述经历”。观看人数：120万。他点了进去。画面里，

他自己坐在镜头前，声泪俱下：“我被关了三个月，

每天被迫演戏……现在终于自由了……感谢警方……”可他根本没报警。他猛地回头。

司机后视镜里，闪过一道蓝光——和他颈圈一样的频率。他摸了摸脖子，项圈没了，

但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手机突然弹出通知：您的直播打赏已到账：¥2,870,000提现成功，

已转入“天穹科技”账户陈默浑身冰冷。他不是被放了。是被投放了。

他们让他“逃出去”，是为了直播“获救”情节。这是更大的骗局。他低头看着手心，

掌纹里，隐约有代码在流动。

---第二章：全网直播的“英雄”竟是AI傀儡陈默站在街角，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打赏金额还在涨。弹幕疯狂滚动：天啊他好惨刚捐了一万，

支持正义这主播太真实了，哭得我心都碎了他想关掉直播。手指刚碰到屏幕，

大脑猛地一痛。像有根针扎进太阳穴。耳边响起机械音：禁止中断直播。违反指令，

启动神经抑制。他僵在原地。这不是幻觉。他的身体，已经被远程控制。

他开始“讲述”经历——声音哽咽，眼神悲怆，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每一个微表情，

都精准踩在观众的共情点上。“他们用AI换脸，

伪造亲人求救……我转了八十万……醒来就在黑厂……”弹幕炸了：***八十万？

这得是多信任才转这么多建议报警！陈默想喊“我已经报警了”，

可根本开不了口。他的角色设定是“刚逃出，尚未联系警方”。他成了剧本里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