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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煤堆惊魂记冰冷的、带着陈年霉味和煤灰颗粒的空气,猛地灌进赵燕的喉咙。

呛得她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跟着狠狠抽搐了一下。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的一块锈铁,

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拽了上来,哗啦一声撞破水面。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她单薄的胸腔。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视线里全是模糊晃动的黑灰色块。

身下是坚硬又硌人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粗糙的颗粒感立刻传来。煤渣。

她怎么会躺在煤堆上?意识如同冻僵的齿轮,艰难地、咯吱咯吱地开始转动。

记忆的碎片混乱地冲撞着:刺耳的刹车声,人群模糊的惊呼,

还有那份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判决书——投机倒把罪

……最后定格在一道吞噬一切的刺目白光。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 1985 年冬天那个寒风刺骨的清晨,一颗子弹结束了所有。可这呛人的煤灰味,

这硌人的触感,如此真实。赵燕用力撑起沉重的身体,试图坐起来,

手肘却意外地压住了一个硬邦邦的纸角。低头一看,

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泛着劣质纸张特有的土黄色的纸片,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下,

一半还埋在黑乎乎的煤渣里。那折痕很深,带着一种刻意隐藏的意味。

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擂动,

咚咚咚的声音几乎盖过了耳膜里残留的嗡鸣。指尖带着一种宿命般的颤抖,

她捏住了那张纸片,慢慢把它从煤灰里抽了出来。纸片边缘染上了乌黑,

但内里的字迹却清晰得刺眼,是用那种老式蓝黑墨水钢笔写的,笔画僵硬用力,

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检举揭发:供销社仓库管理员赵燕,利用职务之便,

暗中进行布票、粮票等票证非法交易,性质恶劣,严重破坏社会主义统购统销政策!

望组织严肃查处,清除蛀虫!此致!落款处,没有名字,

只有两个冰冷、扭曲、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刻下的字迹:赵燕。轰隆一声!

像是一道无形的炸雷直接劈进了她的天灵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逆流冲上头顶。耳畔尖锐的蜂鸣声几乎要将意识撕裂。这是她自己的笔迹!

是十年后,1985 年那个被押赴刑场、绝望到极点的她,写下的举报信?举报她自己?

荒谬绝伦的寒意瞬间浸透了骨髓,比身下的煤渣还要冰冷刺骨。就在这时,

一股庞大而混乱的信息流,毫无征兆地、狂暴地冲进了她的脑海!

无数画面、声音、面孔、事件……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刷着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冷的仓库角落……几张递过来的布票……刺耳的警笛……这根本不是 1985 年的刑场!

赵燕猛地抬起头,不顾灰尘迷眼,急切地扫视着周围。

昏黄的、仅靠高处一个小气窗透入的光线,

铁皮桶……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棉絮、干菜和劣质肥皂混合的、独属于供销社仓库的复杂气味。

没错!这里是青山县供销社的后院仓库!是她 1975 年工作时的地方!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

而这封来自未来的、她自己举报自己的匿名信……是警告?是契机?还是一场更残酷的轮回?

混乱的信息流还在持续冲击,其中一个念头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

带着某种冰冷的、非人的质感,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意识里:集体记忆预知簿,启动。

规则:宿主赵燕,可通过支付特定生存资源如票证、金钱等,

定向查询指定人物的未来片段。当前可支付:粮食票、布票、工业券、肉票……

首次启动,需支付『一斤肉票』。预知簿?一斤肉票?这念头荒诞得可笑,

可眼前的一切——重生、来自未来的举报信——哪一样不是荒诞绝伦?

一股夹杂着恐惧、荒谬和一丝绝境中滋生的疯狂念头,猛地攥住了她的心。

那封举报信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手心。十年后她会因此而死。现在,它提前出现了,

像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活下去!无论如何,必须活下去!

必须改变这个该死的轨迹!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混乱和恐惧。

赵燕猛地攥紧了那张染着煤灰的举报信,粗糙的纸边几乎要割破她的掌心。活下去!

找到那斤该死的肉票!2 肉票危机赵燕!赵燕!死丫头!大清早钻煤堆里孵蛋呢?

一个尖利高亢、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嗓音像把破锣,穿透仓库厚重的木门,狠狠砸了进来。

是供销社主任,赵金花。赵燕浑身一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煤堆上弹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沾满的煤灰。

那封要命的举报信被她以最快的速度塞进了最贴身的口袋,隔着薄薄的粗布工装,

它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心惊肉跳。来了!赵主任!她扯着嗓子应了一声,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发涩。沉重的仓库木门被哐当一声从外面推开,

刺眼的晨光瞬间涌入,晃得她眯起了眼。

一个矮胖敦实、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列宁装的身影堵在门口,正是赵金花。

她那张圆盘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三角眼,此刻正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她,

特别是扫过她沾满煤灰的裤腿和袖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瞧瞧!瞧瞧!她撇着嘴,

手指几乎要戳到赵燕鼻子上,一个姑娘家家的,弄得跟个挖煤的似的!让你来是看仓库,

不是来当耗子打洞的!这月评先进,我看你是甭想了!唾沫星子喷了赵燕一脸。她低着头,

紧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刺痛强迫自己保持沉默。不能顶嘴,

绝对不能顶嘴。在这个年代,供销社仓库管理员虽然不是什么体面活,

但好歹是个有油水可捞尽管她从未敢捞的铁饭碗,尤其对她这种家庭成分有问题

、父亲还在农场改造的人来说,更是维系生存的命根子。赵金花又骂骂咧咧了几句,

无非是仓库要整理好、账目要清楚、手脚要干净之类的车轱辘话。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在赵燕脸上、身上、还有她刚刚爬起来的那个煤堆角落反复逡巡。赵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她发现什么端倪。口袋里那张纸片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终于,

大概是觉得她灰头土脸、缩着脖子挨训的样子足够老实,赵金花满意地哼了一声,

从她那鼓鼓囊囊的、印着为人民服务红字的帆布挎包里,

慢悠悠地摸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票证。喏,她把票证拍在门边一张落满灰的旧木桌上,

这是今儿要付出去的,仔细点,别弄丢了!少一张,仔细你的皮!说完,

她扭着敦实的腰身,踩着那双刷得发白的解放鞋,噔噔噔地走了。木门在她身后哐

地一声合拢,震落几缕灰尘。仓库里再次恢复了昏暗和寂静,只剩下赵燕粗重的喘息声。

她几乎是扑到那张破桌子前,一把抓起那几张还带着赵金花体温的票证。

手指急切地翻动着:两张半斤的粮票,一张一尺的布票,一张肥皂票……没有!没有肉票!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赵燕。预知簿启动需要一斤肉票!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

肉票比黄金还金贵!普通工人一个月也未必能分到一张,像供销社这种地方,

肉票更是被赵金花这些头头脑脑牢牢攥在手心,轻易不会流出来。

她一个无权无势、父亲还在农场改造的仓库管理员,上哪儿去弄一斤肉票?

预知簿那冰冷机械的提示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首次启动,需支付『一斤肉票』。

没有肉票,预知簿就无法启动。无法启动,她就无法预知未来,

无法改变那封举报信注定的结局!怎么办?难道重活一次,还是要走向那个冰冷的刑场?不!

绝不!赵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一头在绝境中寻找生路的困兽,

目光在昏暗的仓库里疯狂扫视。

落灰的货架、废弃的杂物……视线最终落在了墙角几个蒙着厚厚灰尘、几乎被遗忘的纸箱上。

那是去年冬天处理积压库存时,几箱滞销的懒汉鞋。笨重的黑色塑料底,

粗糙的黑布鞋面,款式土得掉渣,堆在那里大半年无人问津,账本上都懒得登记,

落灰落得都快和墙壁融为一体了。赵金花提过几次当垃圾处理掉,嫌占地方,

却一直没腾出手。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火星,猛地在她心底窜起。

风险极大,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最快获取肉票的办法——以物易物。

这些供销社的垃圾,在急需实用品的工人手里,或许能换点紧俏的票证。

目标人群也很明确:那些看起来家境尚可、家里有半大孩子费鞋的工人家庭主妇。

3 钢铁厂门口的赌局青山县国营第一钢铁厂的大门,是县城里最气派的存在之一。

巨大的水泥门柱上刷着鲜红的标语: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骑着二八杠自行车进进出出的工人们,

脸上都带着一种这个年代产业工人特有的、混合着疲惫与自豪的神情。

赵燕穿着一身最干净、打补丁也最少的旧衣裳——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褂,

一条深蓝色的确良裤子,脚上踩着的,正是那双从积压库存里借

出来的、崭新却土得掉渣的黑色懒汉鞋。鞋底硬邦邦的,硌得脚底板生疼。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布包,里面包着的,是两双同样崭新的懒汉鞋。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忐忑和羞耻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实巴交、急需帮助的乡下姑娘。

她选在厂门口下班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找了个稍微僻静点的角落,把布包打开一个小口,

露出里面崭新的鞋面。大姐…

她怯生生地拦住一个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网兜饭盒的中年女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您…您看鞋吗?新的…便宜…那女工停下脚步,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

又看了看她布包里的鞋。她蹲下身,拿起一只,翻来覆去地看,

手指在厚厚的塑料底上按了按。啥价?她问,语气没什么起伏。赵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姐…您看着给…能给点…肉票吗?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爹在农场…她适时地低下头,

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这是真话,为了父亲在农场少受点罪,

家里那点微薄的肉票几乎都换成了能寄过去的罐头。女工没说话,只是又仔细看了看鞋,

似乎在衡量价值。时间仿佛凝固了。就在赵燕快要绝望时,她放下鞋,

从自己同样洗得发白的工装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几张零碎的票证。她抽出其中一张小小的、印着油墨猪头的粉色纸片。喏,半斤的。

她把肉票递给赵燕,语气依旧平淡,这鞋,也就值这个了。再贵,没人要。半斤!

虽然不是一斤,但这张小小的、带着油墨味的粉色纸片落入她掌心的瞬间,

一股巨大的狂喜和酸涩猛地冲上她的鼻尖。成了!第一步!谢谢!谢谢大姐!

赵燕忙不迭地把两双鞋塞给她,声音都有些发颤。女工把鞋塞进自行车后座一个旧麻袋里,

点点头,推着车走了。整个过程快得就像一场梦。赵燕紧紧攥着那张半斤肉票,手心全是汗。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不够!还差半斤!她咬咬牙,再次鼓起勇气,

目光在攒动的人头里搜寻下一个目标。时间一点点流逝,钢铁厂门口的人流渐渐稀疏。

夕阳的余晖给高大的烟囱和厂房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边。赵燕的布包里,

还剩下最后一双懒汉鞋。腿已经站得发麻,嗓子也干得冒烟。问了好几个人,要么摇头走开,

要么只肯出粮票布票,就是没有肉票。就在赵燕几乎要放弃,

盘算着是不是该去黑市冒险试试时,

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腋下夹着个黑色人造革公文包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厂大门。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保持得很好,没有这个年代干部常见的小肚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国字脸,眉头微锁,似乎有什么心事。他身上的气场和周围穿着工装的工人截然不同。

赵燕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上——那可不是普通工人穿得起的。干部!

而且级别不低!预知簿启动需要一斤肉票,她还差半斤。一个干部,

手里应该有余裕的肉票吧?赌一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同志!赵燕鼓起最后一丝勇气,

抱着布包小跑几步,拦在了他面前。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而微微发抖,

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同志…您…您行行好…看鞋吗?

全新的懒汉鞋…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爹…爹还在农场改造…等着口粮救命…最后几个字,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挤出来的,一半是演戏,一半是想起父亲在农场可能遭受的苦楚,

真情实感的心酸涌了上来。男人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如电,

瞬间扫过赵燕的脸——那张年轻却过分苍白、带着明显黑眼圈和营养不良痕迹的脸,

又看向她敞开的布包,最后,落在她那双不合脚的、沾满灰尘的懒汉鞋上。他的眼神很沉,

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让赵燕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无所遁形。

他刚刚在厂里处理完一件让他极其恼火的技术事故,虽然解决了,但耗费了大量心力,

此刻正被一种疲惫和烦躁后的短暂松懈感包围。哪来的?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赵燕的心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坏了!

光想着换票,忘了这茬!倒卖供销社物资,在这个年代,可是要命的大罪!

尤其她还穿着供销社仓库的工装裤子外面罩了件外衣,但裤脚露出来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刺得皮肤生疼。完了!重生回来第一天,难道就要因为投机倒把

被抓?历史要重演了吗?就在她万念俱灰,几乎要瘫软在地时,

那男人锐利的目光在她提到农场改造时,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闪。

农场…改造…这个字眼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紧锁的眉头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

那股迫人的气势稍稍收敛。他沉默了几秒钟,目光再次扫过赵燕布包里那双孤零零的懒汉鞋,

又落回她那张写满绝望和恐惧的脸上。夕阳的金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太多情绪。

终于,他什么也没问,直接伸手,从那质地精良的黑色人造革公文包里,

抽出了一张完整的、粉色的肉票。一斤!那鲜艳的粉色,在赵燕眼中如同救赎的圣光!

他把肉票递到她面前:拿着吧。赵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颤抖着手接过那张沉甸甸的通行证,声音哽咽:谢…谢谢您!谢谢!

这鞋…鞋您拿着…不用了。男人摆摆手,语气平淡,甚至没再看那双鞋一眼,

以后……别在厂门口做这个了。说完,他不再停留,迈开步子,

径直朝着停在路边树荫下的一辆半旧的绿色吉普车走去。司机早已下车,

恭敬地为他拉开了车门。赵燕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得来不易的一斤肉票,

还有那张半斤的,望着那辆吉普车喷出一股青烟,汇入下班的车流,消失在街道尽头。

晚风吹过,带来钢铁厂特有的硫磺和铁锈混合的气息,也吹干了她脸上冰凉的泪痕。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深处,如同预知簿启动前的预兆——李国栋。钢铁厂的副厂长,

李国栋。一个在未来几年里,会如日中天,却又在权力斗争中轰然倒台,

最终锒铛入狱的人物。一个……手腕强硬、背景深厚,却也树敌颇多的人。怎么会是他?

他为什么会给这张救命的肉票?是上位者偶然的怜悯?还是因为农场改造

这个词让他联想到了什么?那张国字脸上微锁的眉头,

那辆半旧的吉普车……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赵燕的心头。

这张肉票,拿在手里,竟感觉有些烫手。

4 预知簿的秘密回到供销社仓库那个属于她的、用旧木板隔出来的狭小角落。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里那张一斤肉票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一斤肉票……有了!

赵燕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意念死死锁定了意识深处那个冰冷的提示。集体记忆预知簿,

启动。支付确认:肉票,一斤。请指定查询目标。冰冷的提示音落下,

预知簿那非金非玉、触手温润又带着一丝奇异冰凉感的封面,清晰地浮现在她的意识视野

中。封面是深邃的暗金色,没有任何文字,只有无数细密玄奥、仿佛在不断流动变幻的纹路。

成功了!真的启动了!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但下一秒,

强烈的求生欲立刻将这份狂喜压了下去。查询谁?查询什么?那封来自未来的、署名赵燕

的举报信!它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她必须知道是谁举报了她!

是谁在十年后把她送上了刑场!意念集中,她毫不犹豫地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赵燕!

查询目标:赵燕。查询内容:十年内导致其死亡的关键事件节点及关联人物。

意识中,预知簿的封面纹路骤然亮起,发出柔和却穿透灵魂的光芒。书页无声地自动翻开,

停在了第一页。空白的书页上,墨迹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晕染开来,

构成一幅幅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画面,伴随着冰冷简短的文字注解:画面一:阴沉的雨天,

一辆满载的解放牌卡车在泥泞的县道上失控打滑,

车头歪斜着撞向路边一辆半旧的绿色吉普车。吉普车被撞得翻滚出去,车窗碎裂,

鲜血混合着雨水流了一地。文字浮现:1975 年 10 月 27 日,县道三岔口,

李国栋车祸重伤,右腿截肢,政治生命终结。

画面二:一个昏暗的仓库角落正是赵燕身处的这个角落!,

几张零散的布票和粮票被一只粗糙的手递给她。对面是一个模糊的、穿着工装的身影。

文字:1975 年 11 月 15 日,赵燕因暗中交易布票三张被匿名举报。

关键证据:仓库煤堆角落遗留交易布票一张编号:青山布字 75431。

举报人:李国栋。画面三:冰冷的审讯室,刺眼的灯光打在赵燕惨白绝望的脸上。

一张盖着鲜红大印的判决书被推到面前。文字:1985 年 1 月 10 日,

赵燕因『投机倒把罪』情节严重,数额巨大累计布票二十丈,粮票五百斤,判处***,

立即执行。轰——!仿佛有千万道惊雷在赵燕脑海中同时炸响!她浑身剧震,如坠冰窟,

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打颤。李国栋!竟然是他!是那个刚刚给了她一张救命肉票的人!

他会在一个月后,因为那场车祸失去一切!而就在车祸发生不到二十天,他会因为某种原因,

毫不犹豫地举报了她这个仅仅私下交易过几张布票的小人物!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三张布票的交易,成了他举报她的铁证!而最终,在十年后,她因此被枪决!因果!

***裸、冰冷刺骨的因果链条!原来那张肉票,不是怜悯,是催命符的定金!

他今天施舍的一点仁慈,在未来,会用她的命来加倍偿还!一股滔天的恨意,

混杂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赵燕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不行!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重蹈覆辙!预知簿!对!预知簿!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瞬间占据了她全部思维——阻止李国栋的车祸!他不能残!

他必须好好的!只有他好好的,

他才不会在二十天后因为未知的动机把她当成随意碾死的蚂蚁举报掉!阻止车祸,

就是救她自己!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驱散了恐惧和恨意带来的混乱。

赵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意念再次集中到预知簿上。查询目标:李国栋。

查询内容:1975 年 10 月 27 日县道三岔口车祸的详细原因及避免方法。

书页再次无声翻动,停在了新的一页。画面更加清晰:那辆肇事的解放牌卡车,

司机是一个满脸疲惫、眼窝深陷的年轻男人。文字浮现:司机张强,钢铁厂运输队临时工。

10 月 27 日清晨,因前夜堵伯输光工资,通宵未眠,疲劳驾驶。

为抄近路超载运输厂内废钢,途经湿滑三岔口,刹车失灵。

避免方法一:阻止张强 10 月 26 日夜参与堵伯。

避免方法二:10 月 27 日清晨,

阻止李国栋乘车经过三岔口需支付额外生存资源。阻止堵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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