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假千金。我结婚那天,被抱错的真千金乔月,
哭着冲上台要抢我的捧花。我老公沈澈把我拉到一边,沉声说:她很可怜,你让着她点。
婚后不久,乔月以心情不好为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我的婚房,每天穿着沈澈的白衬衫,
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她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姐姐,
无论是这个家,还是沈澈,本来都该是我的。我以为这只是一场狗血的雌竞。
直到我在沈澈的书房里,翻出了一份亲子鉴定。上面的名字,是沈澈和乔月。1.我的婚礼,
办得盛大又隆重。沈澈,我的新婚丈夫,家世显赫,人也长得盘靓条顺,
是那种走在路上会被星探追八条街的水平。能嫁给他,在外人看来,
是我这个当了十八年假千金后又被打回原形的林晚,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司仪正拿着麦克风,用他那比电台主播还磁性的嗓音烘托气氛:接下来,
就是我们万众期待的环节——新娘扔捧花!哪位美丽的女士想得到这份幸福的延续呢?
我捏着那束点缀着碎钻的香槟玫瑰,转身背对宾客,准备将这份甜蜜的运气抛洒出去。
就在我手臂扬起的瞬间,一道身影猛地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直奔我而来。是乔月。
那个与我交换了十八年人生的,乔家的真千金。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礼服,
画着精致又无辜的妆,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由分说地来抢我手里的花,
力气大得惊人。这幸福本该是我的!她带着哭腔,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够让前排的宾客听得一清二楚。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宾客们的表情精彩纷呈,有错愕,
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甚至能听到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我心里呵呵两声。来了,她带着她的经典剧本走来了。自从一年前身份揭晓,
我从云端的乔家大小姐林晚,变回了普通家庭的女儿林晚,而她乔月,麻雀变凤凰,
成了乔家真正的主人后,这种戏码就没断过。她最擅长的,就是扮演一个被我偷走
了人生的、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我松开手,任由她将捧花夺了过去。
她似乎没料到我这么轻易就放手,抱着捧花愣在原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后。我没看她,而是转向了我的伴娘,我的好闺蜜。
我笑着从司仪手里拿过话筒,声音清脆:有些人啊,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习惯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乔月僵硬的脸,最终落回到笑得一脸灿烂的伴娘身上。可惜啊,
缘分天定,是你的才是你的。说着,我从司仪助理手中拿过另一束一模一样的备用捧花,
亲手递给了我的伴娘。喏,我的幸福,只给我最好的朋友延续。伴娘开心地接过,
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宾客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
乔月抱着那束她抢来的花,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像个小丑。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她精心描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心里舒坦了。
想在我最重要的日子里给我添堵?不好意思,姐今天专治各种不服。可我还没舒坦超过三秒,
手腕就被人用力攥住了。沈澈把我拉到司仪台的幕布后面,英俊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责备。
林晚,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甩开他的手,觉得莫名其妙:我哪样了?沈澈,你看清楚,
今天是我结婚,她是来砸场子的。她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沈澈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语气里的不耐烦像针一样扎人,她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让着她一点不行吗?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我气得发笑。
这是什么该死的圣父逻辑?因为她可怜,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来毁我的婚礼?因为我幸福,
所以我活该被她泼脏水还要笑脸相迎?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说出来的话,却比地沟油还让人反胃。沈澈,我嫁给你,
不是为了给你的同情心当垫脚石的。今天这事,是她挑衅在先。
我没有直接叫保安把她轰出去,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方向是乔月那边。我看到他走到乔月身边,低声安慰着她,
还体贴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瑟瑟发抖的肩上。而我的婆婆,沈澈的母亲,
也正拿着手帕,一脸心疼地给乔月擦着眼泪,看向我的方向时,那表情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那一刻,我站在喜庆热闹的婚礼现场,周围全是祝福和欢笑,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场婚姻,好像从一开始,就跑偏了。2.婚后的日子,
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蜜。沈澈对我,客气,疏离,像在对待一个合租的室友,
而不是新婚的妻子。我们分房睡。他给出的理由是,他工作忙,作息不规律,怕打扰我休息。
我心里冷笑,信你个鬼。一个男人,对自己刚娶回家的老婆没半点兴趣,要么是身体有疾,
要么是心里有鬼。我赌他是后者。果然,一个星期后,鬼就自己找上门了。
那天我正在敷面膜,享受着难得的清净,沈澈的电话响了。他去洗澡了,
手机就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月月。我盯着那个名字,
鬼使神差地划开了接听,按了免提。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乔月压抑的哭声,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沈澈哥……我,我不想活了……
爸妈他们……他们又骂我了……说我丢了乔家的脸,说我在你婚礼上不懂事,
让你和姐姐都难堪了……他们说,要不是我,姐姐现在还是乔家的大小姐,
不会嫁给你之后还要受你们沈家的气……好家伙,这一手颠倒黑白加挑拨离间,
玩得是真溜。我这边还没开口,浴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沈澈裹着浴巾就冲了出来,
一把抢过手机。月月,你别胡思乱想!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他的语气,
是我从未听过的紧张和焦急。挂了电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我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撕下面膜:哟,这是要去哪儿拯救失足少女啊?
沈澈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眉头紧锁: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月月她有抑郁症,情绪很不稳定,万一出事怎么办?抑郁症?我挑了挑眉,
我怎么不知道?哪家医院确诊的?有病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挂个专家号?你!
沈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上浮现出一种我懒得跟你解释的烦躁,
她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心理有点问题很正常!你能不能多点同理心?又是同理心。
我发现沈澈特别喜欢用这三个字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的同理心很贵,只给值得的人。
我直视着他,沈澈,我才是你老婆。大半夜的,
你要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一个人扔在新房里?我只是去看看她,确保她没事就回来。
他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含糊地承诺着。不用了。我淡淡地说,你去吧。
顺便把她接过来住好了,省得你两头跑,多辛苦啊。我以为这只是一句气话。没想到,
沈澈的眼睛居然亮了一下。……这样,也行。她一个人住,我确实不放心。接到我们这儿,
大家互相有个照应。我:……我他妈真是个天才,我这张破嘴,
怎么不去说单口相声呢?我看着沈澈,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认真的?晚晚,
我知道这有点委屈你。他走过来,难得地放软了语气,试图握住我的手,
但月月她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就当是帮帮她,好吗?就几天,等她情绪稳定了,
我就安排她搬出去。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日子,
是过不下去了。3.最终,乔月还是住进了我的婚房。沈澈行动力极强,我那句天才
的建议说出口不到两小时,他就带着乔月,以及她那个看起来寒酸的行李箱,
出现在了我家门口。乔月换下了那身博同情的小白裙,穿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
素面朝天,眼眶依旧是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她怯生生地躲在沈澈身后,
小声地叫我:姐姐……我靠在沙发上,翻着时尚杂志,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别,
我担不起。我姓林,你姓乔,咱俩八竿子打不着。乔月被我怼得一哽,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沈澈立刻维护道:林晚!我抬起头,
冲他假笑了一下:叫魂呢?这么大声干嘛?怕你家月月小公主听不见你在为她冲锋陷阵?
沈澈的脸黑得像锅底。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然后拉着乔月,柔声说:月月,
别理她。我带你去客房。我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依人,
还真是般配。我低头继续看我的杂志,心里却在盘算着。请神容易送神难。
想让乔月情绪稳定地自己走?那恐怕比让国足进世界杯还难。我得想个办法,
让她体面地,不,是狼狈地,滚出去。机会很快就来了。乔月住进来之后,
开始不动声色地侵占我的领地。先是我的马克杯。我早上起来想喝水,
发现我那个芬兰带回来的限定款杯子,正被她捧在手里,里面还泡着红糖姜茶。我走过去,
直接从她手里拿了过来,走到水槽,哐当一声,摔得粉碎。乔-小白兔-月被吓了一跳,
委屈地看着我: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现在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地从橱柜里拿出个新杯子,我的东西,别碰。嫌脏。然后是我的拖鞋,
我的抱枕,甚至我放在客厅的香薰,她都会不小心用一下,或者不经意
地换成她喜欢的味道。这些小动作,又贱又烦人,但又不足以让我发一场大火把她赶出去。
毕竟在沈澈眼里,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计较了,就是我恶毒不大度。
我忍着,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直到我发现,我放在梳妆台上的那瓶海蓝之谜面霜,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那玩意儿,小三千一瓶,
我平时用都得用配套的小勺子小心翼翼地挖,生怕浪费一点。乔月那张脸,是金子做的吗?
这么费?婚礼上那种荒唐的念头再次浮现。我决定验证一下。
我网购了一套紫外线灯和荧光贴纸。那种蹦迪用的,一照就亮瞎眼。
我把一张剪成小碎花形状的荧光贴纸,悄悄地贴在了那瓶几乎见底的面霜瓶底。然后,
我拆了一瓶新的,放在了旁边。做完这一切,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露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的微笑。乔月,等着接招吧。4.大戏开演的那天,
是个周五。乔月说她约了朋友晚上去本市最火的夜店蹦迪。下午她就在卫生间里叮叮当当,
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化妆。等她出来的时候,那张脸画得跟要去登台唱戏似的,
眼影亮片闪得我眼睛疼。她穿着一条紧身的吊带短裙,布料少得可怜,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胸口开得很低,随着她的动作,那道沟若隐隐现。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故意挺了挺胸,
带着炫耀的口吻问:姐姐,我这身好看吗?沈澈哥说,我穿这个颜色特别显白,特别性感。
我正坐在客厅看电视,闻言,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好看。
我点点头,非常诚恳地说,就是有点省布料。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是要去参加什么环保主题的走秀呢。乔月的脸瞬间就垮了。我老公沈澈,
此刻正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看财经新闻,一边时不时地偷瞄两眼乔月。
听到我的话,他放下报纸,皱起了眉。林晚,月月就是穿得清凉一点,年轻人爱美,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说话怎么总是带刺?我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靠,我老公,
在我面前,公然评价另一个女人穿得性感,然后反过来指责我说话带刺?
这世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哦,是吗?我皮笑肉不笑,那可能是我年纪大了,
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时尚。毕竟在我这个『老年人』的认知里,穿成这样出门的,
一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乔月气得跺脚,眼眶又红了。好了好了,
沈澈赶紧打圆场,站起来走到乔月身边,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月月别生气,
你姐姐她就是跟你开玩笑呢。你穿这身特别好看,真的。今晚肯定全场最亮眼。
我看着他们俩这哥哥疼,妹妹爱的和谐画面,差点吐出来。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
伸了个懒腰,装作不经意地往玄关走去,脚下不小心一崴,身子一歪,手正好
扶在了墙上的总电源开关上。啪嗒一声。整个公寓,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哎呀!
我惊呼一声,怎么回事?停电了吗?乔月和沈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
别动,我去找找手电筒。沈澈说。不用那么麻烦。我幽幽地开口,
从茶几下面摸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大杀器——一把大功率的紫外线手电筒,
我这儿有灯,专门买来验钞的,特别亮。我按下开关。一道诡异的紫色光束,
精准地打在了乔月的脸上。下一秒,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在紫光灯的照射下,
乔月那张精心描画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片片绿色的、小碎花形状的荧光斑点。密密麻麻,
从额头到下巴,均匀分布,让她看起来像个中毒的阿凡达。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是被强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而我,早已举起了我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将这精彩绝伦的一幕,清晰地记录了下来。我把镜头推近,给了她一个脸部特写,
然后用一种甜得发腻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哟,妹妹,你这妆容……有点东西啊。
这款『共享』面霜,还是荧光***版的呢?用着还习惯?5.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乔月愣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她意识到我在说什么时,
那张荧光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啊——!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她捂着脸蹲了下去,
浑身发抖。沈澈也懵了,他看看我手里的紫光灯,又看看地上发抖的乔月,
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林晚,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乔月那张碎花荧光脸的特写视频。怎么回事?你看不懂吗?
我笑得像个反派,你这位『单纯善良』的妹妹,偷用我三千块一瓶的面霜,
被我当场抓包了呗。我把手机递到沈澈面前,让他看个清楚。视频里,证据确凿,
无可辩驳。沈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大概也没想到,他一直维护的、楚楚可怜的妹妹
,背地里竟然是这种偷鸡摸狗的货色。月月……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地上的人,
她说的是真的吗?乔月不愧是演技派。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以为那是姐姐不用了的……我看她又买了一瓶新的,我以为旧的那个……这理由,
找得真是清新脱俗。我他妈买瓶新的,旧的就该自动变成你的?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看向沈澈,下了最后通牒。沈澈,我数到三。要么,
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带着她的行李滚出我的房子。要么,我把这个视频,
发到我们所有共同好友的群里,再附赠一份给各大营销号,
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真假千金狗血后续:真千金鸠占鹊巢,偷用姐姐天价护肤品,
惨变荧光脸》。你觉得,这个标题,爆不爆?沈澈的嘴唇动了动,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愤怒。他不是在气乔月偷东西。他是在气我,气我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让他如此难堪。林晚,你非要这样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她已经知道错了,
你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吗?把事情闹大,对谁有好处?好处就是,我能清净。
我冷冷地回答,我不想每天一睁眼,
就看到一个觊觎我老公、偷我东西的绿茶在我面前晃悠。我没有觊觎沈澈哥!
地上的乔月突然尖声反驳,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姐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理她,
只是盯着沈澈:一。沈澈的额角青筋暴起。二。就在我准备数三的时候,乔月,
这位伟大的女演员,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她两眼一翻,身子一软,
直挺挺地朝着沈澈的方向倒了下去。月月!沈澈的反应比博尔特还快,一个箭步冲过去,
稳稳地将她接在了怀里。他抱着昏迷不醒的乔月,焦急地拍着她的脸,
回头冲我怒吼:林晚!你满意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