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儿安慰我：“妈，你先来，工作的事情不着急，我先给你订机票，你等我几天。”
“好。”
挂断了电话，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像解脱的希望就在眼前似的。
03
第二天，贺瑾洲起床，发现我没有做早饭。
他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随后上班去了。
下午，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把那件羊毛衫手洗了给他送到学校，他下午开会要用。
我毫不犹豫拒绝：“贺瑾洲，就剩一个小时了，我忙不出来。”
他有些无语：“洗不出来不会买一件吗，笨得和猪一样。”
“那你自己不会买？”
我毫不留情怼了回去。
贺瑾洲明显愣了一下：“淑凤，你还在生气？”
他确实惊讶，毕竟从前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也会在事后默默忍耐，不可能这样置气。
“对，我就是在生气。”
听着我冷漠的语气，他满是不屑地嗤笑一声：“行，我算你有骨气。”
他没给我低头，我也如此，等他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冷锅冷灶。
贺瑾洲转头就回大学食堂里吃饭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下班，他还是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
我则是收到了女儿叫律师帮我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
孩子都长大了，离婚也算简单，财产平分，我也没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我正翻看着协议，却听见了贺瑾洲暴怒的声音：“云淑凤，你把我的铃兰花养死了？”
他抱着那盆已经念了的铃兰，眼里全是恨意，对着我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指责。
“我叫你养个花你都养不好，浇水施肥你都不会，你还会什么，你还能干什么？”
他一连串的质问，仿佛我天天在家里享清福，什么都不干。
我对上他的眼睛，冷静开口：“会干什么？衣服自己洗干净的？饭自己做好的？地是喊一声就能变干净的吗？三十多年了，你是瞎了还是傻了，我的付出你都不知道？”
贺瑾洲大手一挥，蛮横道：“你先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铃兰花死了，你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这些年，他在家里种了许多铃兰花，就连笔名都和铃兰有关系。
就算我再傻，也知道他是在怀念江铃兰。
看着几乎要发狂的贺瑾洲，我也只是微微一笑。
“铃兰死了要紧吗？江铃兰又没有死。”
闻言贺瑾洲怔愣在了原地。
这么多年我一直谨小慎微，在他面前连声音都不敢大一点，现在居然敢这样忤逆他。
“你……”
贺瑾洲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蹦出来一句：“云淑凤，你最近受什么***了？”
我冷眼看着他，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满满的书生气，对谁都是温文尔雅的态度，除了对我。
看我不说话，他继续道：“行，我算你狠，这件事我给你道歉，算过去了行不行。”
嘴上说着道歉，可态度不是道歉的态度，贺瑾洲只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盯着那张朝夕共处三十多年的脸，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贺瑾洲，我们离婚吧。”
听见“离婚”这两个字，贺瑾洲瞬间瞳孔地震。
“云淑凤，你发什么疯？”
我掏出了离婚协议书，无比认真道：“我没有在和你发疯，我认真的，我要离婚。”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