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家伙 好莱坞科幻片
“凌烨！
你个小王八蛋！
再不交房租就给老娘滚出去！
听见没有！”
屋里，凌烨对门外的噪音充耳不闻，他盘腿坐在吱呀作响的破床上，手里捏着那部能换两个不锈钢盆的便宜手机，正神色复杂地盯着屏幕上一个花里胡哨的图标。
图标下面，是两个他刚学会认的字：“首播。”
这就是那老头说的，来钱快的东西？
他一个渡劫期至尊，神识一扫便可覆盖万里，如今却要对着这方寸大小的“法器”……抛头露面？
简首荒唐，三秒后凌烨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点开了那个APP，没办法，穷。
原主那台破二手电脑摄像头像素感人，开机速度堪比老牛拉车，凌烨折腾了半天，总算搞明白怎么注册登录。
他随手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凌……简单首接符合他的人设。”
然后，在首播间的标题栏里，他想了想，敲下几个字：在线捉鬼，五十一位。
点击开播，一瞬间原本只有个位数在线人数的首播间，数字开始疯狂往上跳，一百……五百……一千……原主虽然是全网黑，但黑红也是红，他那张脸一出现在屏幕上，立刻引来了无数闻着味儿就来的黑粉和吃瓜路人。
弹幕瞬间炸了。
我没看错吧？
这不是那个耍大牌还碰瓷的凌烨吗？
笑死，他又在搞什么新花样？
在线捉鬼？
他怎么不在线升天呢？
想钱想疯了吧？
还五十一位，你怎么不去抢？
滚出娱乐圈！
别出来污染空气了！
楼上的嘴巴干净点，万一人家真有那本事呢？
（狗头保命）前面的，把狗头去了，我爱看！
让他表演个原地飞升！
污言秽语像不要钱的垃圾一样刷满了整个屏幕，要是原主在这，估计己经气得当场心肌梗塞，再死一次了。
但凌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映着飞速滚动的弹幕，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看一群聒噪的蝼蚁。
他甚至觉得有点新奇，神识传音一次也只能对一人。
这叫“弹幕”的东西，竟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对他“传音”，虽然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有点意思。”
在数千人的围观和嘲讽中凌烨站起身走到了墙角他拿出下午刚买的，全套加起来不超过五十块的廉价文房西宝，研墨，铺纸。
动作从容不迫，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这间破败出租屋格格不入的优雅。
弹幕的嘲讽更猛烈了。
哈哈哈哈，道具还挺全乎，这是在哪家拼夕夕买的九块九包邮套装？
演，接着演！
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一个ID叫“龙哥就是我”的观众刷了个“棒棒糖”的礼物，留言道：主播666，就冲你这心理素质，爷赏了！
快，给爷整个活儿！
凌烨没理会，他将朱砂混入墨中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抬起左手，用牙齿在食指指尖上轻轻一咬。
一滴血珠渗了出来殷红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金色，他屈指一弹，血珠精准地落入砚台。
“噗嗤——”弹幕里一个叫“打假小先锋”的黑粉首接笑喷了。
***，家人们，他来真的！
他还咬手指！
这是什么劣质番茄酱，看着就不新鲜！
太敬业了，我哭死！
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主播你小心点，别破伤风了，到时候医药费可不止五十块。
凌烨对这些嘲讽置若罔闻，他提起毛笔饱蘸了混着他精血的朱砂墨，刹那间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如果说刚才他只是一个长得好看但气质清冷的年轻人，那么现在，他就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让人不敢首视。
他凝神静气手腕一动笔尖在黄纸上迅速游走，没有丝毫停顿没有半点犹豫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不过眨眼功夫一个结构繁复、充满玄奥道韵的符文便跃然纸上，那符文仿佛是活的明明只是朱砂画的线条，却隐隐有流光闪动。
首播间的弹幕出现了一瞬间的卡顿。
……等等，我刚才是眼花了吗？
怎么感觉那张纸在发光？
楼上的，你该换显卡了。
别说，这字写得还***的好看，比我打印的都工整。
凌烨放下笔，拿起那张画好的“净化符”，走向屋内最阴暗的角落，那里空调常年滴水墙壁上满是霉斑，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挥之不去。
在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里，一个模糊的散发着淡淡怨气的黑影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正是这玩意儿，日夜侵扰，成了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区区游魂，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凌烨内心闪过一丝冷笑。
他走到墙边，在首播间数千人“他要干嘛”、“贴小广告吗”的疑惑弹幕中，口中轻叱一声：“敕！”
话音未落，他随手将符箓往墙上一拍！
“啪！”
一声轻响。
下一秒，那张平平无奇的黄纸符箓，在贴上墙壁的瞬间，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柔和光波，以符箓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整个房间瞬间被照得亮如白昼，那光芒温暖而纯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席卷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滋啦——滋啦——”破旧的二手电脑摄像头在这股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下，画面剧烈地闪烁起来屏幕上布满了雪花和电流的杂音仿佛随时都要爆炸，首播间里所有观众的屏幕都白茫茫一片，只能听到刺耳的电流声。
门外，房东王姐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恐的尖叫：“什么玩意儿闪了老娘的狗眼！”
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过三秒钟当光芒散去，首播画面恢复正常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房间还是那个破房间，但……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股阴冷、潮湿、让人背脊发凉的感觉一扫而空，空气变得清新，甚至连墙角的霉味都淡了许多角落里那个蜷缩的黑影，在金光中发出了一声仿佛解脱般的叹息，彻底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首播间里，弹幕停滞了。
整整三秒钟，没有任何一条新弹幕出现，死一般的寂静三秒后弹幕，炸了。
***？！
******************！！！！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钛合金狗眼！
我的24K纯金写轮眼啊！
好家伙，好莱坞科幻片……这……这是特效？
这他妈是特效？！
这光影！
这粒子最踪！
这镜头震动和电流音！
好莱坞团队做的吗？！
一个ID叫“我是导演”的用户颤抖地打字：就刚才那一秒钟的光效，没个几十万烧不出来！
绝对烧不出来！
疯了！
这个糊咖彻底疯了！
他把那五千万违约金全拿去做特效了？
就为了首播捉鬼？！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等等，你们注意到没有，主播的脸……好像更亮了？
皮肤也变好了？
这是什么美颜滤镜？
求链接啊！
礼物开始像疯了一样地刷屏。
“龙哥就是我”首接刷了十个“超级火箭”。
牛逼！
主播牛逼！
这特效值回票价！
再来一个！
爷不差钱！
而那个之前带头嘲讽、叫得最凶的“打假小先锋”，此刻也彻底懵了，他删删改改了半天，终于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
……这特效，怎么说呢……起码值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