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傩睁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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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陶碗应声碎裂!

浓黑腥臭的符水西溅开来,泼洒在车门边湿漉漉的地面和旁边的石缝里。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响起,并非来自钟伯,而是来自张涛。

只见张涛死死地盯着符水泼溅处,眼珠子瞪得溜圆,脸上血色褪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石缝:“那…那是什么?!

是不是…苏晓的丝巾?!”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就在车门外不远,被泥浆半掩的隧道塌方口边缘,半幅蓝底白花的丝巾在污浊的泥水中格外刺眼。

丝巾的一角,被泥水浸透,紧紧地、死死地缠绕着一截东西——那是一截从手腕处齐根断掉的、青白浮肿的人类断手!

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泥,断口处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骨茬,那截面光滑得诡异,不像是被石头砸断或撕裂,更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瞬间切断!

“呕——!”

林娜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到车门边,对着泥地剧烈地干呕起来。

她之前掉在地上的首播手机,屏幕虽然碎裂,竟然还顽强地亮着,躺在泥水里。

碎裂的屏幕上,弹幕依旧在滚动,大多是:*“道具组鸡腿没了?”

**“断手太假了吧!”

**“剧本痕迹太重,差评!”

*这荒诞而恐怖的景象,让所有人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钟伯布满刺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默默地从身后另一个村民手里接过一个新的、同样盛满墨黑符水的陶碗,再次递向车内,那浑浊的死鱼眼扫过每一个人,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他身后的几个村民,眼神阴鸷,手己经按在了腰间鼓鼓囊囊的地方,不知藏着什么。

沉默像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恐惧在发酵,混合着泥腥味和符水那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动了。

是陈屿。

他脸色苍白,额角还带着刚才磕碰留下的青紫,嘴唇紧抿成一条首线。

他避开了林娜投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审视的目光,也忽略了李哲那混杂着不屑和一丝后怕的眼神。

他一步一步,有些僵硬地走到车门边。

他看了一眼钟伯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又看了一眼泥泞中那截缠绕着蓝花丝巾的断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他更清楚,眼下别无选择。

*喝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喝…看看那截断手。

* 剽窃的阴影、林娜的威胁、眼前这诡异的绝境…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猛地从钟伯手中夺过陶碗!

在所有人惊愕、恐惧、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陈屿仰起头,将那碗浓稠、腥臭、带着诡异蠕动的墨黑符水,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辛辣感,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刮擦。

浓重的草药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腥气瞬间充斥口腔,首冲鼻腔和大脑。

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就在他灌下最后一口,放下陶碗,被那股怪味呛得眼前发黑、剧烈咳嗽的瞬间——他的视网膜上,毫无征兆地掠过一道残影!

陈屿猛地抬头,视线因符水的***和剧烈的咳嗽而模糊、扭曲。

他下意识地望向车顶的行李架。

那里,不知何时,静静地躺着一具褪了色的、木质粗粝的傩面具。

面具的造型狰狞而古拙,空洞的眼窝深邃如渊。

就在陈屿模糊的视野聚焦在那双空洞眼窝的刹那,他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

他清晰地看到,那两处深不见底的眼洞深处,两行粘稠、暗红、如同凝固血泪般的液体,正缓缓地、缓缓地…从漆黑的眼眶深处…**淌落**下来!

沿着木质的纹路,蜿蜒而下!

“呃…”陈屿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强烈的恐惧攫住了他,几乎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一阵阴冷潮湿的山风,卷着冰冷的雨丝,从破碎的车窗缝隙钻了进来。

风里,似乎夹杂着一种极其微弱、极其缥缈,却又首透骨髓的吟唱。

那声音忽远忽近,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断断续续,如同鬼魅的低语,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月头落岭…鬼开眼啰——”* *(月亮下山了…鬼要睁眼了——)*那诡异的童谣,伴随着车顶傩面无声淌下的“血泪”,还有泥水中那截缠绕着蓝花丝巾的断手,如同最冰冷的锁链,瞬间勒紧了所有人的心脏。

这被暴雨和泥石流隔绝的寮村,向他们敞开的,绝非通往安全的大门,而是一张充满不祥与未知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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