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刹那间,古旧的屋舍、简陋斑驳的陈设映入眼帘,身上粗糙的粗布衣衫摩挲着肌肤,散发着陌生而陈旧的气息。
她瞪大双眼,环顾西周,心中满是惊愕与茫然,下意识地喃喃自语:“我这是穿越了?”
这怎么可能?
就在昨天,她还在现代化的医院里忙碌,穿梭于洁白的走廊,操作着先进的医疗仪器,为救患者争分夺秒。
可如今,眼前的一切都与熟悉的世界天差地别。
她抬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刺痛感袭来,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穿越。
林悦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对未知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房。
还没等她从这惊人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屋外嘈杂喧闹的声音如汹涌的海浪般灌入耳中。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一踏出屋门,一幅仿若乱世绘卷的场景在她眼前铺展开来。
街头人来人往,可映入眼帘的却尽是些身形消瘦、面色蜡黄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脚步虚浮,像是被生活抽干了精气神。
不少人捂着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渗出来,染红了破旧的衣角;还有人弓着身子,剧烈地咳嗽着,那声声咳嗽仿佛要把肺腑都咳出来,每一下都揪着林悦的心。
街边,一位伤者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腿部被利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汩汩涌出,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随行的医者急得满头大汗,双手颤抖着,拿着几枚银针在伤者周围比划,却始终不敢下手,眼神中满是无措与焦急。
周围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却也只是干着急,无计可施。
林悦心中一紧,医者的本能瞬间冲破了内心的慌乱,驱使她快步朝着伤者奔去。
她全然不顾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迅速俯下身,一把扯下自己衣角,手指灵动而熟练地折叠、缠绕,在众人惊愕得合不拢嘴的目光中,稳稳地为伤者止血包扎。
她的嘴里还不自觉地念叨着:“一定要消毒,防止感染,不然这伤口恶化可就麻烦了……” 这些现代医学术语,在这个古老的时代听来,宛如天方夜谭。
伤者的血渐渐止住,周围却炸开了锅。
“这女子怎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气得吹胡子瞪眼,用拐杖重重地跺着地面,浑浊的双眼满是愤怒与指责。
“莫不是妖女,竟用这般怪异法子!”
一个年轻后生跟着起哄,眼神里透着惊恐,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仿佛林悦是什么洪水猛兽。
指责声如箭雨般射来,林悦又惊又怕,身子微微颤抖,孤立无援之感如藤蔓般缠紧了她。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满心委屈与无助。
自己不过是想救人,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
就在林悦满心绝望之时,一位中年妇人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她身着素色衣衫,面容和蔼,眼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她走到林悦身边,轻声说道:“姑娘莫怕,我相信你是出于好意才救人的。
这些人就是少见多怪,不必放在心上。”
林悦感激地看着妇人,微微点头。
妇人接着说:“我家就住在附近,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先到我家暂避风头。”
林悦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如今无处可去,便谢过妇人,跟着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