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渭水河畔的寻常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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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唐,开元盛世己过数十载,虽不复当年西海升平、万国来朝的煊赫气象,但大唐的气运依旧绵长,沃野千里的关中平原上,农耕文明依然焕发着勃勃生机。

骄阳似火,炙烤着广袤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晒出的焦灼气息,以及庄稼叶片蒸腾出的青涩味道。

渭水南岸,靠近终南山麓的一处小村落,名叫“利家堡”。

村名朴素,一如村中居民的生活。

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靠着脚下这片还算肥沃的土地,过着简单而安稳的日子。

虽然在那些高门大户、修行世家眼中,这里偏僻、闭塞,甚至灵气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利维坦和他的家人而言,这片土地足以承载他们所有的喜怒哀乐。

利维坦,一个年近二十五岁的普通农家青年,身量中等,皮肤因常年日晒而呈现健康的古铜色,眉目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憨厚与平和。

他不算英俊,但眼神清澈,笑容质朴,是那种丢进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出来的寻常男子。

此刻,他正赤着膊,黝黑的脊背被汗水浸湿,紧贴着结实的肌肉线条。

手中的锄头起起落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而有力地翻松着脚下的泥土。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脖颈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壤上,瞬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深色的印记。

“呼……呼……”沉重的喘息声与他均匀的锄地声交织在一起。

利维坦并不觉得这有多么辛苦,这便是他从小到大熟悉的生活。

他的祖辈世代务农,到了他这一代,也未能例外。

家中薄田数亩,仅够糊口,若非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日子过得还需精打细算。

父亲利老栓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话不多,但手脚麻利,对农活门儿清。

母亲王氏则是个热心肠的妇人,邻里间有什么红白喜事,她总是第一个去搭把手,村里人都说她“心热得像灶膛里的火”。

父母年岁渐长,劳作之余,身体也渐渐有些吃力。

利维坦是家中的独子,自然扛起了家里主要的农活。

但他并不觉得孤单,每日收工回家,总能看到院子里母亲忙碌的身影——要么在晾晒洗好的衣物,要么在喂鸡喂猪,灶房里还会飘出饭菜的香味。

“维坦,歇会儿吧!

饭快好了!”

王氏用围裙擦了擦手,站在院门口朝地里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满是关切。

利维坦首起身子,用手背抹了把汗,朝母亲挥了挥手:“晓得咧,娘!

这就回来!”

他放下锄头,走到地头的水井边,用辘轳打上一桶清凉的井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甘冽的井水顺着喉咙滑下,涤荡着身上的暑气和疲惫。

这时,父亲利老栓也扛着锄头从另一块地里走了过来,裤脚沾满了泥点。

“爹,你咋还没回去?”

利维坦迎上去,接过父亲手中的锄头。

“你娘说今天熬了你爱吃的南瓜粥,我再过来帮你把这垄地翻完,省得明儿还得来。”

利老栓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布满老茧的手沉稳有力,“看你这汗流的,歇够了没?”

“够了够了,爹,咱回家。”

利维坦笑着应道,父子俩并肩往家走去。

利家的院子不大,但被打理得干净整洁。

院角种着几棵枣树和石榴树,此时正是枣子快要成熟的季节,青绿色的果实压弯了枝头。

母亲王氏系着蓝布围裙,正从灶房里端出一碗粥和一碟腌萝卜。

“快洗手吃饭!”

王氏将碗筷摆好,又给利老栓盛了一碗,“今天地里活儿重,多喝点粥。”

“谢谢娘。”

利维坦接过粥碗,暖意融融。

家里的饭食虽然简单,多是粗粮,但母亲总能变着花样做出来,而且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们父子。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吃边聊。

利老栓话不多,但总会问问儿子地里的情况,叮嘱他别太劳累。

王氏则时不时给儿子夹菜,看看他碗里的粥喝干净了没有。

“维坦啊,”王氏状似无意地提起,“前儿个村东头的张媒婆来咱家,说给你相看了一门亲事,是个邻村的姑娘,叫月芽儿,你记得不?”

利维坦嘴里正嚼着馒头,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娘,您咋不早说?”

“这不寻思着给你说个靠谱的嘛。”

王氏笑道,“那姑娘我打听过了,人老实本分,模样也周正,家里是庄稼人,条件跟咱家差不多。

张媒婆说那姑娘针线活计做得好,性情也温顺,还会帮着家里干农活,是个能过日子的好孩子。”

利老栓放下碗,沉吟道:“咱家这条件……能说上这门亲,是咱家娃的福气。

不过,得看看那姑娘啥样,也得问问维坦的意思。”

利维坦低头喝了一口粥,心里却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成家立业,这是每个庄稼汉都绕不开的话题。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家境贫寒,又无兄弟帮衬,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父母主动提起,又让他心头一暖。

“爹,娘,我觉得……只要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咱就行。”

利维坦闷声说道。

王氏和利老栓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张媒婆办事利索,两家人见了面,彼此都满意。

利维坦用自己攒下的积蓄,加上向村里几户交好人家借的一些钱,勉强凑够了聘礼。

女方家也回赠了一些针头线脑、布匹棉花,虽然不贵重,却满是心意。

婚后的日子,平淡却温馨。

利维坦的茅屋本就简陋,只有两间土坯房,外加一个小小的灶房。

但他还是尽力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在屋前院子里种上了一圈爬墙虎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希望能给月芽儿一个稍微舒适些的家。

父母也时常过来帮忙,王氏更是手把手教月芽儿做针线、纺线织布,利老栓则会指点月芽儿辨认各种庄稼和农具。

月芽儿过门那天,穿着一身半旧的但浆洗得十分干净的红布嫁衣,头上蒙着红盖头。

利维坦紧张得手心冒汗,按照村里的习俗,笨拙地为她掀开了盖头。

当他看到月芽儿那张略带羞涩却又充满柔顺的脸庞时,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太多风花雪月,更多的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

月芽儿果然如王媒婆所说,是个能干贤惠的女子。

她不仅手脚麻利,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主动跟着婆婆王氏学做家务,跟着公公利老栓下地干活。

虽然她力气不如利维坦大,但插秧、除草、收割,样样都学得认真。

晚上,两人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利维坦会给她讲些村里的趣事,或是他小时候的调皮经历。

月芽儿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嘴角会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水面,让利维坦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多,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明了彼此的心意。

利维坦话不多,月芽儿性子静,这样的相处模式,反而让他们更加默契。

邻里们都说,利家小子真是好福气,找了这么个能干又贤惠的媳妇,连公婆都跟着享福了。

一年多的时光,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耕耘与相伴中悄然流逝。

利维坦依旧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他不再感到孤单。

家里有了月芽儿,便有了家的样子。

饭桌上有人说话,夜晚有人作伴,就连那几间简陋的茅屋,似乎也因为有了女主人的存在,而变得温馨起来。

父母看着小两口感情和睦,也常常乐呵呵的,王氏嘴里总是念叨着“日子会越来越好”,利老栓则默默地把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让儿子儿媳太过操劳。

秋收时节,他们会一起将金黄的麦子、饱满的玉米收进粮仓;冬日里,他们会围坐在灶膛前,烤着火,说着闲话,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月芽儿的手很巧,能用粗糙的布料缝制出耐穿的衣物,还能做出各种家常美味。

虽然依旧是粗茶淡饭,但在月芽儿的手中,似乎也变得格外香甜。

利维坦常常在想,这样的日子,或许就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幸福了。

他不再去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也不关心村外世界发生了什么,更没听说过什么“灵气”、“修炼”之类的传说。

在他看来,能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个家,和月芽儿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便是最踏实、最美满的人生。

只是,他内心深处,也偶尔会有一丝模糊的渴望。

他看到村里的壮劳力,有些会去镇上打短工,赚些零钱;也听说过,世上有些人能够掌握一些奇异的力量,能够飞檐走壁,开山裂石,被尊称为“修士”。

那些关于“灵气”的传闻,如同遥远的星辰,闪烁在他未曾触及的世界边缘。

但他从未想过,这些会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利维坦,他的世界,就是这片土地,这个家,以及他日益深爱的妻子和即将到来的孩子。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夏末秋初。

渭水河畔的稻谷即将成熟,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气息。

利维坦和月芽儿的生活,也如同这季节一般,酝酿着新的希望。

这天傍晚,利维坦像往常一样,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田里回来。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洒在广袤的田野上,也洒在他汗湿的衣衫上。

他放下农具,用井水洗了把脸,走进自家的小院。

院子里,月芽儿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个簸箕,里面装着刚收下来的花生。

她低着头,正仔细地挑选着里面的杂质。

夕阳的光芒柔和地映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略显单薄却充满母性光辉的轮廓。

她的腹部,己经明显地隆起,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共同期盼的新生命。

婆婆王氏正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帮着择菜,时不时指点月芽儿两句怎么挑拣花生里的坏豆。

“爹,娘,我回来啦!”

利维坦笑着打了声招呼。

“回来就好,快歇着!”

王氏抬头朝他笑了笑,又对月芽儿说,“月芽儿,你看你爹回来了,快让他歇歇,饭一会儿就好。”

月芽儿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眼中充满了关切:“回来了?

今天田里累坏了吧?

快去洗洗,饭快好了。”

利维坦点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他走过去,在月芽儿身边坐下,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生命偶尔踢动带来的轻微悸动。

每次触摸到这里,利维坦的心都会变得无比柔软。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爱怜。

“还好,”月芽儿的声音轻柔,“宝宝很乖,不像前几天那么好动了。

可能是知道他爹快回来了吧。”

她说着,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

利维坦呵呵地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月芽儿的手。

她的手因为常年劳作,也有些粗糙,但在他看来,却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丽的手。

“等这茬稻子收完了,我就去镇上给你买些好布料,做件宽松些的衣裳。”

利维坦说道,“还有,给你买些红枣、核桃,听说吃了对肚子里的宝宝好。”

“不用了,”月芽儿摇摇头,眼中带着心疼,“家里的布还够做冬衣,红枣核桃也贵,别乱花钱了。

你赚钱不容易。”

“不贵不贵,”利维坦坚持道,“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安心养胎,别的什么都别操心,有我呢。”

他转头看向正在择菜的母亲,又补充了一句,“爹娘也会帮着照看的。”

王氏笑着点点头:“就是,你放心,有我和你爹呢。

你只管安心待产,啥活儿都别干。”

月芽儿看着公婆和丈夫都这么体贴,心中感动,轻轻“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了利维坦的肩膀上。

夕阳渐渐沉入远方的山峦,夜幕开始降临。

院子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着闲话。

利老栓抽着旱烟,默默听着儿子儿媳说话,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赞同。

王氏则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月芽儿一些孕期注意事项,又说起邻居家哪个媳妇生了孩子,如何如何。

屋子里充满了烟火气和浓浓的亲情。

晚饭后,利维坦收拾好碗筷,月芽儿则坐在灯下,借着昏暗的光线,缝补着利维坦有些破旧的衣衫。

利维坦坐在一旁,看着她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父亲利老栓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了自己屋。

母亲王氏则帮着月芽儿把针线收好,又叮嘱了几句早点休息,才回房去。

房间里只剩下利维坦和月芽儿两人。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月芽儿隆起的腹部,柔和而宁静。

“维坦,”月芽儿忽然轻声开口,“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你一样憨厚老实,还是会像我一样不爱说话?”

利维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管是像谁,都是咱们的宝贝。

要是像我,就教他多念书识字;要是像你,就教他手脚勤快些。”

月芽儿也笑了,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嗯,都好。

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利维坦伸出手臂,将妻子轻轻揽入怀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她腹中生命的律动。

这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无比安宁。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他依旧要去田里劳作,月芽儿依旧会操持家务,照顾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生活将继续平淡而真实地流淌下去。

至于那些遥不可及的传说,和未来可能发生的巨变,此刻都显得那么遥远和不切实际。

对于利维坦来说,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个家,守着身边的亲人,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夜色渐深,渭水河畔的小村庄,沉浸在一片祥和的静谧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没有人知道,一场席卷天下的巨大变革,正在悄然酝酿。

那潜藏在天地万物之间的微弱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缓慢复苏。

夜空中,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流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转瞬即逝,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这细微的异状,却己在不经意间,泛起了第一圈涟漪,预示着利维坦和他家人平静的生活,或许将迎来意想不到的波澜。

但这时的利维坦一家,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沉浸在家庭的温暖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中,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凡幸福。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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