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粮票套利,刀尖上的第一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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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陈锋和铁柱己经站在了江州第二纺织厂的大门外。

纺织厂的高墙足有三米多,上面插着碎玻璃,但在东南角有一处坍塌的豁口,足够一个成年人弯腰通过。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从那里钻出,怀里鼓鼓囊囊的,看到陈锋二人,立刻如受惊的兔子般西散逃开。

"锋哥,我们来这儿干啥?

"铁柱压低声音问道,眼睛警惕地扫视西周,"这可是国营大厂,被抓到要挨批斗的!

"陈锋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孩子逃跑时掉落的几缕棉纱上,嘴角微微上扬。

"看见那些孩子了吗?

他们拿的是纺织厂的废棉纱和布头。

"陈锋弯腰捡起一缕棉纱,在指尖捻了捻,"知道这些垃圾在黑市上能卖多少钱吗?

"铁柱茫然摇头。

"一斤废纱线,能卖两毛钱;一块巴掌大的布头,能卖五分。

"陈锋的声音平静,却让铁柱瞪大了眼睛,"一个手脚麻利的孩子,一早上能捡两三斤。

"铁柱快速心算,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一天能挣五六毛?

比我爸的工资还高!

""没错。

"陈锋点点头,"但我们要的不是这种小打小闹。

"他领着铁柱绕到纺织厂后门,那里有几个工人在装卸货物。

不远处,一堆五颜六色的废布料像小山一样堆放着,几个女工正百无聊赖地分拣着。

"瞧见那堆废料了吗?

"陈锋眼睛微眯,"那些是印染不合格的次品布和裁剪剩下的布头。

按规定,应该销毁或回收,但实际上..."他指了指一个正偷偷往怀里塞布料的瘦小女工,"大部分都被工人顺出来卖到黑市了。

"铁柱恍然大悟:"所以锋哥你是想...""不是偷。

"陈锋打断他,"是交易。

"他从口袋里掏出早上从铁柱那里借来的两块钱——几乎是他们全部的家当——在铁柱眼前晃了晃。

"等着。

"陈锋整了整衣领,朝那个瘦小女工走去。

铁柱紧张地看着,手心全是汗。

"同志,请问供销科怎么走?

"陈锋的声音突然变得青涩而拘谨,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

女工警惕地打量他:"你找供销科干啥?

"陈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是红旗公社的,队里想买点便宜布做劳动服...听说咱厂有时有次品布..."女工的眼神立刻变了,闪过一丝精明:"你听谁说的?

""就...就城里亲戚..."陈锋装作慌乱的样子,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香烟——这是他用那两块钱买的"敲门砖"。

女工的眼睛亮了。

大前门可是好烟,一包要三毛五,还得有烟票才行。

她左右看看,飞快地把烟塞进袖口。

"等着。

"她低声说,转身进了厂房。

铁柱凑过来,一脸佩服:"锋哥,你咋知道这招能行?

"陈锋笑而不答。

前世他读过太多改革开放初期"能人"的发家史,这种"变废为宝"的操作在那个年代再常见不过。

不一会儿,女工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蓝色中山装、梳着分头的中年男子,胸前别着"供销科李卫国"的工作证。

"就是你想买布?

"李卫国上下打量陈锋,眼神中带着怀疑和几分居高临下。

陈锋立刻点头哈腰:"是俺,领导。

俺们生产队...""行了行了。

"李卫国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小刘说你是熟人介绍的?

哪个熟人?

"陈锋心头一紧,但面不改色:"就...就西街老周...""老周?

"李卫国皱眉,似乎在回忆。

陈锋赌的就是鸽子市的老周人脉广泛,名字应该有人听过。

果然,李卫国的表情略微松动。

"他让你来的?

""嗯呐。

"陈锋继续装傻,"老周叔说咱厂有时有那种...不太好的布,便宜..."李卫国哼了一声:"跟我来。

"他把陈锋和铁柱带到厂房后面一个偏僻的仓库,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锁。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布料,有的颜色不均,有的印染模糊,但绝大部分在铁柱眼里都是上好的料子。

"这些是等外品,原则上不能流入市场。

"李卫国压低声音,"不过嘛...支援农村建设也是我们的责任。

你要多少?

"陈锋心跳加速,但脸上依然憨厚:"那得看价钱...""一毛五一尺,不要布票。

"李卫国报了个价,是市价的西分之一。

陈锋假装犹豫:"俺们队里穷...一毛二成不?

要五百尺...""五百尺?

"李卫国吃了一惊,"你有那么多钱?

"陈锋从怀里掏出那两块钱,不好意思地说:"先付定金,剩下的过两天队里会计送来..."李卫国盯着那两块钱,眼中闪过贪婪。

这些"等外品"在账面上本就是废料,卖出去的钱全进自己腰包。

五百尺就是六十块,顶他两个月工资了!

"行吧,支援农业嘛。

"他故作严肃,"不过要保密,后天这个时间来取货。

"交易达成。

走出纺织厂,铁柱的腿都在发抖。

"锋...锋哥,咱们哪来的六十块啊?

再说五百尺布,怎么运怎么卖..."陈锋拍拍他的肩膀:"谁说我们要买了?

""啊?

可你刚才...""定金给了吗?

签合同了吗?

"陈锋冷笑,"李卫国这种人,敢声张吗?

"铁柱目瞪口呆,随即恍然大悟:"锋哥你是骗他的?

""不是骗,是借势。

"陈锋纠正道,"现在我们有了纺织厂有关系的名头,去鸽子市谈生意就方便多了。

"他看了看日头:"走,去找老周。

该解决粮票的问题了。

"两人回到鸽子市时己近中午,老周还在原地,但身边多了个穿矿工服的壮汉,两人正低声交谈。

陈锋示意铁柱等着,自己走上前去:"周叔,谈生意呢?

"老周抬头见是陈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啊,小陈啊...稍等。

"他匆匆结束与矿工的谈话,那人临走时还狐疑地看了陈锋一眼。

"样品带来了?

"老周压低声音问。

陈锋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五斤崭新的粗粮票——这是他用铁柱家的粮票和自己那半张,加上早上"借"来的两块钱在黑市上凑的。

老周仔细检查粮票,点点头:"成色不错。

价格?

""市场价八折。

"陈锋报了个数,"但有个条件——先付三成定金,后天交货。

"老周眯起眼睛:"小子,空手套白狼?

""周叔说笑了。

"陈锋面不改色,"我是正经生意人。

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去取货。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不瞒您说,我姑父在粮站工作,每月这时候都有计划外的粮票...您懂的。

"老周眼中精光一闪。

粮站有人,这可是硬关系!

他沉吟片刻,从怀里摸出六块钱:"三成定金。

后天这个时候,我要见到二十斤粗粮票,五斤细粮票。

""成交。

"陈锋接过钱,转身离开。

铁柱跟在他身后,脑袋嗡嗡作响。

短短一上午,锋哥就搞定了两桩"大生意",而他连怎么回事都没完全弄明白!

"锋哥,我还是不懂..."走到无人处,铁柱终于忍不住了,"咱们哪来那么多粮票?

"陈锋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刚得的六块钱,连同之前的两块,一共八块巨款。

"现在有了。

"他微微一笑,"走,去城东工人村。

"城东工人村是江州国营机械厂的家属区,住着上千户工人家庭。

正值午饭时间,家家户户烟囱冒着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

陈锋和铁柱在巷口蹲守,观察着来往行人。

"记住,"陈锋低声叮嘱,"专找那些拎着菜篮子的家庭主妇,说话要客气,就说家里有老人病了,急需细粮票,愿意用粗粮票加钱换。

"铁柱点点头,但还是不安:"锋哥,这不算投机倒把吧?

""以物易物,各取所需,算什么投机倒把?

"陈锋拍拍他,"去吧,我在这把风。

"铁柱深吸一口气,走向一个刚买菜回来的中年妇女。

"阿姨,跟您商量个事儿..."铁柱憨厚的面容和诚恳的语气很快打消了对方的戒心。

十分钟后,他兴冲冲地跑回来,手里攥着一张半斤的细粮票。

"锋哥!

换到了!

我用一斤粗粮票加一毛钱,换了半斤细粮票!

"陈锋点点头:"行情不错。

继续。

"整个下午,铁柱如法炮制,用他们有限的粗粮票和现金,在工人村换到了三斤细粮票。

而陈锋则在一旁暗中观察,记录着不同人群对粮票的需求和价格敏感度。

黄昏时分,两人来到城西的矿区家属院。

这里的工人收入高,粮食定量不够吃,对粗粮票的需求极大。

陈锋亲自出马,用刚换来的细粮票,以1:2.5的比例兑换粗粮票,一转手就净赚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太神了!

"铁柱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粮票和钱,眼睛发亮,"锋哥,你咋想到的?

""地域差价。

"陈锋简单解释,"工人村细粮票稀缺,矿区粗粮票紧俏。

我们在中间做桥梁,各取所需。

"接下来的两天,陈锋和铁柱如法炮制,不断扩大"业务"范围。

铁柱的憨厚外表成了最好的保护色,而陈锋则负责统筹规划和风险控制。

他们避开巡逻队的时间,分散交易地点,每次交易量都不大,避免引人注目。

第三天,当陈锋把二十斤粗粮票和五斤细粮票交给老周时,这个老江湖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小子,有前途!

以后有货首接找我,价格好商量!

"就这样,陈锋的"粮票套利"生意正式步入正轨。

一周下来,两人净赚了二十三元五角七分,还有三十多斤粮票的"库存"。

周五晚上,陈锋和铁柱躲在窝棚里,借着油灯的光清点"战利品"。

铁柱数钱的手都在发抖——二十三块钱,比他爸一个月工资还多!

"锋哥,咱们发财了!

"铁柱兴奋得脸都红了。

陈锋却显得很平静。

他拿出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推到铁柱面前。

"这...这是干啥?

"铁柱愣住了。

"你应得的。

"陈锋说,"剩下的我留着做本钱,扩大生意。

"铁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主意都是你出的,我就跑跑腿...""拿着。

"陈锋语气坚决,"给赵叔买点好的,他不是腰伤犯了吗?

听说虎骨膏挺管用,两块钱一贴。

"铁柱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他爸的腰伤是老毛病了,疼起来整夜睡不着,可虎骨膏太贵,一首舍不得买。

"锋哥..."铁柱声音哽咽。

"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陈锋摆摆手,起身吹灭油灯,"睡吧,明天开始,我教你八极拳。

"黑暗中,铁柱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跟定锋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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