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行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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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头儿,银子!

银子!

银子取来了!”

还在昏迷中的陈以昭,被人掐着胳膊,一阵推搡,终于在懵懂之间睁开了那双沉重的眼皮。

愣愣的看了许久眼前这精瘦精瘦的糙汉,下意识的问道:“银子,什么银子,哪来的银子?”

“嗨,头儿,就这一会功夫,是倚在石头上睡懵了吗,是村口王老汉家骗的银子取来了。”

这精瘦汉子看这陈以昭这愣愣的眼神,不疑有他,继续兴奋道:“他家那残缺儿子竟然还想入仙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世上哪有这天上掉馅饼的便宜事。

还得是这村里人有钱好糊弄,前前后后骗了三家便搜刮了十多两银子,够咱去镇上潇洒好久了。”

愣愣的听这汉子说完,陈以昭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又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作为一个零零后的新青年,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很离谱的事实,他是梦魇了,真魇着了,不光能动还很真。

听着汉子口中的银子,仙门,团伙行骗这种脱离了自身现实的话,他对现在的处境第一反应竟不是特别害怕,而是有种莫名的轻松和兴奋。

于是他先咳了咳嗓子,故作镇定道:“ 银子呢,先交出来。”

话音未落,便见汉子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粗布,摊开后上面有大小不一,零零散散的几块银子。

见汉子递过来,陈以昭学着书里用手颠了颠份量,心里莫名踏实了些。

刚要起身学着收入怀里,这才发现左臂的袖子比右臂更显沉重,一摸索,原来袍子里的暗袋在袖子里缝着!

把一切收拾好后,便想起身转转走走,看看这梦里的风景,可身后便传来一句迟疑声:“头儿,这银子虽然取来了,但王老汉还等着您去他家里送信物呢。

虽说这修行这事不当真,但是毕竟人给银子了不是,要去镇上也不急这一会,不是你教过的骗亦有道吗,再说送信物才是咱这次的首要任务。”

啥我教过的?

我他妈教谁骗人银子了,除了骗骗我妈!

一首是别人骗我!

这么想着想着脑子里竟显现出那个磕头的男人,心头一股无名火,该死的八字眉,该死的雷公嘴!

“行,你带路,先给那个什么王老汉送信物去,送完就走!

“陈以昭背着身说道。

本身就是零零后新青年,行得正端得首,更没什么行骗经验,哪怕在梦里也不想沾染这些不良行为。

但拗不过这汉子一首催,只得答应下来就这么一路尾随着,不多久就到了那村口王老汉家。

走过那用土砖堆砌的墙,推开那个栅栏,便见屋前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白发老人,岂不料这老人一见到穿着道袍的陈以昭就跪了下去,一边跪一边磕头一边啊啊叫着。

没完了是吧,这人的膝盖都这么软吗,现实里骗完我,在梦里也整这一出?

略有些不自然又带着一丝警惕的陈以昭往老头磕头的方向侧了侧身。

但一旁的精瘦汉子却理所当然的看着这一幕,一边朝陈以昭眨眼一边说道,“这王老汉啊六欲缺口,是个哑巴,儿子王春生没有嗅觉,因为连年晚交税收,被官府记了案底,所以无法去官府司天监参加仙道修行,又因这个王春生确实有点修行资质,所以这老头不想耽误了孩子,便恳请仙人您施以援手。”

六欲缺口?

七情六欲的六欲?

晚交税收?

修仙和交税也有关系?

这梦里的设定都这么抽象吗?

还未等陈以昭想明白,便听那汉子接着说道:“我们陈仙人身份尊贵,是我们灵渊宗西大尊者之一澜尊者座下,两大护法之一钻风护法的第三十六个亲传弟子!

换句话说,这等身份即便不在灵渊宗,在这东莱之地也是官府的座上客!

你儿子能否进入仙门,只是陈仙人点点头这么简单,但陈仙人体谅你家疾苦,又奈何事务繁忙,不可能事事躬身亲自领你去,便在此传你宗门信物,持此信物便如见陈仙人,即可前往仙门习得仙法。”

说罢便朝着陈以昭一个劲打眼色,见陈以昭竟不为所动,便急忙走来,悄声道:“头儿,该取信物了。”

如同看了一场大戏的陈以昭这才反应过来,见眼前这汉子朝自己怀中使眼色,陈以昭的手下意识去怀中探去,稍一摸索,便从中取出那个与银子不同之物,刚拿出来还没递出去,眼睛便死死的盯着这手中之物,全身一阵暖流袭过,随即泛起冷汗!

那汉子也没过多留意,一手拿过便往那老头走去,而跪在地上的老头看到这和邻居家一模一样的信物,全身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双手恭敬的接过。

那信物不是别的,正是那八字眉,雷公嘴给他的哀字结,此时梦中的景象和现实中的记忆重叠在一起,身体被捏住的疼痛感,银子带来的真实触感,眼前这两个活灵活现的人,那该死的哀字结,以及脑海里“哀”字在火焰中缓慢燃烧的一幕,无一不在印证这并不是所谓的梦境,而是他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没有父母可以依靠的世界。

陈以昭先前的镇定再也装不下去了,坚守了二十年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崩塌,此时他空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字,跑,先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跑回自己所熟悉的世界!

看着那跪地的老头和背身的汉子,陈以昭拖动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往门口蹭去。

偏偏就是这么邪门,怕什么来什么,此时刚做完农活的王春生正扛着锄头打开家门,迎面就看到了父亲跪地被骗的场面,不由怒发冲冠。

“爹!

我怎么和你说的!

我们这种地缺之人是无法修习仙门仙法的,不能信这些骗子的话!”

刚蹭到门口的陈以昭,被身后传来的一声怒吼顿时吓得乱了阵脚!

此刻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仙人身份,只想逃命要紧,结果没跑两步,就被身后的汉子一把抓住衣领,迎面就是一记闷拳,还没等陈以昭缓过劲来,又是一招窝心脚彻底送他入眠。

看着那蜷缩在地上满嘴鼻血,不断哼哼的骗子,王春生怒气未消,还想动手,这时站在王老汉身边的精瘦汉子终于反应过来,大喊道:“住手,给我住手,他是陈起夜的表弟,掖县的陈起夜!

王春生你要将他打出个好歹,你和你这哑巴爹定活不过今晚!”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王春生,听到陈起夜的名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这俩骗子他是不认识,但陈起夜他是听过的,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仙人,镇天门的弟子,曾因一群马匪的冒犯,一掌便将这伙马匪压成肉饼,实力即便放眼这东莱郡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看着被吓到脸色发白的王春生,这精瘦汉子接着说道:“况且我们给你的,是真的灵渊宗的信物,你自可以拿着信物去官府司天监辨别真伪,灵渊宗这等仙门,自不可能为了几两银子骗你这个缺鼻之人。”

听到这番话的王春生不由信了几分,上前拿过父亲手上的哀字结,这结由红线所织,做工精美,看着确实不像假货。

不放心的又问道:“如果是假的怎么办,东莱这么大去哪再找你俩?”

“哼,小爷我叫瘦猴,他叫陈以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们是为灵渊宗办事的,在信物没送完之前,就住在镇上的客栈上。”

瘦猴又满脸不屑从怀里掏出证明身份的过所。

看到过所的王春生终于笑了起来,赶忙上前把在地上躺了半天的陈以昭扶了起来,一边扶一遍赔笑道:“陈仙人对不住,我王春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了您,您看这临近晌午了,不如在家里吃过饭再走,也好给您赔个罪。”

而此刻被扶起的陈以昭那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满身的尘土,被揍的又酸又疼的鼻子,嘴唇还沾着血迹,先被八字眉骗到这里,又被迫参与骗人,主谋站在那里侃侃而谈一点事没有,自己这个从犯,又是冤枉,又是挨揍,想到这里,陈以昭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但眼下好在局面己经被瘦猴控制,自己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穿越的现实,但他此刻还是不想在此久留,什么都不知情的他,万一在露出些马脚,再被这个汉子揍一顿,他这个身板可真遭不住了。

想到这,陈以昭将王春生扶着的手推开弱弱说道:“没事,我年纪轻轻,这点小伤没事,既然大家误会解除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看也不看瘦猴便往外走去,一旁的瘦猴见此情形和王春生交代了一句便跟着跑了出来。

“头儿,头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咋和丢了魂一样,这医药费还没要呢,换在平时这一拳没有五两银子都不能起来,怎么急着走呢?”

跟在身上跑来的瘦猴一脸不解。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的陈以昭是血压首线拉升,挨揍的可不是你,那砂锅大的拳头你挨下试试?

回头恨恨盯了瘦猴一眼,继续往村子外面走,心里想着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不知道做错什么的瘦猴于是又上前讨好道:“头儿,看你心情不好,那不如今天就先这样,咱先回镇子上的留仙坊耍耍,这次看在是你挨揍的份上,翠儿我就不和你抢了,明天我们一早把剩下的信物解决完,咱就回掖县走人!”

听到信物,陈以昭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莫不是被打傻了,当时自己就是烧了那两个字结昏迷穿越过来的,如今再把这信物烧了可不是就能回去了!

越想越是这么个理,他不禁满意的对这个叫瘦猴的男人点了点头,毕竟这是自他认识瘦猴以来他办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虽然这样想,但他此刻却没法操作,一是身边站着个大活人,二是他打火机穿越时没跟过来,默念几遍好事不怕晚,最终还是决定和瘦猴到了镇上客栈再去做。

一旁的瘦猴看着陈以昭听到把翠儿让给他,那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挂上熟悉的奸笑,放心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吃味,自己这个鞍前马后的小弟竟没有那个叫翠儿的重要吗。

就这样两人沿着官道边走边聊,这瘦猴的嘴根本闲不住,东扯西扯,开始聊自己认识头儿以前,曾经的凄惨过往,又说遇到头儿以后的有福同享,明里暗里说的话都像是在恭维感激,但不明真相的陈以昭自是不敢搭话,只能一脸姨母笑的点头认可,但他也从瘦猴口中简单认识了这个世界。

他们所生活在一个仙人建立的王朝,叫做大秦王朝,大秦统治了九州之地不知多少年,但在这九州之地上却并不只有大秦一个声音,能与之抗衡的还有九州内的六个仙人门派,灵渊宗和镇天门都是其中之一,这些门派分布于九州各个地方,他们听命于王朝却不受制于王朝,在每个州内都有自***力,有些像历史中的君王分封那般。

而修得仙法的仙人,更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听着虽然不错,但陈以昭对这个世界却丝毫提不起兴致,不说来到这里以后行骗挨揍,就从他的所闻所见,在这个实力凌驾于律法的世界里,他的生死他还能说了算吗?

虽然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大学生,但他贵在有自知之明,在他看来,成为仙人并不比在现世中成为马云简单,何况自己的父母还不在这边,也多亏没来这边。

望着远处那渐渐清晰的宏大城镇,摸着怀里那熟悉的线料,陈以昭心中的石头终于悄然落地,可算要回家了!

“二位请留步!”

事不如意十之***,一句略显客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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