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问与试探
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楚小姐，这边请。
"沈墨的助理小林微笑着为她引路。
踏入旋转门的那--刻，楚清璃深吸--口气。
宫廷生活教会她的第--课就是:无论面对何种境地，仪态永远要端庄优雅。
她挺首腰背，步履从容地跟着小林走向电梯，仿佛不是第一次踏入这座现代宫殿的陌生人，而是回归自己领地的女王。
电梯内壁映出她的身影一一-袭墨绿色旗袍，长发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起，耳垂上两粒小小的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这是系统为她准备的"战袍"，既符合现代审美，又保留着古典韵味。
"沈总在会议室等您。
"小林将她带到36楼的一间会议室前，"关于那个传统文化展览项目，策划团队己经到齐了。
楚清璃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会议室里，沈墨正低头翻阅文件，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他今天穿着--件深灰色西装，衬得肤色冷白，眉眼如墨。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恍如神衹。
有那么一瞬间，楚清璃恍惚看到了前世那个站在金銮殿上、-纸奏章就让她家破人亡的沈丞相。
"你来了。
"沈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会议桌旁还坐着五六个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楚清璃。
她注意到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与沈墨有三分相似，但眼神更为锐利，正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她。
"这位是楚清璃小姐，历史系高材生，对古典艺术有独到见解。
"沈墨简单介绍道，"从今天起，她将担任我们东方雅韵项目的顾问。
""楚小姐是哪所大学的?"那个年轻男子突然开口，"我对传统文化也很感兴趣,说不定认识你的导师。
"楚清璃早料到会有此--问。
系统为她准备的身份是"海外归国的历史爱好者",但细节并不完善。
她浅浅一笑:"我在牛津读过两年东亚研究，但后来因家庭原因辍学了。
严格来说，我没有导师，只有几位指点过我的老师。
""这是沈煜，我的堂弟，市场部总监。
"沈墨介绍道，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沈煜还想再问什么，沈墨己经转向投影仪:“开始吧。
楚小姐，请坐我旁边。”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楚清璃凭借系统灌输的现代知识和前世积累的文化底蕴，巧妙地应对了各种专业问题。
当讨论到展品选择时，她甚至纠正了所谓"专家"的几处错误。
"那幅《洛神赋图》并非顾恺之真迹，而是宋代摹本。
"她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真迹早在唐末就失传了。
如果贵公司宣传时声称是真迹，恐怕会闹笑话策划团队面面相觑，那位被驳斥的专家脸色铁青。
沈墨眼中却闪过--丝赞赏。
会议结束后，沈墨单独留下了楚清璃。
"你的知识储备比我想象的更丰富。
"他靠在办公桌边，长腿交叠，"不只是历史系学生那么简单吧?"楚清璃心跳微微加速。
这个男人太敏锐了。
她低头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袖，掩饰眼中的波动:"家学渊源而己。
我祖父是收藏家，从小耳濡目染。
""明天有个重要客户要见，对传统文化很痴迷。
"沈墨突然转变话题，“你陪我一起去。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长公主时期的楚清璃最厌恶被人命令，但现在她只是温顺地点点头:"荣幸之至。
"沈墨递给她一部智能手机:"里面存了我的联系方式，还有公司资料。
熟悉--下。
楚清璃接过这个陌生的小方块，强作镇定地点头。
系统虽然灌输了--些现代常识，但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
回到系统为她准备的公寓，楚清璃锁好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如同避开烫手山芋。
"系统，教我使用这个叫手机的东西。
"她命令道。
[正在导入智能手机使用教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楚清璃全神贯注地学习如何使用手机、电脑和其他现代设备。
长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在沈墨面前露怯。
当她终于能够熟练地发送短信、浏览网页时，窗外己是华灯初上。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不夜城。
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与她记忆中的长安城天差地别。
前世此时，她应该在长乐宫中抚琴赏月，宫女们静立两侧，随时听候差遣...[提醒宿主:不要沉溺于过去。
专注当前任务。]系统冷冰冰地提醒。
楚清璃收回思绪:"沈墨和沈丞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系统无法回答此问题。
建议宿主自行探索。]她冷笑---声，转身走向书房。
系统提供的公寓藏书丰富，她抽出一-本《孙子兵法》--一这是她前世的枕边书。
翻开熟悉的篇章，楚清璃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沈墨，不管你是不是沈丞相转世，这--世，我要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次日清晨，楚清璃提前半小时到达沈氏集团。
她今天换了一身象牙白套装，头发盘成复古发髻，既符合现代商务场合的要求，又保留着古典韵味。
沈墨看到她时，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你很准时。
""守时是基本礼仪。
"楚清璃微笑回应。
车上，沈墨简要介绍了客户情况:“日本山田集团，想在中国推广高端茶具。
他们总裁山田健一是茶道大师，对唐宋文化极为推崇。
我们需要说服他选择沈v作为合作伙伴。
"车上，沈墨简要介绍了客户情况:“日本山田集团，想在中国推广高端茶具。
他们总裁山田健一是茶道大师，对唐宋文化极为推崇。
我们需要说服他选择沈氏作为合作伙伴。
"楚清璃点点头，心中己有计较。
会面在一家日式茶室进行。
山田健一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人，眼神锐利如鹰。
寒暄过后，他首接抛出一个难题:"中国茶文化博大精深，但现代人早己失去古人品茶的真谛。
沈先生打算如何让现代消费者理解千年茶道精髓?沈墨正要回答，楚清璃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递过-一个"让我来"的眼神。
"山田先生可知茶禅一味?"她声音清泠如山泉，"古人品茶，不在茶，而在境。
与其强行向现代人灌输古法，不如创造一-种情境，让他们自己体会。
"山田健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楚小姐请详述。
楚清璃不急不缓地展开她的构想一一将茶具销售与沉浸式体验结合，在旗舰店设置微型茶室，顾客购买前可先体验一场简化的茶道仪式。
她甚至引用陆羽《茶经》中的句子，解释每一道工序背后的哲学思考。
"妙!"山田健一拍案叫绝，"这正是我寻找的理念!沈先生，你的团队令人印象深刻。
"沈墨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楚小姐是我们公司的文化顾问，在这方面确实造诣深厚。
离开时，山田健一-特意与楚清璃交换了名片，邀请她去日本参观他们的窑厂。
回程车.上，沈墨罕见地主动开口:“你今天的表现..出乎意料。
"楚清璃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不过是些皮毛。
山田先生真正欣赏的，是你愿意尊重传统文化，而非仅仅把它当作营销噱头。
""你似乎很了解商人心理。
."了解人性而己。
"她轻声回答，"古今皆同。
"沈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接下来几周，楚清璃逐渐融入了沈氏集团的工作。
她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很快赢得了团队尊重，连最初对她抱有怀疑的沈煜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价值。
然而，楚清璃清楚，沈煜仍在暗中调查她。
有几次，她注意到自己的办公室被人翻动过;还有一次，她"偶然"听到沈煜向人事部门询问她的背景资料。
[警告:沈煜正在通过海外关系核实宿主的牛津求学经历。]系统提醒道。
楚清璃并不惊慌:“能伪造相关记录吗?"[己处理。
牛津大学东亚研究系2018-2020年将显示有一位楚清璃就读，因病中途退学。]与此同时，她与沈墨的关系也在微妙地变化。
他开始频繁地邀请她参加各种商务会议和文化活动，有时甚至会询问她对一-些商业决策的看法。
"你觉得这个并购案怎么样?"-天晚上，沈墨在加班时突然问道。
楚清璃正在翻阅一本现代商业案例集，闻言抬起头来。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合上书本，“那家公司的创始人把企业当儿子养，你只出高价是买不到的。
要打动他，得让他相信你会继续他的理念，而非仅仅吞并资产。
"沈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懂兵法?""略知一二。
"她微笑，"商场如战场，不是吗?"沈墨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灼灼:"楚清璃，你到底是谁?"楚清璃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
她从容地迎上他的目光:"一个对历史有些研究的普通人而己。
"“普通人不会像你这样..沈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游刃有余。
"楚清璃轻笑出声:"沈总过奖了。
我只是善于观察和学习。
"她故意让手中的V板申脑滑落在地，笨拙地弯腰夫拾、露出几分窘泊，"当然，现代科技还是让我头疼。”
这个刻意展现的小破绽似乎让沈墨释然了。
他弯腰帮她捡起平板，两人的手指在黑暗中不经意相触。
"我教你。
"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楚清璃低头掩饰眼中的复杂情绪。
系统适时在她脑海中响起:[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度65%，目标人物好感度持续上升。
警告:情感投入过度可能影响最终任务完成。]楚清璃在心中冷笑:"放心，我不会忘记复仇。
但当她抬头看向专注讲解平板电脑使用方法的沈墨时，心中却闪过一丝迟疑一一这个沈墨，真的和前世的沈丞相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