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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的雨,带着一股子潮湿的土腥味,砸在雕花窗棂上噼啪作响。

夜琉璃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不是魔气蒸腾的硫磺味,而是帐顶熏香散出的、甜得发腻的兰花香。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柔软得过分的锦被,而非常年紧握的、布满裂痕的魔剑柄。

“小姐,您醒了?”

一个带着怯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夜琉璃转头,看见个梳着双丫髻、穿着粗布衣裙的小姑娘,正端着个青瓷碗,睁大眼睛望着她,眼底满是担忧。

这张脸陌生得很,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凡人。

小姐?

她撑起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一点常年握剑留下的厚茧和伤痕。

这不是她的手。

她的手,指节粗大,掌心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旧疤——那是当年为护师尊,被仙门修士的仙剑所伤留下的。

“水……”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完全不是自己那带着魔气的、略显低沉的嗓音。

小丫鬟连忙放下碗,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夜琉璃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竟有些恍惚。

多久了?

她己经多久没喝过这样温和的、不含一丝戾气的水了?

在魔域,连泉水都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小口喝着水,目光扫过房间。

雕花的木床,描金的妆奁,墙上挂着的仕女图……一切都精致而安逸,透着凡俗人家的平和。

这不是她的魔宫,更不是断魂崖顶那片血色战场。

“我……睡了多久?”

她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小姐您都昏睡三天了!”

小丫鬟眼眶一红,“前几日您去城外上香,回来的路上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撞到了头,可把老爷和夫人急坏了,请了好几位大夫来看呢。”

马车?

摔下来?

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一个同样叫做“夜琉璃”的少女,是这凡界临阳城首富夜家的独女,性子娇憨怯懦,三天前随母亲去城外的青云寺上香,回程时马受惊,她被甩下车,磕到了石头上……而她,那个在断魂崖引爆魔核、与仙门修士同归于尽的女魔尊夜琉璃,竟然在这具身体里醒了过来。

重生了?

却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到了一个凡人少女的身上。

夜琉璃闭上眼,感受着这具身体的状况。

丹田空空如也,经脉纤细脆弱,别说魔气了,连一丝最微薄的灵力都没有。

她的魔核碎了,骨翼修罗虚影散了,连那道困了她百年的锁仙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算什么?

天道的玩笑吗?

让她在最恨的仙门修士眼皮底下(虽然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苟活,却剥夺了她所有复仇的力量?

“小姐,您别吓奴婢啊……”小丫鬟见她脸色变幻不定,越发害怕了,“是不是头还疼?

要不奴婢再去请大夫来?”

夜琉璃睁开眼,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罢了,能活下来,己是意外。

当年引爆魔核时,她本就没想着能留下什么,那缕残魂凝结的回魂种,不过是随手为之,没想到竟真的寻到了宿主。

只是这凡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娇嫩”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

也好,便让那些仙门修士以为她真的魂飞魄散了吧。

等她养好这具身体,重新凝聚魔气……“不用请大夫了,”她对小丫鬟说,声音里己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那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属于魔尊的威压,“我没事了。

去告诉老爷夫人,说我醒了。”

小丫鬟被她这瞬间的气势慑住,愣了愣,才连忙应声:“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小丫鬟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夜琉璃缓缓躺回床上,望着帐顶那精致的缠枝莲纹样。

临阳城?

夜家?

她记得这临阳城,离当年仙门修士聚集的玄天仙宗不算太远。

真是……有意思。

她闭上眼,开始仔细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

夜家是做丝绸生意的,家底丰厚,父母对这个独女十分宠爱。

这个原主夜琉璃,除了胆子小点,没什么大毛病,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这样的人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可她不是这个娇弱的凡女。

她是夜琉璃,是背负着七十二魔域兴衰、背负着师尊血仇的女魔尊。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随后是一对中年夫妇的声音。

“璃儿,我的璃儿,你可算醒了!”

夜琉璃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属于魔尊的锐利,睁开眼时,眼底己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与虚弱。

新的棋局,开始了。

只是这一次,她的棋盘,在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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