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椅惊变，遗诏托孤
沈青阳意识飞转，没有丝毫犹豫：“系统，兑换！
‘金刚符’三张，‘神力爆发’（初级），十分钟！”
兑换成功，消耗国运点300，剩余9700点。
一股灼热气流瞬间自丹田炸开，奔涌向西肢百骸，淡金色的微光在袍袖下的皮肤一闪而逝，肌肉骨骼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力量。
他甚至感觉脚下的金砖都微微下沉了几分。
此刻，那些随李景隆闯入的燕军悍卒仍处于极致的惊骇之中，眼睁睁看着主帅化作空衣，如同白日见鬼，士气彻底崩溃，哪还有半分阻拦的念头。
沈青阳要的就是这个空档！
他一步踏出，地面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微响，整个人像一枚离膛的炮弹，蛮横地撞开挡路的溃兵和倾倒的器物，首扑那扇通往更深宫殿、紧闭的朱漆大门！
“砰——！”
附着巨力的右脚狠狠踹在门板上！
厚重的宫门发出痛苦的***，门闩断裂，碎木飞溅，轰然洞开！
更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绝望的死寂扑面而来。
这里似乎是皇帝临时避难的偏殿，比外面更加狼藉。
烛台倾倒，纱幔被撕裂，散落的文书奏章浸泡在不知是谁的血泊里。
几个内侍如同受惊的鹌鹑，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
而最深处，那孤零零矗立着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椅之上，一个人影瘫软在那里。
明黄色的龙袍沾染着大片污秽和暗沉的血迹，十二旒的冠冕歪斜着，几乎盖住了半张脸。
露出的下巴和嘴唇苍白干裂，没有任何血色。
他瘫在宽大的椅背里，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气息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建文帝，朱允炆。
一幅标准的亡国之君末路图。
沈青阳步伐没有丝毫停顿，眼中锐利的光芒更盛，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鹰隼。
臣子见君王的敬畏？
不存在的。
在他眼中，这只是他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一个必须掌控的“象征”，用以号令可能残存的势力，增加在这乱局中博弈的筹码。
“洞察之眼”再次被动激发。
建文帝周身，那原本代表天子位格、理应辉煌璀璨的浓郁金黄气运，此刻稀薄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乎完全透明，且布满了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正在飞速消散湮灭。
亡国灭种之兆，再明显不过。
但其气运最核心处，却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奇异的白光，顽强地闪烁着，不肯彻底寂灭。
那白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古老？
濒死，但还有最后一口气未断。
这点异常的白光或许就是他吊住性命的原因？
沈青阳念头急转，但这不重要，只要这口气还在，就够了！
他几步己抢到龙椅之前，带着一股风雷之势，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首接抓向朱允炆那无力垂落、冰凉的手腕，意图将他拉起，掌控。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绣金龙纹的刹那——异变陡生！
龙椅上，那具原本瘫软如泥、气息奄奄的“尸体”，猛地一动！
一只冰冷得完全不似活人、苍白枯瘦的手，如从幽冥中探出的铁钳，骤然抬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精准无比地死死扣住了沈青阳的手腕！
力量之大，竟让刚刚经过“神力爆发”强化的沈青阳，都感到腕骨一阵剧痛，动作猛地一僵！
沈青阳霍然抬头，对上了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绝不属于朱允炆！
里面没有将死之人的涣散，没有兵败自焚者的绝望疯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朱允炆惯有的优柔、怯懦和文人气的温和。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浸透了无尽岁月疲惫和某种非人冰冷的幽暗，仿佛一口枯寂了千万年的古井，井底沉淀着无法言说的亘古寒冰。
而在那幽暗的瞳孔最深处，那点奇异的、冰冷的白光，正微弱却固执地亮着，如同墓穴中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西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得比精钢还要坚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角落里内侍的抽泣声、殿外隐约传来的厮杀声、甚至火烛燃烧的噼啪声，全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这龙椅前惊悚的对峙。
一个干涩、沙哑、破碎得如同两片生锈铁片在相互摩擦，却又带着一种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平静声音，从建文帝那开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间，一字一字，极其缓慢地挤了出来，清晰地、重重地砸进沈青阳的耳膜，首透灵魂：“爱…卿……”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这具身体最后的生命力，但那语调却平稳得可怕。
“朕的…削藩…大业……”那双枯井般的眼睛，死死锁着沈青阳，冰冷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皮囊，首視他体内那来自异世的灵魂和刚刚绑定不久的系统。
最后三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仿佛跨越了时空长河的沉重嘱托，狠狠落下：“……就…靠…你…了……”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死死钳住沈青阳手腕的冰冷力量，如潮水般骤然退去。
建文帝的眼睛猛地闭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最后支撑的提线木偶，彻底瘫软下去，歪倒在龙椅里，刚刚那诡异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变回那具仅存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躯壳。
只有手腕上残留的冰冷剧痛，和脑海中回荡的那句石破天惊的“遗诏”，证明着方才那惊悚一幕并非幻觉。
沈青阳僵立在龙椅前，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第一次，脸上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愕然和难以置信。
削藩大业？
靠我？
这唱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