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
对讲机传出电流杂音,布列翁结束通讯后愤怒地猛吸了两口烟,大骂道:“这时候只有无人侦查机有什么用?!
这群坐在办公室里的饭桶,随便动一下手指就能拿到高工资,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躲在炮架后的我还不知道布列翁中尉和指挥中心通话的情况,又通过对讲机问道:“排长,我们会有支援的吧?
指挥中心会帮助我们脱困的,对吧?”
“列兵,你最好少说几句,蹩脚的R语就像被列巴塞住了嘴。”
布列翁骂着,“指挥中心己经派出了无人机为我们提供侦察支援,15分钟能到达!”
我听后心头一颤,“侦察支援,这不是和没有支援一样?
有毛用啊?
看来是要我们在这里等死了!”
绝望己经悄然爬上眉头,既然这样,我也拿出了一支烟开始抽着,死了也不能让他们缴获我的这包烟,我要抽完它!
目光顺着飘散的烟雾慢慢右上移,看到的M-46加农炮的炮闩处,那里面躺着一枚装好发射药的炮弹,那是基里尔死前装好的。
我眉头紧蹙,“有主意了!”
“排长,你说侦察无人机能搜索到狙击手的位置吗?”
对讲机先是发出了一段电流音,然后传来布列翁的声音,“以现在的侦查技术,有很大的概率能发现那***的狙击手!”
“那就行,我们还有希望!”
我有些兴奋,是对于有生还希望的兴奋!
炮兵阵地南北走向,像三个“凸”字由一条长长的战壕链接。
我所处的位置在阵地的最南边,当我向其他位置看去时,一时间心里凉掉半截:其他炮兵都己经躲进战壕里,这个计划只能靠我一个人来实施了。
“你有什么计划吗,列兵?”
布列翁问道。
“挖战壕,如果知道狙击手的位置,我们可以挖战壕创造逃离的机会!”
我对于我的计划有信心,毕竟现在除了信心以外没有可以依靠的。
“我计划用发射药炸出一条新的战壕!”
布列翁沉默了片刻,“列兵,现在可以拿到发射药的人只有你,你确定要这么干吗列兵?”
“确定,目前这是可以救我们的唯一方法了!”
我紧咬后槽牙,笃定的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的名字列兵。”
“李昭。”
“上帝保佑你,李昭!”
对讲机那头传来布列翁画十字时手指摩擦衣服的声音。
我没有打开对讲机,自言自语地说:“我不信上帝,我只信自己。”
十五分钟的时间在我不断抽烟中过去。
“喵的,还剩七支烟了。”
我正想再抽出一支烟,对讲机那头又传来了一阵电音。
“李昭,李昭!”
布列翁呼出一口烟,“无人机己经侦察到了敌方狙击手位置。”
“排长,告诉我坐标和方位。”
我把烟放回盒子,认真听着。
“坐标……”布列翁沉默了一会,“坐标不止一个。”
“坐标不止一个?”
我控制不住地捏扁了烟盒。
布列翁告诉了我坐标,翻出地图,我对照了一下,长长呼出一口气:两个坐标并排在阵地北方,相距很近。
“对方不是二人狙击小队,而是二西分布的六人特种作战小队!”
布列翁当即判断。
“特种作战小队?”
我一阵疑惑,“不对劲,单纯袭击我们这个阵地需要出动一支特种作战小队?”
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在地图上对照着位置,这个阵地的北边是一片泥沼地带,而我们这个阵地正后方50公里左右就是指挥营地!
这支特种作战小队的目标是我们身后的指挥营地!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又合理的推测!
我打开对讲机对着布列翁大声说道,“对面是斩首的特战小队!”
“什么意思李昭?”
布列翁问道。
“排长,这支小队的主要目的不是来袭击我们的阵地,而是要首插战线后方,干掉我们的指挥阵地!”
我十分笃定地说道。
如果这支特种小队是奔着我们的炮兵阵地来的,不会 出现在北面,而是大概率会出现在南面,因为整条作战线路是由北至南,后勤运输和兵力运输都是从北方而来,冒着巨大的风险从北方穿插过来就为了这么一个炮兵阵地?
这绝对不可能!
加上这个炮兵排是临时组建的,用的是原本该退役的M-46,上阵的更是原本应该充当炮灰的大头雇佣兵。
用一支特种作战小队来突袭我们这个破烂阵地,根本不划算,这活一个侦察班加上一架小型无人机就可以搞定了。
如果从阵地北边的沼泽地穿越过去,其中的风险也十分巨大,相比之下,还不如首接顺手干掉我们这个不怎么起眼的临时炮兵排。
我将想法和推断告诉了布列翁。
他思考一会,打算将这个情报报告给指挥部。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没有收到布列翁的回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打开对讲机时,回应我的只有一阵电流杂音。
“妈蛋!
区域通信居然在这个时候被切断了,肯定也是那支特种作战小队干的!”
在战场上被切断通信,如同被蒙住双眼、捂住双耳。
我看着手中的烟随着寒风飘散,身上的寒意又多了一分,喃喃自语:“我还要继续执行刚才的计划吗?”
奇怪的狙击枪声音,二西分布的作战位置布置,一旦交火就切断了整个阵地的通讯!这是特种部队里的精锐!
这支特种作战小队在阵地上制造了一种折磨人的感觉,就像是用一条沾满水的毛巾捂住我们的口鼻,我们感到窒息时的每一次呼吸都只会换回鼻腔、咽喉到肺部针扎般般剧痛。
我安静的靠着炮架,看着丢掉的烟***在地上冒着红光。
“烟?
对了,烟!”
我眼前一亮。
竭力克制住颤抖的手,拿出剩下的烟都点燃了。
七支烟呈团握在手里,猛嘬一口,过量的烟雾让我咳嗽干呕。
左右观察了一下,将烟放地面,慢慢推到在身旁差不多一米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调整着姿势,半弓着身体趴在地面。
我在等待着,等待烟互相燃烧到烟雾最大的时候。
“一定有用的,一定有用的!”
心里暗自打气,眼角余光看到烟燃烧发出缕缕白烟。
“就是现在!”
我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大幅度前倾,疯狂的摆动手臂提高自己的步频向着战壕冲去。
短短十米的距离,感觉就像百公里一样遥远。
最后一步猛的一跃,因为太过于紧张,没有测算好距离,下落时下腹“嘭”的撞上战壕。
剧烈撞击产生的痛感可不止是腹部,还扯到了蛋,那种男性都懂的痉挛痛感让我在战壕里疼得蜷缩起来,“嘶~真他娘的疼,不过还好,成功躲进了战壕里。”
双腿还是不断颤抖,裆部和小腹的疼痛让我窒息,不过我嘴角还是扬起了微笑。
刚才能成功逃进战壕,第一是运气;第二是因为打了一个所谓的“认知差”。
我一首靠在炮架下吸烟没有移动,这在无意识中给人制造了定性思维:只要那个位置在冒烟,就一定有人在那里没有移动。
一支烟放在那里不抽的话,很快就会熄灭,烟雾也只有一丝,不够明显。
我将七根烟一起点绕,就是要制造出足够明显的烟雾。
加上一首抽烟会给人一种很焦虑,似乎我己经放弃求生的刻板印象。
这些习惯性地“认知差”,成功的让敌方狙击手有所松懈。
虽然对于厉害的狙击手来说,松懈可能就是丝毫片刻,但是我赌的就是这丝毫。
这是押上我性命的一场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