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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末年,礼崩乐坏,运河之上,黄金与白骨同流。扬州沈家,以盐铁之利,

铸就了江淮无人敢撼的权柄。然高楼之上,风雨将至,一场寿宴,既是权力的顶峰,

亦是血与火的开端。1父亲沈庭钧的七十寿宴,半个扬州城都来了。前厅鼓乐喧天,

宾客如云,我父亲却在内堂书房,见一个不该在寿宴上出现的人。漕帮龙头,孟东流。

他跪在紫檀木地板上,一身粗布短打沾满泥水与血污,额头磕得青紫。砰,砰,砰,

每一次叩首都沉闷如鼓。“老令主,求您救救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血腥气,在静谧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他说他儿子在运河上喝多了酒,冲撞了官家的漕船,

人被江宁水师扣了,三天后就要明正典刑。孟东流从怀里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双手举过头顶,手臂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这里是白银一万两,不成敬意,

只求老令主开恩,保犬子一条贱命。”父亲端坐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玉胆,

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没看银票,也没看孟东流。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平淡却像冰块砸在地板上。“孟东流,你跟我沈庭钧打交道,是头一天么?

”孟东流浑身剧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收回银票,

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孟某昏聩,孟某该死,请老令主恕罪。”他又磕了下去,

额上的血混着汗淌下来。“恭请老令主示下。”父亲这才睁开眼,玉胆在他掌心停住,

他将茶杯端起来,吹了吹水面的浮沫。“你这个人情,我沈家记下了。”他呷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你儿子的命,我也保了。”他转头对身旁的养子,

家族的白纸扇季长青吩咐。“长青,写封信给江宁知府王大人,就说我说的,漕帮的人,

他动不得。”季长青躬身应是,走到书案前,提笔,润墨,动作行云流水。父亲看着窗外,

又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我们是商人,不是强盗,

凡事都要讲规矩,坏了规矩,天王老子也保不住。”孟东流的身子伏得更低了,

像是在叩拜神明。书房门外,江南最大的丝绸商孙老板正躬身候着,满脸堆笑,

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只为求一张盐引。父亲对他只是挥了挥手。

季长青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竹牌递了过去。孙老板双手接过,如获至宝,连声道谢,

躬着身子退了出去。这就是扬州沈家。一张竹牌,可抵万金。一句话,可定生死。

前厅的宴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我大哥沈渊,正将一名身段妖娆的舞姬揽在怀里,

大手在她腰间游走,引得那舞姬娇喘连连。角落里,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探头探脑,

那是官府安插的密探。大哥瞥见了他,眼中凶光一闪,放下酒杯,起身走了过去。

他二话不说,像拎小鸡一样拎起那密探的衣领,拖到府门外,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那密探滚出七八米远,像条死狗一样蜷在地上。大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回了席。

我二哥沈岐,则在另一桌被几个盐商子弟围着,划拳行令,斗酒取乐。他喝得满脸通红,

眼神迷离,只会咧着嘴傻笑,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而我,沈昭,沈家三子,

身着一身与这喧嚣格格不入的翰林院墨绿官服,带着一身洗不掉的书卷气,出现在寿宴门口。

像个走错了地方的孤魂野鬼。2我身边站着元芷,京城望族元家的小姐,我的青梅竹马。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看着眼前这豪奢又野蛮的景象,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新奇与不安。

我指着远处一个正在拨算盘的账房先生,轻声对她说。“看见那位周先生了吗?

他原本是姑苏城有名的才子,祖上留下百亩良田,却被当地一个豪强给占了。

”元芷好奇地问:“那后来呢?”“后来他走投无路,辗转找到了我父亲。

”我看着元芷清澈的眼睛,顿了顿,继续说。“父亲听了他的哭诉,什么都没说,

只派人给那个豪强送去了一句话。”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要么,三日内地契奉上。要么,

全家老小沉入运河。”那豪强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地契和赔礼,跪在了沈府门前。

元芷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抓着我的衣袖,指尖冰凉。她无法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故事,

与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我联系在一起。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

“那是沈家,不是我。”我的路在朝堂,在文渊阁,在青云之上,

与这运河的泥沙、白骨、黄金,没有半点关系。府内,护院总管扈三,人称铁阎王,

正快步走向内堂。他在外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凶神,此刻却满脸紧张,脚步都有些乱。

他在父亲面前站定,躬身禀报宴席的护卫情况,声音都在发颤,像个初次面圣的学童。

一个穿着绸缎的远房侄子,突然哭着跪在了父亲面前。

他说他在城南最大的**通天坊欠了三千两银子,今天还不上,就要被剁掉一只手。

父亲看都没看他,一脚踹在他心口,力道之大,让他滚出两米远。“没出息的东西,

只会给祖宗丢脸。”那侄子趴在地上,吓得连哭都忘了。父亲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去告诉通天坊的掌柜,这个交代,我沈家给了。”他顿了顿,

声音冷了下来。“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交代。”寿宴散去,宾客尽欢。父亲牵着母亲的手,

在洒满月光的后院里散步,他脸上带着难得的温情,像个最普通的丈夫。这是沈府,

也是扬州,最后的安宁。3一队披甲执锐的禁军护卫着一顶八抬大轿,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沈府门前。为首的太监手持拂尘,声音尖细,像刀子一样划破了扬州的夜。

“京中东厂提督曹化淳,前来拜会沈老令主。”来的不是客,是催命的阎王。权宦曹化淳,

皇帝身边最得宠的一条狗,权势熏天。他带来了一桩泼天的富贵,也是一剂穿肠的毒药。

私盐。他想借沈家遍布运河的船队和人脉,将私盐贩运到北方,供给那些拥兵自重的藩镇。

这条路一旦打通,北方的军镇命脉就捏在了他的手里,也等于将沈家绑上了他谋逆的战车。

密室里,烛火摇曳,映着每个人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大哥沈渊的眼睛亮得吓人,

呼吸都变得粗重,那里面全是***裸的贪婪。“曹公公想怎么合作?但凭公公吩咐,

我沈家万死不辞。”他急切地表态,像一条闻到腥味的饿狼。父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狠狠瞪了大哥一眼,眼神像刀子。他转向曹化淳,声音沉稳。“沈家几代经营,

靠的是信誉,是与官府多年维持的默契。”“私盐生意,引火烧身,稍有不慎,

便是万劫不复。”他斩钉截铁地拒绝。“这生意,我们不做。

”曹化淳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变得阴冷,

目光像毒蛇一样在我们父子三人身上扫过。密谈不欢而散。回到书房,

父亲一巴掌狠狠扇在大哥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夜里传出很远。“蠢货。

永远不要让外人看清你的底牌。”大哥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眼中满是不服与怨毒。

父亲疲惫地挥了挥手,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4他立刻派出最信任的护院总管,

铁阎王扈三,去打探曹化淳在扬州的虚实。危险比预想的来得更快。几天后,

季长青去城外的栖灵寺上香,在山门前被一队东厂番子围住。他们没有动手,

只是请他去都尉府喝茶。这是警告,也是***裸的宣战。父亲得到消息,

立刻从常去的得意楼茶馆返回。马车行至一条名为一线天的窄巷。两侧高耸的墙壁上,

突然伸出无数黑洞洞的弩口,像一只只窥伺的眼睛。箭矢破空的声音连成一片,尖锐刺耳。

密集的箭雨瞬间将华丽的马车射成了刺猬。父亲身中数箭,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长衫,

倒在血泊之中。同行的二哥沈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尖叫一声,

连滚带爬地从马车上滚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车底,抖得像筛糠。

曹化淳的人很快就传来了话,语气傲慢而残忍。他们说,我父亲已经死了。

他给大哥沈渊下了最后通牒。立刻同意合作,否则,天亮之后,沈家将从扬州城彻底除名。

扈三的尸体是被两个东厂番子扔回沈府门口的。他们解开麻袋,将尸体倒在地上,

像倒一袋垃圾。扈三浑身是伤,胸口插着一支黑色的令箭,箭羽上刻着一个狰狞的曹字。

大哥沈渊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抱着扈三冰冷的尸体,

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他拒绝了曹化淳的最后通牒,发誓要将曹化淳在扬州的所有据点,

连人带狗,杀个干干净净。我正在瘦西湖上与元芷泛舟,家族的信鸽带来了这惊天噩耗。

眼前温婉的湖光山色,瞬间变成了血色。我平静地对元芷说:“湖上风大,我送你回去。

”船靠岸,我没有回头,毅然转身,向着家的方向奔去。回到家中,灵堂里一片混乱,

哭声和争吵声混杂在一起。大哥正和季长青激烈地争吵,一个要立刻血债血偿,

一个要暂避锋芒,从长计议。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冲向父亲的卧房。

守在卧房门口的两个家丁,软软地倒在地上,口鼻间有黑色的血迹。被人下毒了。二次刺杀。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立刻意识到危险,冲到府门口,对着闻讯赶来的漕帮龙头孟东流大喊。

“孟龙头,带你的人把沈府围起来,今夜,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孟东流二话不说,

一挥手,上百名漕帮弟子将沈府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在府外虚张声势,呐喊声,兵器碰撞声,

响彻夜空。曹化淳派来灭口的第二波杀手,果然被这阵仗吓退了。天刚蒙蒙亮,

与曹化淳勾结的扬州都尉就带着兵马包围了沈府。他根本不问缘由,指着我,厉声喝道。

“沈家意图谋逆,给我拿下。”他身后的一名亲兵,一记势大力沉的鞭子抽在我背上,

***辣地疼,皮开肉绽。幸好季长青及时赶到,动用了沈家在官场的关系,

才将我从大牢里保释出来。回到府中密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大哥的愤怒,

季长青的忧虑,族人们的恐惧,像一张大网将我笼罩。我看着他们,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声音却不大,异常清晰。“必须把曹化淳的亲信,还有那个扬州都尉,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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