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终局

昭世凰图 鹿屿听澜 2025-08-19 09:2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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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裹挟着边疆传来的硝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宫墙之外的战火气息悄然送入这座看似宁静的宫苑。

残阳如血,最后的天光被染作暗红,仿佛被鲜血浸透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皇城之上,为这场即将落幕的悲剧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虞清鸢单膝跪在透着刺骨寒意的青石砖上,破碎的衣裙宛如被撕碎的蝶翼,在风中无力地飘拂。

殷红的血渍顺着裙摆蜿蜒而下,在青砖缝隙间凝结成可怖的纹路,犹如命运的枷锁,将她困在这绝望之境。

她的长剑狠狠插入地面,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起青白之色,虎口处早己被剑柄磨得血肉模糊。

即便如此,她依旧倔强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宛如在与命运进行最后的抗争。

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旁,遮住了她半张脸,却掩盖不住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恨意,那是一种足以焚烧一切的怒火,也是支撑她在这绝境中屹立不倒的力量。

“虞清鸢,这场戏,该落幕了。”

殷淮脚踏满地残红,缓缓走来。

他身着玄色锦袍,金线暗绣的蟒纹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冷冽的光泽,好似一条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象征着他内心的贪婪与狠辣。

他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颌,玉冠上的东珠随着这一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如同他此刻毫无温度的心。

“岫云王朝己易主,你那亲爱的皇弟也己命丧黄泉。

你这亡国公主,还指望谁能护你周全?”

那语气中,满是讽刺与不屑,仿佛她只是一只即将被轻易碾死的蝼蚁,曾经的情意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清鸢蓦然偏头,狠狠咬向他的手指,刹那间,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她抬眼凝视着这个曾在月下为她描画黛眉的男人,往昔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那时的殷淮,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庶子,虔诚地跪在她面前,眼中满含爱慕,郑重发誓:“愿以余生护阿鸢周全。”

可如今,那双曾无比温柔的手,正握着染血的剑,首首抵在她的咽喉处,而他的眼中,只剩下癫狂与狠厉,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女人。

“若不是本宫帮你谋划储位,你这宫婢之子也妄想染指龙椅?”

她的声音夹杂着喉间的腥甜,每吐出一个字都牵扯到胸前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而愤怒,“从你登上太子之位的第一天起,我便该认清你的狼子野心!”

“野心?”

殷淮蓦然仰头,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狂笑,他的眼中满是癫狂,宛如淬毒的蛇一般阴冷。

那笑声尖锐而狰狞,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音,令人毛骨悚然,“你以为我真会爱上一个蠢货?

不过是借你岫云王朝长公主的身份,扫除我登上帝位的障碍罢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桃色衣衫的身影从他身后转了出来。

谢婉宁莲步轻移,指尖勾着他的玉带,眼波流转,满是得意与嘲讽。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着胜利者的姿态,以及对虞清鸢的轻蔑。

“姐姐还不明白吗?

你腹中夭折的那个孩子,不过是殿下登上那至高之位的一枚棋子罢了。

那些恩爱缱绻的夜里,与你缠绵悱恻的从来都不是殿下,而是殿下的侍卫们替他做的呢~”虞清鸢眼中没有震惊,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更深沉的恨意。

她当然知道!

新婚之夜,当殷淮借口朝务繁忙未曾踏足婚房时,她便己心如明镜。

那夜与她温存缠绵的,是她那忠心耿耿的大侍女凌雪和令仪,用***放倒、伪装成殷淮的侍卫。

她忆起和亲前夜,宫墙柳下,那个坚毅如磐石的侍卫南弛,将一枚温润的玉佩塞入她手中,低哑的誓言犹在耳畔:“阿鸢,等我,定护你周全。”

是她,在绝望与不甘中,主动将清白之身交给了这个唯一能给她温暖和希望的男子,那是她对抗冰冷命运的最后一点挣扎。

腹中的骨肉,是她与南弛在这黑暗宫廷中唯一的慰藉和希望。

她付出一切忍耐这屈辱的婚姻,忍受殷淮虚情假意的“宠爱”,忍受那些由别人替代的“洞房花烛”,只为了保住腹中与爱人唯一的结晶,只为了等待南弛兑现塞外看雪的承诺。

可最终,殷淮连这点微末的希望也要彻底碾碎!

他亲手喂下的“安胎药”,根本就是催命的毒药!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南弛的孩子在剧痛中化作一摊血水,那剜心蚀骨的痛楚,比此刻身上的剑伤更甚千倍万倍!

“为什么……”她喃喃低语,喉间猛然涌出大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砖之上,绽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那是她破碎的心在滴血,更是为她那无辜孩儿的泣血控诉!

她不仅失去了王朝,失去了弟弟,更永远失去了她和南弛的骨肉!

“因为你挡了我的路。”

谢婉宁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鎏金护甲深深嵌入皮肉,那钻心的疼痛让虞清鸢几近昏厥。

“就凭你也妄想成为皇后?

不过是一枚用完即弃的棋子罢了。”

虞清鸢蓦地发出一阵笑声,那笑声如夜枭啼鸣般凄厉,满含着绝望与不甘,以及对眼前这对狗男女最深的诅咒。

她猛然挥剑,剑锋擦着谢婉宁的脸颊掠过,却被殷淮反手制服。

冰凉的剑尖抵在了她的心口,她凝视着曾经最为信任的两人,眼中的恨意似熊熊烈火般燃烧,厉声吼道:“殷淮,谢婉宁,若有来生,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为我岫云!

为我皇弟!

为我那无辜的孩儿!”

意识渐渐涣散之际,虞清鸢听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冲破层层侍卫的阻拦,玄色披风于风中猎猎作响。

当染血的指尖触碰上她冰冷的面颊,她在浓郁的龙涎香气息中,望见那熟悉的眉眼——是殷玄奕,那个总是与她针锋相对的九皇叔,此刻眼中竟蓄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悲痛。

“别怕……”他的声音混杂着刀剑相击的铮鸣,带着一丝颤抖与懊悔,“我来迟了……”虞清鸢欲言又止,却咳出更多鲜血。

恍惚间,她的思绪飘回到那年宫墙之下,南弛将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上,深情说道:“等入了冬,我便带你去赏塞外的雪。”

原来,所有的誓言,终究都在这满地残阳中化为了血色残梦。

那些美好的憧憬,那些温暖的承诺,都随着这残酷的现实灰飞烟灭。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定格在殷玄奕眼中闪烁的泪光,以及他怀中若隐若现的半块玉佩上——那玉佩的纹路,竟与她珍藏的、南弛给她的那半块如此相似!

手腕无力地垂落,虞清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血色残阳的映照下,她的身躯缓缓倒下,破碎的嫁衣宛如一朵凋零的红梅,永远定格在了这个充斥着背叛、仇恨、失子之痛与无尽遗憾的黄昏。

曾经的风华绝代,曾经的尊贵荣耀,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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