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山神低语!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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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那抹带着韧性的温热,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劈开了林晚脑海里的绝望。

她猛地低头,借着惨淡的月光,看清了石缝里那株倔强的生命——是马齿苋!

叶片虽然被冻得发蔫,边缘泛着褐色,可深埋在石缝里的根须,却还在拼命往贫瘠的土壤里钻。

更奇异的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肥厚的叶片上时,脑海里那阵细微的“呼唤”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是模糊的声响,而是化作一股鲜活的意念:“活下去……找到水……还有同伴……”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试探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片最嫩的叶子。

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手臂窜遍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意识里“咔哒”一声解锁了。

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不一样了。

周围枯黄的草丛在她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她能“看”到枯叶下藏着的荠菜正悄悄舒展新叶,能“闻”到几丈外石缝里苦菜散发的清苦气息,甚至能“听”到泥土深处,那些沉睡的种子在寒风中微弱的呼吸。

“这是……”林晚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撞进脑海——她好像能和这些植物“说话”了!

植物亲和!

这个词突兀地冒出来,精准地概括了她此刻的状态。

林晚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骨的疼痛让她确定这不是幻觉。

穿越者的金手指,竟然在这种绝境里觉醒了!

崖底的寒风依旧凛冽,可林晚心里的寒意却瞬间被驱散了大半。

她看着石缝里的马齿苋,又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深渊,突然觉得刚才想寻死的念头多么可笑。

连一株野草都在拼命活着,她凭什么放弃?

爹还在等着她救,娘和小宝还在茅屋盼着她回去,张癞子还在等着看她林家的笑话……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遂了所有人的意?

“不,我不能死!”

林晚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要活下去,还要带着全家活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将石缝里的马齿苋连根拔起,指尖传来那株小草“感激”的意念。

林晚心头一动,顺着刚才感知到的方向,在周围的石缝和枯草丛里仔细搜寻起来。

有了植物亲和这个能力,寻找野菜变得异常顺利。

那些平日里需要费力辨认的可食植物,此刻像会发光一样,在她意识里清晰地标注出位置。

荠菜、苦菜、灰灰菜……很快,她破旧的衣襟就包满了鲜嫩的野菜。

“够了,够一家人吃两顿了。”

林晚掂量着怀里的收获,紧绷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回程的路似乎短了很多,凭借着对植物的感知,她轻松避开了湿滑的青苔和暗藏的碎石。

天蒙蒙亮时,熟悉的茅屋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林晚加快了脚步。

“吱呀”一声推开虚掩的木门,屋里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赵秀娘正坐在灶台边抹眼泪,眼圈红肿得像核桃,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看到是林晚,瞬间愣住了。

“晚晚?

你……你去哪了?”

赵秀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掩饰不住的后怕,“娘醒来看你不在,还以为……还以为你被张癞子那畜生……娘,我没事。”

林晚放下怀里的野菜,解开衣襟露出里面绿油油的收获,“我去后山找了点吃的,您看,够我们吃两顿了。”

赵秀娘看着那些鲜嫩的野菜,先是愣住,随即捂住嘴泣不成声:“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娘,别哭了,快烧水,我们煮野菜汤。”

林晚笑着帮母亲擦眼泪,转身看向炕上的父亲,“爹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但呼吸匀实多了。”

赵秀娘抹了把脸,连忙起身烧水,“娘这就给你爹煮点稀的,说不定喝了就醒了。”

小宝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跑到林晚身边,看到地上的野菜眼睛一亮:“阿姐,是能吃的野菜!”

“嗯,小宝去帮娘烧火,煮好了先给爹喂点。”

林晚摸了摸弟弟的头,转身去处理野菜。

她挑出最嫩的马齿苋和荠菜,用雪水仔细洗净,又放进沸水焯了一遍去苦味。

赵秀娘己经烧开了水,林晚把处理好的野菜丢进锅里,看着绿色在沸水中翻滚,屋里渐渐弥漫开一股清苦却诱人的香气。

“好香啊……”小宝趴在灶台边,吸着鼻子咽口水。

赵秀娘盛了小半碗稍微凉些的菜汤,林晚小心地扶起父亲,用小勺一点点往他嘴里喂。

或许是香气的***,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昏迷中的林大川竟然下意识地吞咽起来,虽然动作微弱,却让母女俩喜极而泣。

“动了!

爹动了!”

小宝兴奋地拍手。

林晚喂了几口,又给母亲和弟弟各盛了一碗,自己则盛了小半碗慢慢喝着。

野菜的清苦混着草木的清香滑入喉咙,虽然没有油盐,却让饥肠辘辘的肚子感到了久违的暖意。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粗暴的踹门声,伴随着张癞子嚣张的喊叫:“林大川!

你个老东西死了没?

赶紧把田契交出来!

再不开门,老子今天就拆了你这破屋!”

赵秀娘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

小宝也连忙躲到林晚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林晚放下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将母亲和弟弟护在身后,沉声道:“娘,小宝别怕,有我在。”

她走到门边,没有开门,隔着门板冷冷地喊道:“张癞子!

你大清早的叫魂呢?

我爹还在养伤,要是被你惊扰出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你去见官!”

门外的张癞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里面回话的是林晚,而且语气这么硬。

他随即冷笑起来:“小***,翅膀硬了?

敢跟你张爷叫板?

我告诉你,今天这田契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全家!”

“你敢!”

林晚提高了声音,故意让周围邻居都能听见,“张癞子,你打伤我爹还不够,还要强抢我家田契?

这青石村是有王法的地方!

你要是敢动我家一根柴火,我就去镇上敲鸣冤鼓,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仗势欺人,逼死我们孤儿寡母的!”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果然惊动了左右邻居。

院墙外传来几声咳嗽和低语,显然有人被吵醒了。

张癞子色厉内荏地骂了几句,他虽然横行霸道,却也怕把事情闹大。

毕竟他打伤林大川在先,强抢田契在后,真闹到镇上,他那个远房亲戚也未必肯保他。

“好!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

张癞子恶狠狠地踹了一脚门板,“你给老子等着!

等林大川醒了,看他交不交田契!”

骂完,他带着两个跟班骂骂咧咧地走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赵秀娘才腿一软坐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吓死娘了……吓死娘了……娘,没事了。”

林晚扶她起来,心里却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张癞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吃过早饭,林晚让母亲照看父亲,自己则背着空布袋再次进了山。

她打算多找些野菜,最好能找到可以储存的根茎类植物,以防不时之需。

有了植物亲和能力,进山如同探囊取物。

她避开陡峭的山坡,专挑背风的石缝和灌木丛走,指尖拂过之处,可食的植物都会向她传递“友好”的信号。

不到半个时辰,布袋就装满了荠菜和马齿苋。

林晚正准备往回走,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念传来,比之前任何植物的“声音”都要急切,带着浓郁的痛苦和……哀求?

“救……救我……”林晚愣了一下,循着那股意念快步走去。

穿过一片枯黄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了一棵半死的野梨树。

树干有碗口粗,树皮干裂得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枝桠光秃秃的,只有顶端还挂着几片蜷曲的枯叶。

可就在这看似毫无生机的树干里,林晚却感知到一丝微弱的生命力,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更奇怪的是,当她靠近时,那股“求救”的意念变得格外清晰,仿佛这棵树真的有了意识,在向她这个能“听懂”的人发出最后的呼喊。

林晚伸出手,轻轻按在粗糙的树干上。

一股冰凉干燥的触感传来,伴随着那棵树绝望的意念:“渴……根烂了……活不成了……”她的心脏莫名一抽,看着这棵在寒风中挣扎的老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她的能力不止能感知植物,还能……救它们?

可怎么救呢?

它明明都快枯死了……林晚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树干上的裂痕,脑海里飞速思考着。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温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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