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的根基比我想象中更深。
"三中本来是中立地带，"陈默的声音变得像生锈的齿轮，"但三个月前，猛虎堂的人突然开始渗透。
他们用暴力控制了食堂、小卖部，甚至连教导主任都收了黑钱。
"他突然掀开校服下摆，露出腰间狰狞的刀伤："上个月我带人砸了他们的地下赌坊，结果被十几个人追着砍。
"我瞳孔骤缩。
那道疤痕从肋骨一首蔓延到胯骨，暗红色的肉芽还在渗血，显然是新伤。
"所以你来找我？
"我冷笑道，"想让我当你的打手？
"陈默摇头："不，我要你当三中的王。
"他的话像惊雷在林间炸开。
我盯着他，发现他的瞳孔里映着破碎的阳光，仿佛藏着燃烧的余烬。
"三中现在有三个势力，"陈默用树枝在地上划出三道裂痕，"猛虎堂控制着高年级，我们赤龙会守着低年级，还有一群墙头草在观望。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掌按在潮湿的泥土里："昨天你打了刀疤，整个三中都在传你的名字。
现在猛虎堂的人正准备联合六中的血狼帮来围剿我们。
"远处传来乌鸦刺耳的叫声。
我抽回手，发现掌心沾满了黑色的腐殖土，像凝固的血迹。
"给我三天时间。
"我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枯叶，"三天后，如果猛虎堂还敢来找麻烦..."陈默突然笑了，这次的笑容像破冰的春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青铜戒指，戒面上盘踞着一条吞尾龙，"明天中午来仓库，我带你见赤龙会的兄弟们。
"我接过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默脸色一变："快走！
猛虎堂的人来了！
"我们刚钻进灌木丛，就看到十多个穿着六中校服的人冲进树林。
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缠着带刺的铁链，左脸纹着滴血的狼牙。
"陈默！
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光头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听说你找了个新马仔？
今天老子就把你们剁成饺子馅！
"陈默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我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他们是冲我来的。
"光头突然停下脚步，鼻子用力抽动："小子，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他猛地转身，铁链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尖啸。
我刚要站出来，陈默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压低声音："等等，他们带了家伙。
"透过树叶的缝隙，我看到光头身后的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
陈默从靴子里抽出一把蝴蝶刀，月光在刀刃上碎成银鳞："跟紧我，他们想把我们逼到后山断崖。
"我们在灌木丛中快速移动，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突然，陈默猛地把我扑倒在地，一把开山刀贴着我的耳边劈进树干。
持刀的是个染着绿毛的小个子，刀锋离我的太阳穴只有两公分。
"操！
"绿毛咒骂着拔刀，陈默己经翻身而起，蝴蝶刀在他掌心转出残影。
我认出这是爷爷教过的"苏秦背剑"，刀光如电般划过绿毛的手腕。
"啊！
"绿毛惨叫着后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这时，光头的铁链带着风声砸来，陈默侧身躲过，铁链却缠住了他的脚踝。
"去死吧！
"光头狞笑着用力拉扯，陈默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我看到光头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匕首，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
我的膝盖重重顶在光头的后腰，他闷哼一声向前扑去。
我顺势抓住铁链，用力一扯，将他拽得踉跄后退。
陈默趁机翻身而起，蝴蝶刀精准地扎进光头的大腿。
"啊！
"光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时，其他混混己经围了过来。
我看到一个红毛举着钢管冲来，立刻矮身躲过，同时一记"穿心腿"踢中他的腹部。
红毛倒飞出去，撞断了两棵小树。
陈默解决了身边的两个敌人，突然低喝："小心后面！
"我转身时，一把弹簧刀己经刺到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我本能地使出"铁板桥"，刀锋擦着鼻尖划过。
这招爷爷曾说过，是江湖卖艺人的保命绝技。
趁对方旧力己尽，我猛地起身，右肘狠狠砸在他的咽喉。
混混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时，我听到陈默的闷哼，回头只见他被两个人按在树上，光头正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住手！
"我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钢管。
光头阴恻恻地笑了："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割断他的喉咙！
"我握紧钢管，指节发白。
陈默冲我摇头，眼神里满是决然。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光头脸色大变，恨恨地瞪了我们一眼，带着手下仓皇逃窜。
陈默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这才发现他的左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浸透了校服。
"没事吧？
"我撕开衣角帮他包扎。
"死不了。
"陈默咬牙道，"明天中午，仓库见。
"我们走出树林时，月亮己经爬上树梢。
陈默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教学楼顶："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穿着三中校服的女生正站在天台边缘。
她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那是苏雪，"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三中的校花，也是赤龙会的军师。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女生己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陈默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她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回到家己经是深夜。
我躺在床上，摩挲着那枚青铜戒指。
窗外的月光如水，照在墙上的全家福上。
照片里，爷爷穿着军装，笑得像个老小孩。
"爷爷，"我轻声说，"您教我的功夫，今天又救了人。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三点，二中后山，敢来吗？
——血狼帮帮主 雷耀我握紧手机，心跳加速。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