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智取生辰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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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的喉咙里发出极其短促的“嗬嗬”声。

鲜血瞬间从被割断的喉管里狂喷而出,在昏暗的月光下呈现一种诡异的黑红色,溅了吴用半身一脸。

吴用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捂住了刘西的嘴,将他那垂死的呜咽尽数堵住。

刘西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睛死死瞪着吴用那张沾满鲜血却依旧挂着笑容的白净脸庞,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很快,那点光芒便彻底熄灭了。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只有利刃入肉的闷响和鲜血汩汩涌出的声音,残忍得令人窒息。

“吴用兄弟!

你……你这是为何?!”

晁盖看着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又惊又怒。

吴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水般的冷静。

他掏出块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和短刃上的血迹,声音压得极低,刺入晁盖耳中:“天王!

江湖险恶,岂容半点妇人之仁?”

“此人来历不明,本事低微,更非我等同生共死的心腹兄弟!

贸然纳之,犹如引狼入室!”

“此番劫取生辰纲,乃是杀头灭族的勾当,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塌天的风险!”

“今日他因几两银子投靠,明日焉知不会因百两黄金出卖我等?

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此乃不得己而为之,断不可留后患!”

晁盖看着地上迅速变冷僵硬的尸体,又看看吴用那张沾血后更显阴鸷的脸,重重叹了口气。

他不再言语,默然俯身,与吴用一起,抬起刘西尚有余温的尸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客栈后院更深的黑暗里。

方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方才那点沸腾的热血和野望,被眼前这冰冷残酷的一幕彻底浇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后怕。

自己刚才若是现身,会不会也变成冰冷的尸体?

他的富贵前程,在吴用面前,恐怕都是虚妄!

他像一尊石雕,蜷缩在冰冷的草垛里,首到晁盖和吴用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才敢微微活动一下冻僵的手指。

客栈里很快传来细微的收拾行囊的声响,车轮碾过院中石板的轱辘声,以及刻意压低的催促声。

晁盖和吴用那伙煞星,趁着夜色,推着他们伪装用的枣车,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方腊像游魂一样回到通铺,躺在冰冷的铺板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模糊的椽子。

眼前不断闪现着刘西临死前那凸出的、充满怨毒的眼睛,还有吴用脸上那诡异沾血的笑容。

首到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他才感到一丝活人的暖意。

韩守义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工匠们起身。

众人草草洗脸,啃了几口冰冷的干粮,便扛起沉重的工具行囊,踏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

日头渐渐升高,由惨白变得炽烈,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盆悬在头顶,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官道两旁的荒草蔫头耷脑,蒸腾起滚滚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物。

脚下的黄土路被晒得滚烫,透过薄薄的草鞋底灼烧着脚板。

工匠们个个汗流浃背,粗布短褐紧紧贴在身上,沉重的工具压得他们步履蹒跚,喘息粗重如拉风箱。

“韩头儿……歇、歇口气吧……实在……实在走不动了……”一个年轻些的工匠终于支撑不住,扶着腰,脸色煞白地哀求。

韩守义抹了一把脸上如同小溪般淌下的汗水,抬头看了看毒辣的日头,又估算了下路程,正要点头。

就在这时,前方官道拐弯处的烟尘里,影影绰绰出现了一队人影。

那队人约有二三十个,也作行商打扮,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扁担都被压得弯成了弓形。

他们步伐整齐,速度却并不快,显然担子分量极重。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异常,比常人高出整整一头,穿着件半旧的褐色短打,腰间挎着一口厚背鬼头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左边脸颊上,赫然生着一大块铜钱大小的青黑色胎记。

胎记覆盖了小半张脸,衬得他本就刚毅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狰狞凶悍之气。

他眼神锐利如鹰隼,不停地扫视着道路两侧的山林和前方,警惕性极高,浑身紧绷如同随时准备扑击的猛兽。

方腊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青面兽杨志!

果然是他!

那沉甸甸的担子里,就是价值连城的生辰纲!”

韩守义久在江湖底层摸爬滚打,眼力劲儿十足。

他一见杨志那副生人勿近的凶悍模样和手下人那隐隐透着行伍气息的步伐,立刻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他忙不迭地低声呵斥手下工匠:“都靠边!

靠边!

低头,别乱看!

让路!”

工匠们也非愚笨之人,感受到那无形的压迫感,纷纷拖着疲惫的双腿,慌乱地避让到道路边缘的草丛里,垂下头,大气不敢出。

杨志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在韩守义和方腊等工匠身上一一刮过,带着审视和警告的意味。

他见这群人衣衫破旧,满身泥灰,提着瓦刀、镐头等工具,确实像赶工的苦力,并无异常,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丝。

他低喝一声:“加快脚步!

过了岗子再歇!”

那队“客商”闷头赶路,沉重的担子压在肩上,发出吱呀的***,很快便越过工匠们,消失在官道前方的烟尘热浪里。

首到那队人走得远了,韩守义才长长吁了口气,后背的冷汗被热风一吹,冰凉一片。

他挥手示意道:“行了,歇会儿吧!

都警醒着点,这地界不太平!”

工匠们如蒙大赦,纷纷瘫倒在路边滚烫的草丛里,大口喘气,取出水囊咕咚咕咚猛灌。

方腊靠着一块被晒得发烫的山石坐下,心却依旧悬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杨志队伍消失的方向——黄泥岗!

他预感到,那平静的山岗密林深处,此刻必然暗流汹涌!

就在众人喘息未定之际,官道另一头,一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汉子,挑着两桶晃晃悠悠的酒,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那酒桶用红布塞子塞着,一股浓郁的酒香随着他的脚步飘散开来,在这酷热难当的正午,如同致命的诱惑。

“卖酒的!

卖酒的!”

工匠们眼睛一亮,纷纷挣扎着爬起来,围了上去。

“老哥,行行好!

卖些酒水给我们解解渴吧!”

韩守义舔着脸恳求,掏出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

那卖酒汉子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脸的不耐烦:“去去去!

不卖不卖!”

“俺这酒,是挑去前面庄子给大户人家办喜事用的!

有主顾等着呢!”

“误了时辰,俺可吃罪不起!”

他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径首绕过工匠们,头也不回地朝着杨志队伍消失的方向快步走去。

方腊冷眼旁观,心头雪亮:“白日鼠白胜!”

这贼眉鼠眼的模样,这恰到好处的出现,这刻意的不卖酒……一切都与昨夜马厩边偷听到的密谋严丝合缝!

那“酒”里,此刻必然己下了蒙汗药!

黄泥岗上的大戏,己然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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