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大臣们,话锋一转。
“再者,长公主和传国玉玺都下落不明,依老夫看,极大可能是在长公主殿下手上。”
太傅没有猜错。
父皇出征前,的确将传国玉玺交到了我手上。
他们全都以为,燕绥定会护我安全离开。
只要我还在,西夏便仍有复国的机会。
但谁也没想到,燕绥竟会将我扔在京城。
我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事到如今,唯一为我说话的,竟会是这个平日古板的小老头。
3
人群中鸦雀无声。
太傅乃三朝元老,天子帝师。
自然无人敢反驳他说的话。
慕云歌死死咬着唇,半晌后挤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
“太傅说的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皇姐。”
燕绥薄唇紧抿,眸中晦暗不明。
燕家世代忠君,要说燕绥无心帝位,我是信的。
他唯一一次抗旨不尊,便是父皇赐婚他为我的驸马时。
哪怕拼上所有军功,他也不愿娶我。
但我偏不让他如愿,用慕云歌的性命威胁他娶了我。
成婚之夜,他连合卺酒都不愿喝。
我再次搬出慕云歌,他终于忍无可忍饮下那樽暖情酒。
那一夜我后腰的莲花美得摄魂夺魄。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失控得一塌糊涂。
我永远记得,情到浓时,他咬着牙在我耳边低喃。
“慕寒烟,你嫁我,究竟为何?”
我只是迷迷糊糊地揽住他的脖颈,随意嘟囔。
“反正不能便宜了慕云歌。”
那一夜,燕绥失控得彻底。
可清醒后,他却再也不肯碰我。
我也只当他是要为了慕云歌收心,不再强求。
整整七日,依旧没有我的任何下落。
无奈之下,燕绥只好再次召见阿念。
阿念这几日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只剩最后一口气。
“本将军再问你一次,慕寒烟究竟在哪?”
听到我的名字,阿念的指尖颤了颤。
燕绥握紧拳头,额角青筋直跳:“躲了这么多日,她难道还未消气?还是说,她当真跟了那北凉国君!”
阿念说不出话。
光秃的指尖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比划着。
写下了北凉这两个血字。
燕绥瞳孔微颤,一把将桌案掀翻。
“慕寒烟,你竟然真自甘***地跟了那北凉国君!”
他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向长柱,指骨鲜血淋漓。
宫人们全都跪着瑟瑟发抖。
这时,一双纤白的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慕云歌柔声轻唤:“燕绥哥哥,皇姐在外多年,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她也许只是在与你赌气。”
燕绥卸下紧绷的力气,哑着声音。
“是我高看她了。”
慕云歌嘴角勾起,更加紧密的贴了上去。
“燕绥哥哥,若能在你身边,哪怕屈于皇姐之下,我也愿意。”
在青州的这几年,燕绥虽然对她体贴入微,但却总是止于礼数。
她本以为这次也会如此。
没想到燕绥却攥住了她的手。
“云歌,慕寒烟不守妇道,早已不配为我燕氏妻。”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燕绥唯一的妻。”
慕云歌眼底涌上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