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没完没了的试卷，没有了班主任的盯梢，课程安排也宽松了许多。
林默彻底放飞了自我，成了标准的“大学混子”。
上课？
能逃就逃，逃不了就在后排玩手机（他用***钱买了个二手智能机）、睡觉。
考试？
考前突击一周，靠着高中那点底子和临时抱佛脚的本事，勉强不挂科就行。
社团？
加了个“动漫社”，结果只去了两次就再也没露面，理由是“社恐，融不进去”。
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宿舍里，要么打游戏，要么刷剧，偶尔想起自己的超能力，就拿宿舍断电的应急灯练练手，或者帮室友的充电宝“续命”。
“默子，你这充电宝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怎么感觉你充一次能用好久？”
室友老王拿着自己的充电宝，一脸疑惑。
“可能……是你用得省吧。”
林默面不改色地胡扯。
他的能力在大学期间又有了点进步。
他发现自己不仅能操控电能，还能微弱地影响热能——比如，能让一杯热水快速降温几度，或者让凉掉的泡面稍微暖和一点。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了好几天，甚至幻想过是不是能去当个“人形空调”或者“移动微波炉”。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能量消耗太大，弄杯热水还好，真要当空调，他怕是得当场虚脱。
“果然还是个废柴能力。”
林默躺在宿舍床上，一边啃着泡面，一边感慨。
他也曾试着用能力搞点“小创收”。
比如，在宿舍楼下摆个小摊，写着“应急充电，一元一次”。
结果一天下来，只接到两单生意，还被宿管阿姨以“乱摆摊”为由赶跑了，净亏三块钱（打印招牌的钱）。
“看来发家致富是指望不上这能力了。”
林默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整个大学期间，他和夏晚几乎断了联系。
偶尔在高中同学群里看到有人提起她，说她在京华大学依然是风云人物，拿奖拿到手软，还进了著名的物理实验室参与项目。
每次看到这些消息，林默心里都会有点复杂的情绪。
不是嫉妒，更像是一种……对自己浑浑噩噩的羞愧。
人家在顶端闪闪发光，他却在泥潭里躺平。
但这种羞愧感很快就被游戏的***和对未来的“乐观”冲淡了。
他总觉得，毕业找个差不多的工作，混吃等死也挺好。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大西那年，秋招开始，林默才后知后觉地加入了找工作的大军。
他拿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和毫无亮点的简历，跑遍了一场又一场招聘会，投出去的简历如同石沉大海，连个面试通知都寥寥无几。
“市场营销专业，没实习经验，成绩中等，没获奖经历……同学，你这简历，有点单薄啊。”
HR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好不容易有几家小公司给了面试机会，结果要么是让他去卖保险、搞传销（他怀疑），要么就是薪资低到离谱，还要求“无偿加班”、“业绩达标才能转正”。
“林默是吧？
我们公司虽然起薪低，但发展空间大！
只要你肯干，月入过万不是梦！”
一个画着浓妆的面试官唾沫横飞地给他“洗脑”。
林默看着对方办公桌上那盆快要枯死的绿萝，默默起身告辞。
他前世就是被“发展空间”忽悠瘸了的社畜，这辈子可不上当了。
一次次的碰壁，一次次的拒绝，让林默那点“乐观”彻底消失殆尽。
他开始焦虑，失眠，甚至有点自我怀疑。
原来，没有了高中的“统一赛道”，没有了大学的“温室保护”，他这样的普通人，在社会上真的像蝼蚁一样渺小。
“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习了……”林默不止一次在深夜里懊悔。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最终，在毕业前夕，他勉强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小型广告公司做执行，说白了就是打杂的，月薪三千五，不包吃住，单休。
“先干着吧，骑驴找马。”
林默这样安慰自己。
但真正上班后，他才发现，这“驴”不仅瘦，还脾气差。
每天加班到深夜是常态，老板画的饼比月球还大，同事之间勾心斗角，客户的要求奇葩到让人想原地爆炸。
“小林啊，这个方案客户不太满意，你今晚加个班改一下，明早我要看到新的。”
老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他一个通宵的噩梦。
“小林，打印机没纸了，去换一下。”
“小林，楼下取个快递。”
“小林，帮我带杯咖啡。”
他成了公司里所有人的“小林”，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资，还要忍受各种莫名其妙的指责。
有一次，因为客户临时改了需求，导致项目延期，老板却把责任全推到了他头上，当着全公司的面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猪吗？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要不是看你便宜，早把你开了！”
那一刻，林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前世的委屈和今生的憋屈瞬间涌上心头，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到老板那张油腻的脸上。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需要这份工作，哪怕这份工作像一坨屎。
晚上下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租住的隔断间（一个月八百块，只有几平米），林默瘫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的。
他摸出那个用了几年的旧手机，屏幕又在提示低电量。
他习惯性地用手心贴着手机背面，一股微弱的暖流缓缓输出。
看着手机电量一点点上涨，林默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的超能力，穿越者的金手指，到头来，最大的用处竟然是给自己的破手机充电？
“这就是我的人生吗？”
他低声问自己，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不甘。
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他想起高中时偷偷练习能力的日子，想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起新闻里说的国家在新能源、新材料领域的困境……他的能力虽然微弱，但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也许……也许它的价值，不在于给自己带来财富，而在于别的地方？
一个大胆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悄然萌发。
他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犹豫了很久，最终敲下了一行字：“如何向国家贡献特殊能力？”
搜索结果一片混乱，大多是调侃和科幻小说的链接。
林默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逼疯了。
就在他准备关掉页面时，一个不起眼的政府官网链接跳了出来，标题是：“华夏国特殊人才与技术引进通道（试行）”。
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