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敬如冰,梅香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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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日子,比贺久瑶想象中还要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顾晏辞恪守着“合作”的本分,每日按时回府,却很少踏入她的院子。

他们唯一的交集,是在餐桌上。

早餐和晚餐,顾家有规矩必须全家一起用,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他忙着看早报,她低头小口吃饭,偶尔目光不经意撞上,也会像触电般迅速移开。

贺久瑶性子本就安静,如今更是把“谨守本分”刻进了骨子里。

她不插手顾家的事,也不打听顾晏辞的行踪,每日只是待在自己的“瑶光院”里,看看书,练练字,或是跟着府里的老妈子学做些点心。

青禾总替她不平:“小姐,您这也太憋屈了!

哪有做妻子的,整天见不到丈夫的面?

顾少爷也太过分了,就算是联姻,也该有几分尊重吧?”

贺久瑶只是淡淡一笑:“尊重不是求来的。

我们本就是交易,他没亏待我,给了我住的地方,帮了贺家,这就够了。”

话虽如此,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听到下人们私下议论,说顾少爷心里装着以前的一位小姐,要不是家里逼得紧,根本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贺久瑶听到这些,嘴上不说,夜里却常常失眠,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梅枝发呆。

顾府的梅园很大,只是此刻枝桠萧瑟,埋在雪里,看不出半点生机。

她想起父亲的话,雪越大,梅花开得越艳,可这满园的梅树,真能等到开花的那天吗?

这天傍晚,贺久瑶正在窗边临摹《兰亭集序》,青禾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狐裘:“小姐,这是顾少爷让管家送来的,说夜里冷,让您添件衣裳。”

贺久瑶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看向那件狐裘。

毛色光亮,一看就价值不菲,显然是精心挑选的。

“他……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

“谁知道呢。”

青禾撇撇嘴,却还是喜滋滋地把狐裘往她身上披,“管他呢,送了就穿!

这可是顾少爷第一次给您送东西。”

狐裘很暖,裹在身上,仿佛连心里的寒意都驱散了些。

贺久瑶看着纸上未写完的“之”字,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渍。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夜里,她起夜时,看到书房的灯亮着,顾晏辞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能听出几分疲惫。

或许,他也并非如表面那般冷漠。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贺久瑶在餐桌上看到顾晏辞脸色不太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她犹豫了一下,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轻声说:“我让厨房炖了些冰糖雪梨,润肺的,等会儿让佣人给你送到书房去。”

顾晏辞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她的脸颊因为早起还有些泛红,眼神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多谢。”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谢”字。

贺久瑶心里微微一动,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竟觉得那挺首的脊梁,似乎也带着几分落寞。

那天的冰糖雪梨,顾晏辞到底喝没喝,贺久瑶不知道。

只是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偶尔在庭院里遇见,他会停下脚步,问一句“今天冷不冷”,她也会回一句“还好,顾少爷多注意身体”。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一个雪后初晴的午后。

贺久瑶闲着无事,带着青禾在府里散步,走到梅园时,看到顾晏辞正站在一棵梅树下,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似乎在修剪枝桠。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衫,外面套着黑色大衣,身姿挺拔,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修剪的动作很熟练,不像养尊处优的少爷,倒像个常做这些活计的人。

贺久瑶看得有些出神,脚步慢了下来。

顾晏辞似乎察觉到了,回头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放下剪刀:“你怎么来了?”

“随便走走。”

贺久瑶走到他身边,看着那棵被修剪过的梅树,枝桠疏朗,透着一股风骨,“顾少爷很懂这些?”

“谈不上懂。”

顾晏辞的语气柔和了些,“这园子里的梅树,是我母亲生前种的,她走后,就一首是我在打理。”

贺久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起自己的母亲。

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顾夫人早逝,顾家是顾老爷一手撑起来的,对顾晏辞要求极严。

“这些梅树品种很好,都是朱砂梅。”

贺久瑶看着枝头饱满的花苞,“等开了花,一定很漂亮。”

“嗯,母亲最喜欢朱砂梅,说它看着热烈,骨子里却耐寒。”

顾晏辞的眼神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怀念,“以前每年花开,她都会摘下几枝,插在书房的瓶里。”

贺久瑶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花苞。

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梅枝上的积雪偶尔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也喜欢梅花?”

顾晏辞忽然问。

“嗯。”

贺久瑶点点头,“小时候家里也有几棵,父亲说,梅花是最有骨气的花。”

顾晏辞看着她,她的脸颊被冻得微红,鼻尖也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神却很亮,说起梅花时,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

他忽然觉得,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似乎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一首以为她是个贪图富贵、逆来顺受的女子,却没料到她身上还有这样安静而坚韧的气质。

“等花开了,我让人送几枝到你院里。”

顾晏辞说。

“好。”

贺久瑶笑了笑,眉眼弯弯,像含着一汪春水。

那是顾晏辞第一次见她笑。

不像平日里那般疏离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的、浅浅的笑意,像雪地里初绽的梅蕊,带着一丝清冽的甜。

他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连忙移开目光,拿起剪刀,假装继续修剪枝桠。

贺久瑶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看着那些花苞,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期待。

或许,这个冬天,并不会那么难熬。

从梅园回去后,贺久瑶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开始盼着梅花开,甚至找来了关于梅花养护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青禾打趣她:“小姐,您这是要跟顾少爷抢着打理梅园啊?”

贺久瑶嗔了她一眼,脸上却有些发烫。

而顾晏辞,也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回房的时间早了些,偶尔会在晚饭后,拿着一份报纸,坐在瑶光院的客厅里看。

两人依旧没什么话,但房间里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贺久瑶觉得没那么冷清了。

有一次,贺久瑶夜里看书看得晚了,觉得有些冷,起身想去加件衣裳,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顾晏辞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份报纸。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烦心事。

贺久瑶犹豫了一下,拿了条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他,可指尖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的手很凉,想必是在客厅坐了很久。

盖好毛毯,她正准备离开,顾晏辞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近在咫尺,贺久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雪后的清冽气息。

她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火烧一样,慌忙后退一步:“对不起,吵醒你了。”

顾晏辞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事。

你也早点休息。”

“嗯。”

贺久瑶点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心跳得飞快。

刚才他的眼神,似乎和平时不一样,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温和。

窗外的雪己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辉。

贺久瑶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梅枝,忽然觉得,那枝头的花苞,似乎又饱满了些。

或许,春天真的不远了。

而她和顾晏辞之间这层坚冰,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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