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次品布
被柴油污染过的布匹，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洗洁精这些东西，但是有醋酸呐，村儿里的老王头儿就是调醋和酱油的，这些用粮食土法酿造的醋，没有任何的科技和狠活儿，再加上温水进行勾兑很容易就能把这些油污给去除掉，如果到时候拿到黑市上卖，绝对能够大赚一笔。
想到了这里罗阳暗暗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一倒腾，钱不就来了吗？
次日一大早，罗阳披了一件军大衣，将大前门揣进衣服里，便急匆匆的步行向镇上赶去。
他们这里离镇子上有3公里，步行的话要走半个多小时呢。
而看守公社仓库的主任是老会计梁宽，原本早就该退休的他，靠着自己的关系硬是在仓库里混了个闲职，而这个家伙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抽烟，罗阳非常清晰的记得，上一世这老头儿硬生生的活到了85岁的高龄，都说吸烟有害健康，吸烟不长命，可是这有些东西科学是解释不了的，只能交给玄学。
公社仓库内，一个老汉披着一件破棉袄，围着一个火炉，正在摆弄着咸菜火锅，炉上的砂锅烧开后，快速的拿起一个小刀，将盘子里面的豆腐，轻轻的划成麻将大的小块儿放入锅中，随后便把盖子盖上，任凭大火咕嘟。
就在这时，屋外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紧接着便看着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你找谁啊？”
梁会计盯着罗阳一脸疑惑的问道。
“梁叔，我是罗阳啊，你不认识我了，上次你还跟我爸一块儿喝过酒呢，那晚你喝的老多了，还是我把你送回来的”听着罗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梁宽也不由得挠了挠头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哦，你原来是小罗，可是我还是有点儿想不起来你？”
“嗨，梁叔，您老这是贵人多忘事，那晚上你喝的太多了，我们大队支书梁书记也在，大家都没少喝，所以啊您老可能记不大清楚，我送您回来的时候，您就跟我说让我有空常来仓库找你唠唠”罗阳一边说一边将军大衣解开，将怀里揣着的大前门放在了梁会计的桌子上。
原本还云里雾里的梁宽，在听到他提到了梁书记，不由的脑瓜子转动了起来。
自己是跟梁书记喝过酒，记得那次是求着梁书记给自己的孙子谋个差事干，也确实没少喝，后来的事情就首接断片儿了，不清楚。
都说人老奸马老滑，罗阳的话不由得让梁会计长了一个心眼儿，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跟梁书记能坐到一块儿吃饭喝酒，想必这小子跟梁书记也不是一般的关系，随即他便就坡下驴和罗阳客套了起来。
只是当他看到桌上的一条大前门时，不由得微微一愣，自己平时抽的可都是散装烟丝儿，这大前门他可不舍得抽，看来这小子来头是不小。
“小罗啊，你这是？”
梁会计盯着桌上的一条大前门，眼珠子几乎都不能动弹了，对于一个几十年的老烟枪，这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而这一细微的动作，全被罗阳尽收眼底，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
“梁叔，这烟是我前两天进城买的，一共就拿了三条，我给梁书记送了一条，我爸留一条，剩下这一条我就想到了您老送过来”罗阳走上前去把梁会计扶到火炉旁，自己也随手拉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
“嗨，你小子来就来呗，还整这么客气，我告诉你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不然你叔我可是要生气的”梁会计一边笑骂道，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桌上的烟拿起来放到了抽屉内，随后他转头看了一眼罗阳问道。
“你小子怕不单纯是给我送烟的吧？”
闻言苏晨笑了笑，“梁叔，是这样的，我听梁书记说，你这仓库里有一批被油污染过的的确良次品布，是吗？”
“你说那30匹布啊，唉，确实可惜了，全部是的确良的，他们在存放的时候，挨着油桶放的，结果油桶因为生锈漏油了，一大桶柴油全部漏完了，把油桶旁边的布匹还有衣服全部污染了，就因为这事儿公社里处理了好几个人，要不我咋上来这儿当仓库管理员呢？”
梁会计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道。
“可惜这些布了，整整30匹呀，染上了柴油，这还咋卖？
前两天公社里拿出去，按2毛钱一米的价格去卖，都是不好卖的，都嫌弃柴油味太重，咱也没啥好的去污手段，这样的布谁愿意要？”
“咋的呀？
你小子该不会是打这些布的主意吧？
我告诉你啊，没用的，主要是柴油太难清洗了，不管你咋洗，总是有一股柴油味儿在上面，要不然2毛钱1米的价格，这些布啊早就被人抢购一空了”似乎是看出了罗阳的想法，梁会计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
“梁叔，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想把这些布拿回家洗一洗，再把它处理掉”罗阳的眼神非常的清澈，一脸真诚的看着梁宽，他主动的把自己的意愿给说了出来，在商业谈判当中，有些时候没有套路就是最好的套路。
面对眼前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罗阳相信自己的任何花招，在他面前都会露出马脚的，这样的话反而会于事无补，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哎呀，昨天主任还在讲，让我想想办法把这批布给处理掉，我这两天呢也正在托关系找人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主能够一口气吃掉这些布的，你别说还真找到了几个”梁会计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将锅中的咸菜豆腐给翻扯一下，并把火炉的进风口给塞上，这样一来就能达到保温的目的。
听到他的话，罗阳忍不住一阵冷笑，心中忍不住吐槽，真不愧是一个老狐狸，说着说着就开始给自己下套了，还好自己多有准备，想到了这里，他便轻咳了一下嗓子，准备说出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