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惧!未知的开始?
她?
一个连放学路上多看一眼橱窗里的玩偶、回家晚了三十秒都要面对母亲冰冷审视和父亲冗长说教的林晚?
一个做不了自己任何主的林晚?
魔法少女?
那个只存在于遥远梦境和幼稚动画片里,代表着自由、绚烂、不可思议力量的称谓?
开什么玩笑,让她相信这个怪异生物真实存在还不如……等等。
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胸口的疼痛和摔倒的狼狈。
她甚至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发出一个嘲讽的气音。
一定是刚才摔得太重,把脑子摔坏了。
或者,是最近停药,出现了幻觉。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膝盖和手肘的刺痛尖锐地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回家!
七点!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混乱的思绪,她甚至顾不上那个诡异的黑团子,目光慌乱地投向手腕——表盘上的时针,稳稳地指向了那个狰狞的数字:7。
完了!
迟到了!
想到母亲那张永远带着审视和失望的脸,父亲那套关于“规矩”、“自律”、“为你好”的、永无止境的长篇大论……仿佛己经穿透了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冰冷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就在这时,那个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促:“别发呆了!
魔法少女!
时间紧迫!
你必须立刻承担起守护世界的重任!
你是唯一被选中的……闭嘴!”
林晚猛地扭过头,对着脚边那团聒噪的黑暗嘶声低吼。
声音因为恐惧和剧烈的喘息而颤抖、扭曲。
什么魔法少女?
什么守护世界?
她连自己放学路上摔一跤都“守护”不了!
她现在唯一需要的,是立刻、马上、一秒钟都不能耽搁地冲进家门,她甚至不敢想象母亲发现她衣服破了、身上沾了灰的样子……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顾不上拍打校服裤子上沾的灰土,也顾不得捡起散落的书本,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带来厄运的街角和这个满口疯话的黑色怪物。
“你在害怕什么呢?”
那团黑毛球似乎急了,声音更加尖利刺耳,它猛地原地一弹,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再次精准地、狠狠地撞向了林晚的小腿肚。
“呃!”
林晚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
那撞击点传来一阵奇异的酸麻感,瞬间流遍整条腿,让她僵在原地。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东西,毫无征兆地、粗暴地灌入了她混乱不堪的意识。
林晚心头怒火翻涌。
管它是恶作剧还是别的什么,这害她迟到的漆黑毛团,她绝不轻饶!
然而猛地回头,视野里却空空如也——那团诡异的黑暗,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刚才的一切真是幻觉?
一股无处发泄的憋闷感堵在胸口。
林晚踉跄着站起身,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腕表——七点一十。
迟了。
彻彻底底地迟了。
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