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欠了三十万,穿越直接地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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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是被一阵钻心的头疼和刺骨的寒意给弄醒的。

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为了凑齐那该死的三十万项目款,在酒桌上喝得昏天黑地,最后抱着马桶吐得死去活来的场景。

甲方那油光锃亮的脑门和拍着胸脯的保证,此刻还在脑海里盘旋。

“水……妈的,下次再也不接甲方的私活了……”他嘟囔着,下意识地往旁边摸索,想摸到床头柜上那个恒温杯——那是他上个月刚买的,据说出差喝热水特方便。

指尖触到的,却是一把冰冷潮湿、还带着霉味的稻草。

张立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他贷款三十年买下的那个小公寓天花板,而是一片低矮、漏风的茅草屋顶。

几缕惨淡的月光从缝隙里漏下来,像银色的针,刺破黑暗,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冷风像刀子一样从墙壁的裂缝里灌进来,吹得他后颈一阵发麻,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破木板,铺着的稻草薄得像层纸,根本没法御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汗臭、粪臭,还有某种食物腐烂的酸味混合在一起,像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鼻子,猛烈地冲击着嗅觉。

“这他妈是哪儿?!”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环顾西周。

这是个极其狭窄拥挤的空间,说好听点是窝棚,说难听点就是牲口棚。

几十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男人蜷缩在一起,有的在睡梦中发出痛苦的***,有的则咳嗽不止,那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在拉。

借着微光,他能看到最角落里两个汉子的脚踝上,还拴着锈迹斑斑的铁链,木枷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呀”的哀鸣。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绑架?

恶作剧?

还是……做梦?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

钻心的疼!

不是梦!

就在这时,一股庞杂混乱、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猛地冲进脑海。

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太阳穴里搅动,剧烈的撕裂感让他眼前发黑,差点再次晕过去。

身体的原主也叫张立,秦朝咸阳人,是个父母双亡的破落户。

因为去年秋收时顶撞了里正,被罗织了个“不敬鬼神”的罪名,强行征发来修驰道,己经在这鬼地方像牲口一样干了快一年。

记忆里全是挥之不去的饥饿、灌铅般的疲惫、无休止的夯土搬石,还有监工们那根从不离手的、沾着血渍的鞭子。

而现在是……秦二世元年?!

陈胜吴广好像己经在大泽乡闹起来了?

天下马上就要大乱?

张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将相就是富贵公子,最不济也是个清白家身的读书人,再不济,好歹有口热饭吃吧?

轮到自己,开局就是秦末修驰道的刑徒?

这他妈是地狱难度Plus吧!

而且看这架势,根本就是上档的那种!

三十万的欠款和甲方的臭脸,此刻突然变得无比遥远而亲切。

至少那时候,他能躺在有空调的房间里,啃着冰镇西瓜骂甲方,而不是在这漏风的茅草棚里,闻着粪臭味担心下一顿有没有吃的。

跟眼前这朝不保夕、随时可能累死、饿死、被打死的处境比起来,那点破事实在是……太幸福了。

“嗡——”低沉刺耳的铜锣声突然炸响,像一颗炸雷,劈开了黎明前的死寂。

“起来!

都给老子起来!

猪猡!

开工了!”

粗暴的吼叫声伴随着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啪!

啪!”

两声,在窝棚里回荡,惊得所有人一哆嗦。

沉睡(或半死不活)的役夫们像受惊的牲口一样猛地惊醒,麻木而慌乱地爬起来,互相推搡着向外涌去。

动作稍慢的,立刻就会招来监工毫不留情的鞭打,“啪”的一声抽在背上,紧接着是压抑的痛呼。

张立被人流裹挟着冲出窝棚,冰冷的晨风灌进他那件破烂的单衣,冻得他牙齿打颤,瞬间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低着头,缩着脖子,尽量把自己藏在人群里——原主的记忆告诉他,在这里,“显眼”是会要命的。

不远处,一个穿着明显好不少、裹着件油腻皮袄的监工头子站在土坡上,三角眼像毒蛇一样扫过下面鹌鹑似的役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残忍。

根据记忆,这就是管他们这队人的监工,王老栓,据说以前是个屠夫,下手格外黑。

“都听好了!”

王老栓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尖利得像刮锅,“上头有令,驰道工期紧,今天每人搬石方数加三成!

搬不完的,没饭吃!

谁敢偷懒耍滑,老子的鞭子可不认人!”

底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几个体弱的汉子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绝望的气氛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原本的任务就己经能累死人,再加三成?

这分明是不让人活了!

张立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的记忆里,就是因为昨天被王老栓额外加了半成的活,累得咳了半夜血,今早才没了气……再干下去,自己这刚接盘的小身板,恐怕也得交代在这!

不行,必须想办法!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属于现代社畜的“摸鱼式生存法则”——啊不,是精细化时间管理和风险评估能力,开始本能地启动。

他一边跟着人群挪向工地,一边飞速检索着原主的记忆碎片:王老栓上个月刚给家里添了个新媳妇,花钱如流水;前几天夜里起夜,好像听到窝棚外有人跟王老栓嘀咕“南边不太平得攒点家底”……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像散落的珠子被线串起。

张立眯起了眼,财迷的嗅觉和惜命的雷达同时嗡嗡作响。

这王老栓,恐怕不只是在压榨劳力,很可能还在趁机捞油水,甚至……在给自己找后路?

工地上一片混乱。

监工们的呼喝声、石块的碰撞声、役夫们痛苦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张立故意磨蹭到队伍后面,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飞快地掠过整个工地,尤其是王老栓经常活动的区域——东边的粮垛、中间的工具棚,还有西北角那间单独的土坯小屋,那是王老栓的住处。

忽然,他眼睛一凝。

只见王老栓和一个穿着破烂皮甲、腰挎短刀的汉子在粮垛后面低声交谈。

那汉子像是秦军的小队长,说话时眉头紧锁,王老栓则点头哈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片刻后,小队长拍了拍王老栓的肩膀,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王老栓接过时手腕往下沉了沉,然后指了指粮垛深处一个被草席盖着的角落。

动作很快,很隐蔽,但张立看得清清楚楚。

那布袋落入手心时,发出“哗啦”一声轻响——是钱币!

绝对是!

而且他们指的方位,根本不是官仓正门,而是侧面一个平时用来堆废草的、很不起眼的地方。

有猫腻!

张立的心脏砰砰跳起来,像揣了只兔子。

是机会?

还是危险?

睚眦必报的性格让他对这帮吸着血汗的蛀虫充满厌恶,财迷的天性让他对那袋钱和可能存在的私藏粮食垂涎三尺,而惜命的终极准则则在疯狂计算着风险和收益:成了,能捞到活路;败了,就是死路一条。

首接举报?

不行,没证据,对方是监工,自己只是个役夫,怕不是刚开口就被按个“诬告”的罪名,拖去喂狗。

偷偷告密?

告诉谁?

其他监工估计都是一伙的,说不定还能分杯羹,转头就把自己卖了。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趁乱,黑吃黑!

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后腰,那里藏着他这几天偷偷磨锋利的一片石片,边缘被打磨得像刀一样,原本只是用来防身,偶尔割点草根树皮果腹的。

现在,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他深吸一口冰冷污浊的空气,那股混杂着尘土和汗臭的味道,反而让他更加冷静。

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像一头在荒野中蛰伏许久、终于发现猎物踪迹的鬣狗。

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有钱,才能活得更久。

至于仇……得等活下去再慢慢算。

第一步,必须先搞清楚,王老栓的把柄到底是什么,他私藏的宝贝,又藏在粮垛的哪个角落。

他低下头,抓起脚边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头,故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比旁人更“卖力”些,脚步却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向着粮垛那个不起眼的侧面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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