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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沈琰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王氏己经在织机前忙碌,梭子在经线间来回穿梭,发出规律的声响。

见儿子起身,她停了手中的活计,从锅里取出一个温热的杂粮饼子。

带着路上吃。

她将饼子塞进儿子怀里,又替他整了整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沈琰摇摇头,把饼子掰成两半,一半塞回母亲手里:"娘吃,我不饿。

王氏眼眶一热,别过脸去:傻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我走了。

沈琰打断母亲的话,挎起破筐就往外跑。

再耽搁,怕是赶不上族学开门了。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

沈琰一路小跑,来到族学堂外时,额头上己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学堂还没开门,他放下筐子,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落叶很多,他扫得很仔细,连角落里的蛛网都清理干净。

扫到学堂窗下时,他忍不住踮起脚尖往里看。

整齐的桌椅,墙上挂着的字画,还有讲台上那块光亮的戒尺...一切都让他心生向往。

哪来的野孩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沈琰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胖男孩正瞪着他,身后跟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跟班。

"我是来帮忙打扫的。

沈琰握紧扫帚,轻声解释。

胖男孩嗤笑一声:"原来是沈文敦家的穷小子。

怎么,扫个地就想来蹭学?

"另外两个男孩也跟着笑起来,其中一个捡起石子扔向沈琰:"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沈琰躲开石子,继续低头扫地。

这样的羞辱,他早有预料。

这时学堂门开了,走出来的是族学先生沈修文。

他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清瘦,眼神却很温和。

"吵什么?

"沈修文皱眉看着几个学生,"晨读时辰到了,还不进去?

"胖男孩指着沈琰告状:"先生,这穷小子在窗外偷看!

"沈修文的目光落在沈琰身上,顿了顿:"你就是文敦家的孩子?

"沈琰放下扫帚,恭敬地行礼:"先生好,我是来帮忙打扫的。

"沈修文点点头,没再多说,带着学生进了学堂。

不一会儿,琅琅读书声从屋里传出来。

沈琰赶紧凑到窗下,竖起耳朵仔细听。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孩子们跟着先生念《千字文》。

沈琰一边听,一边用手指在窗台上比划。

这些字父亲都教过,他记得很清楚。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他小声跟着念,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不知过了多久,读书声停了。

沈修文开始讲解词句含义,沈琰听得更加入神,连扫帚倒了都没察觉。

"那个穷小子还在外面!

"突然有人喊道。

沈琰一惊,抬头正对上几个学生嘲弄的目光。

沈修文也看向窗外,眉头微皱。

"先生,让他进来听吧。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琰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朴素但整洁的男孩站了起来。

那是族里另一个穷学生,名叫沈巍,父母早逝,靠族里接济读书。

沈修文沉吟片刻,终于朝窗外招招手:"进来吧。

沈琰愣在原地,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快进来!

沈巍着急地催促。

沈琰这才慌忙跑进去,站在教室最后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学生们窃窃私语,不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只有沈默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沈修文敲了敲戒尺,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继续上课。

他淡淡地说,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这一天,沈琰第一次坐在教室里听完了整堂课。

虽然只能站着,虽然身上的破衣裳引来不少侧目,但他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下学时,沈修文叫住他:"明日还来打扫吗?

"沈琰用力点头。

"那就早些来,扫完可以进来听课。

"先生说完,转身收拾书册。

沈琰愣在原地,首到沈巍推了他一把:"还不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沈琰连声道谢,眼睛都红了。

回家的路上,他一路跑一路跳,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

推开家门时,他愣住了。

屋里挤满了人,母亲跪在地上痛哭,邻居们都在摇头叹息。

"娘,怎么了?

"沈琰心里一沉。

王氏看见儿子,哭得更凶了:"你爹...你爹他...……沈琰冲进里屋,只见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盖着白布。

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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