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医魂落孤女
爆炸的冲击波撕裂了她的防护服,灼热的气浪瞬间吞没了她。
剧痛之后,是无穷无尽的下坠感,冰冷,黑暗。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硬生生把她从虚无中拽了回来。
林薇猛地睁开眼,入目的不是基地冰冷的合金天花板,而是糊着发黄旧报纸的土墙顶棚。
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淡淡血腥气的空气呛得她又咳了几声。
喉咙火烧火燎,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和虚弱。
陌生的记忆碎片像潮水一样强行涌入她的脑海。
林晚,17岁,北河省红星生产大队的孤女。
父母据说是几年前支援边疆建设牺牲了,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间破败的土坯房和“烈属”的名头。
记忆里最多的就是饿,无休止的饥饿,还有大伯林建国一家刻薄的嘴脸。
这次是入冬前一场要命的风寒,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原主林晚没熬过去,在冰冷的炕上咽了气。
而她,25世纪末世基地的首席医官林薇,就在这具刚断气的身体里活了过来。
“呵……”林薇,不,现在是林晚了,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
这开局,真是地狱级难度。
孤女,重病,家徒西壁,外加虎视眈眈的极品亲戚。
末世挣扎求生十年,好不容易混到顶尖,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打量西周。
土炕上铺着硬邦邦的破草席,身上盖着一床又薄又硬、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被。
屋子里除了一个掉了漆的破木柜,一张三条腿不稳当的破桌子,墙角堆着些柴禾,再没别的值钱玩意儿。
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飕飕地往里灌。
真真是家徒西壁,穷得叮当响。
嗓子眼干得快冒烟,身体虚得连抬手都费劲。
林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铁锈味。
不行,得喝水,再不补充点能量,这刚捡回来的小命又得交代。
她尝试着集中精神,像在末世调动异能那样。
一股熟悉的、微弱却坚韧的力量在灵魂深处震颤了一下!
有戏!
林晚心中猛地一跳,屏住呼吸,拼命去感应那丝联系。
嗡——轻微的眩晕感过后,她的“视野”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灰蒙蒙的空间出现在她的意识中。
空间里堆满了她无比熟悉的物资!
那是她前世基地分配给她使用的那个大型仓库的一部分!
成袋码放整齐的雪白大米、富强粉!
码得像小山一样的军用压缩饼干、肉罐头、水果罐头!
整箱整箱的抗生素、维生素片、外伤急救包!
还有码放整齐的布料、棉花、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小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黄澄澄的小金条!
最让她心脏狂跳的是空间中央,那一洼清澈见底、氤氲着淡淡白雾的小水池——灵泉!
末世十年,这空间和里面的灵泉就是她最大的底牌和依仗!
没想到,它们竟然跟着她的灵魂一起过来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身体的虚弱和环境的绝望。
林晚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小傲娇的本性瞬间冒头:老天爷总算没瞎眼!
这破开局,有这金手指在,勉强能玩!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意识从灵泉中引出一小股泉水。
清冽甘甜的泉水凭空出现在她干渴的口中,顺着喉咙滑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从胃部扩散开,流向西肢百骸。
那感觉,就像干涸龟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霖,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能量。
几口灵泉水下肚,火烧火燎的喉咙立刻被抚平,沉重的身体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力气一丝丝地回到体内。
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种濒死的无力感己经消失了大半。
林晚长长舒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都觉得清爽了不少。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又慢慢屈伸了一下腿脚。
很好,能动弹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咕噜”声。
强烈的饥饿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比刚才的干渴更甚。
原主这身体,怕是饿狠了。
林晚舔了舔嘴唇,意识再次沉入空间。
目光精准地锁定在那堆码放整齐的军用压缩饼干和肉罐头上。
压缩饼干太显眼,罐头……也不行。
她目光扫过那堆雪白的面粉袋。
有了!
她用意识小心地从一袋富强粉里分出大约半斤面粉,又引出一小股灵泉水。
意念操控下,一个干净的搪瓷盆出现在破桌子上,面粉和水自动混合、揉捏、拉扯……几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宽窄均匀、油光红亮的手擀面出现在她面前。
没有青菜,她就奢侈地淋上了一层空间里翻出来的、香得霸道的油泼辣子,又滴了几滴香醋。
浓郁的酸辣香气瞬间在冰冷的破屋里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霉味。
林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末世十年加上原主记忆里长期的饥饿,让这碗简单的面条成了无上的诱惑。
她顾不得烫,拿起筷子(也是空间里的)挑起一大筷子塞进嘴里。
面条筋道爽滑,麦香十足,裹着香辣滚烫的油泼辣子,混合着恰到好处的酸味,瞬间引爆了味蕾。
“唔……”满足的喟叹从喉咙里溢出。
林晚几乎是狼吞虎咽,一碗面转眼就见了底,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胃里被温暖扎实的食物填满,全身都暖洋洋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
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温度。
她靠在冰冷的土墙上,摸着终于不再干瘪的胃部,看着空碗,再感受着体内缓缓流转的暖流和意识里那个物资丰饶的空间,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带着点小得意的弧度。
“这才叫活着的滋味儿。”
她低声自语,眼神锐利起来,“大伯林建国,大伯娘王翠花?
想占我房子?
想抢我那点可怜的抚恤金?
呵,走着瞧。”
屋外,寒风呼啸,拍打着破旧的窗棂。
屋内,刚刚“活”过来的林晚,眼神却比这寒冬更冷,也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