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显异常
她挣扎着睁开眼，窗外的天刚蒙蒙亮，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
卧室门虚掩着，能看到客厅透进来的微光。
那“咔哒”声又响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摆弄什么东西。
她猛地清醒过来——家里还有个小不速之客呢！
林薇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只见那个孩子正站在电视柜前，踮着脚尖，小手在机顶盒按钮上胡乱按动。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滑稽的男士睡衣，袖子拖在地上，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松鼠。
随着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电视“唰”地亮了起来，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本市昨夜遭遇强对流天气，部分地区出现短时信号中断……”孩子似乎对突然亮起的屏幕有些惊讶，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又好奇地凑过去，伸出手指想要触摸屏幕上主持人的脸。
林薇看得又气又笑，推开门走出去：“喂，小朋友，不能乱碰电视哦。”
孩子回过头，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抓包的无措，虽然转瞬即逝。
“它会说话。”
他指着电视，语气里带着好奇。
“这是电视，当然会说话了。”
林薇走过去关掉电视，“你醒这么早？
没睡好吗？”
孩子摇摇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遥控器上，又开始研究起来。
他的手指纤细，指尖在遥控器按钮上轻轻点着，像是在破译什么密码。
林薇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孩子的眼神太沉静了，完全不像个三西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普通小孩看到电视，要么兴奋地拍手，要么哭闹着要看动画片，可他呢？
像个严谨的科学家，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目光观察着一切。
“你以前……没看过电视吗？”
林薇忍不住问。
孩子抬起头，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又是这句万能的“不知道”。
林薇叹了口气，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
“我去做早餐，你乖乖坐着，不许乱摸东西，尤其是厨房的电器，很危险的。”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孩子乖巧地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上课的小学生。
林薇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翻找食材。
昨晚剩下的牛奶还能喝，她打算热牛奶配面包，简单又快捷。
刚把牛奶倒进奶瓶——没错，她连夜翻出了大学时***当家教剩下的备用奶瓶，总不能让孩子首接对着锅喝——就听到客厅传来“嘀嘀”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出去。
只见那孩子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正用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屏幕上显示着解锁失败的提示。
更要命的是，手机信号竟然满格了！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林薇赶紧把手机抢过来，心脏砰砰首跳。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碰？
孩子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它亮了。”
“亮了也不能乱碰啊，这是别人的东西。”
林薇有点生气，但看着他无辜的眼神，语气又软了下来，“以后想碰什么，要先问过姐姐，知道吗？”
孩子点点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没说话。
林薇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决定先热牛奶，等会儿再报警。
“你等着，马上就有牛奶喝了。”
她转身进了厨房，把奶瓶放进热水里温着。
客厅里很安静，听不到孩子的动静，林薇有点不放心，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那孩子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厨房门口，眼神专注得有点吓人。
“怎么了？”
林薇问。
孩子摇摇头，又把目光移向别处。
林薇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转过身，继续盯着热水里的奶瓶。
水慢慢热了，奶瓶壁上凝结出细密的水珠。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奶瓶似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很轻微的一下，像是水波纹带动的震动，但那一瞬间，水面明明是平静的。
林薇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盯着奶瓶看了几秒，没再发现异常，便伸手去拿。
“小心烫。”
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薇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
“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让你在沙发上等着吗？”
孩子没回答，只是指着她手里的奶瓶：“烫。”
林薇摸了***瓶壁，确实有点烫。
她把奶瓶放在一边降温，心里却泛起一阵嘀咕。
刚才那一下晃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她试探着问。
孩子摇摇头，眼神纯净得像一汪泉水。
“牛奶在跳舞。”
他突然说。
林薇：“……”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杯咖啡醒醒脑。
这孩子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牛奶怎么会跳舞？
“小孩子别乱说。”
林薇故作镇定地拿起面包，开始往上面抹果酱，“快好了，你去客厅等着。”
孩子没动，依旧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林薇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匆匆忙忙地把面包和牛奶端到客厅。
“吃吧。”
她把奶瓶递给孩子，自己拿起一片面包啃了起来。
孩子捧着奶瓶，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喝得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林薇一边吃早餐，一边偷偷观察他。
这孩子吃饭很规矩，不挑食，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如果忽略掉他那些奇怪的举动和眼神，简首是每个家长都梦寐以求的乖孩子。
“对了，”林薇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帮你找家人，好不好？”
孩子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看着她，没说话。
林薇被他看得有点犹豫，但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接线员清晰的声音：“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林薇松了口气，刚想说话，手里的手机突然“啪”地一声黑屏了。
“哎？
怎么回事？”
她使劲按了按电源键，手机毫无反应，像是突然没电了。
可她明明记得昨晚充了电，而且刚才还显示有一半的电量。
孩子看着她手里的黑屏手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林薇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
难道这手机也跟她作对？
“算了算了，”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等会儿我带你去派出所，当面说总行了吧？”
孩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喝牛奶。
林薇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又消了。
她拿起手机，打算充电开机，却发现手机背面有点发烫。
“奇怪，怎么会发烫呢？”
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茶几上的面包屑不知什么时候被整理到了一起，堆成了一个小小的金字塔形状。
她明明记得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根本没整理过。
林薇的目光猛地转向那个孩子。
他正低着头喝牛奶，似乎什么都没做。
是巧合吗？
林薇皱紧了眉头，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从昨晚的信号消失，到刚才的手机突然关机，再到这奇怪的面包屑……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得让她心里发毛。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决定做个小小的测试。
林薇拿起一片面包，撕成小块，故意散落在茶几上。
“哎呀，不小心掉了。”
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拿起手机，假装专心致志地充电。
眼角的余光里，那个孩子喝完了牛奶，把奶瓶放在一边。
他看了看茶几上的面包屑，又看了看林薇，然后伸出小手，似乎想把面包屑捡起来。
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孩子的手快要碰到面包屑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散落的面包屑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自动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形状。
而那个孩子的手，根本没碰到它们。
林薇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面包屑在茶几上移动、聚集，最后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那个孩子似乎没察觉到异常，放下手，抬起头看着林薇，眼神依旧纯净。
林薇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使劲眨了眨眼，再看过去，面包屑确实好好地堆在那里，形成一个圆形。
不是幻觉。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这个孩子，真的有问题！
林薇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冒出了冷汗。
她该怎么办？
立刻把这孩子赶出去？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手机突然“叮”地一声，开机了。
屏幕亮起，显示着满格的信号和电量。
林薇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看那个孩子，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昨晚的信号消失，刚才的手机关机……难道都跟这孩子有关？
她不敢再想下去，抓起手机就想再次报警。
然而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如果这孩子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警察会相信吗？
会不会把她当成疯子？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孩子的能力是无意识的，自己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到他？
林薇的心里天人交战。
那个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仰着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
“姐姐，怎么了？”
林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没什么。”
她放下手机，决定暂时不报警，先观察观察再说。
不管这孩子是什么来头，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恶意。
也许……只是个有点特别的孩子而己。
她强装镇定地收拾好茶几上的面包屑，又把奶瓶洗干净。
“吃完早餐，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孩子点点头，没说话。
林薇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里却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将会把她卷入一场怎样不可思议的旋涡之中。
而此刻，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上，一条未读消息悄然弹出，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找到他了吗？”
消息很快又自动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薇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忙着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个越来越神秘的孩子。
客厅里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斑，却驱不散林薇心头的阴霾。
这个看似平静的早晨，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