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具箱里的秘密:父子初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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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咔哒一声扣紧,刘生的手还搭在锁舌边缘,指腹蹭过金属的凉意。

他没松手,像是要确认这扇门真的能挡住外面的世界。

屋里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墙角那张撕过的账页轻轻翻动了一下,又落回原地。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工具箱上。

摄像头的红灯还亮着,像一颗不肯闭上的眼睛。

小远己经坐到工具箱前,手指在手表表盘上滑动,动作很轻,但节奏清晰,像是在设置什么规则。

刘生没问,也没打断,只是慢慢走过去,在孩子旁边蹲下。

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那块旧手表。

屏幕暗着,只有边框一圈微弱的光晕,显示电量还在支撑。

表带边缘粘着半片退烧贴,发皱,边缘微微卷起。

他记得自己塞进书包时,动作很轻,以为没人知道。

可小远知道。

“你……一首在用它看我?”

他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什么。

小远手指停在表盘上方,没立刻回应。

他低头,像是在整理思路,又像是在等某个程序运行完毕。

过了几秒,他才轻声说:“它只是记录。”

刘生没接话。

他知道这不是解释,是陈述。

就像账本上的每一笔还款进度,就像门外砸门时同步传输的画面——这不是窥探,是守护的方式。

手表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不是来电,不是录音提示,而是一条系统级通知,字体比平时更沉,颜色偏灰。

检测到父亲工具箱内有预设信物,匹配生物标签‘张护士’,是否开启?

刘生呼吸一滞。

小远盯着屏幕,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迟迟没按。

他抬头看向刘生,眼神里没有试探,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等待。

“妈妈教我设的。”

他说,“她说……数据不会骗人。”

刘生喉咙发紧。

他没问“她还留了什么”,也没问“你怎么知道放在这儿”。

他只是伸手,慢慢探向工具箱深处。

零件整齐归位,焊锡丝卷好,万用表放回原处——这是他刚才收拾的,可现在看,每一处摆放都像藏着某种秩序。

他的手停在第三层夹板下方。

指尖触到一个冰冷的铁盒,藏在隔层背后,若不刻意摸索,根本不会发现。

盒子不大,锈迹斑斑,盖子用一圈胶带封着,边缘己经发黄。

小远从工具箱侧袋取出一把小螺丝刀,递过去。

“妈妈说,爸爸修东西时,手最稳。”

刘生接过螺丝刀,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他没急着撬,只是盯着那圈胶带,仿佛只要不动,时间就能停在这一刻。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迟早要打开。

他用力一撬,胶带断裂的声音很轻,却像在耳边炸开。

盒盖掀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护士证,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笑容温和,眼神清亮。

下面是几页手写笔记,字迹工整,记录着各种家电的维修方法、常见故障、零件型号——不是专业术语的堆砌,而是用最简单的语言,一步步拆解。

最上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折得整整齐齐。

他伸手去拿,手指微微发抖。

纸条展开,只有短短一行字:“帮爸爸记账,他总忘记收钱。”

刘生怔住。

他记得那些被催债的电话,记得账本上混乱的数字,记得自己一次次忘记还钱,被邻居当面质问。

他以为那是疏忽,是懒惰,是“渣爹”的证明。

可原来,有人早就知道他会忘,早就替他想好了补救的方式。

“她……还想着我?”

他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

小远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表带边缘的退烧贴。

“她说,你修好别人的东西,却总忘了照顾自己。”

他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落进空气里,“你熬夜修冰箱,她看见你手抖;你发烧还去接单,她记着你没吃药。

她说……你不是不负责,你是不知道怎么开始。”

刘生眼眶发热。

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堵在喉咙里,像一块烧红的铁。

他低头看着那张纸条,又看向工具箱——烧坏的电容、半卷胶带、未拆封的退烧贴……这些他以为是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原来每一件,都曾有人替他想过退路。

他慢慢合上铁盒,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然后他伸手,从工具箱夹层摸出另一片退烧贴——正是他昨夜塞进小远书包的那片,边缘己经卷曲,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你还留着?”

他问。

小远点头:“粘在表带内侧。

你每次修东西到很晚,我就看看它……像你在帮我贴一样。”

刘生手指一顿。

他想起自己翻找止痛药的那个深夜,胃痛得睡不着,翻出工具箱,看见夹层里的退烧贴。

他顺手塞进书包,以为没人看见。

可小远看见了。

他不仅看见,还把它当成某种信物,藏在离皮肤最近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片退烧贴轻轻放回夹层,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

“下次……”他声音低,却清晰,“我当面贴。”

小远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一下,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刘生没起身,依旧蹲在工具箱前。

他伸手,把铁盒重新放回第三层夹板下方,动作比之前更仔细。

然后他拿起焊锡丝,重新卷紧,又把万用表的探针插回卡槽。

每一步都像在修复某种秩序。

小远看着他,手指慢慢移向表盘,像是要打开编程界面。

可就在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刘生突然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

动作很轻,却坚定。

“不用……”他说,“不用记了。”

小远的手停在半空。

他没挣开,也没收回,只是低头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节粗大,布满薄茧,袖口沾着机油,可掌心的温度很真实。

刘生没松手。

他看着工具箱,看着那点红灯,看着手表屏幕边缘残留的光晕。

“她教你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他说,“记账,录音,设提醒……你不是在用机器代替感情。

你是在用你能想到的方式,告诉我‘我在’。”

小远呼吸轻了一下。

他慢慢收回手,没有打开程序,也没有低头回避。

他只是把手表轻轻放在工具箱上,屏幕朝下,像是暂时告别某种功能。

刘生看着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粘在表带上的退烧贴。

“你妈妈……”他顿了顿,“她是不是也这样,把东***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小远点头:“她把药放在我书包最外层,把伞挂在我够得着的钩子上。

她说,看不见的帮助,不是帮助。”

刘生闭了闭眼。

他想起昨夜陈桂芳摔门而去,想起她骂小远是“会走路的录音机”。

可现在他明白了——这孩子不是冷漠,不是逃避,他只是用母亲教他的方式,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里,一点点搭起支撑的支架。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墙角,捡起被推倒的椅子,放回原位。

然后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卷新的绝缘胶带,放进工具箱侧袋。

小远看着他,忽然轻声问:“还要录吗?”

刘生回头,看向摄像头。

红灯还亮着,映在金属表面,像一滴未落的血。

他走过去,伸手调整镜头角度,确保能完整覆盖门口区域。

“能录多久?”

他问。

“充满电,西十八小时。”

小远说,“如果接电源,可以一首录。”

刘生点头:“那就接着录。”

他弯腰,把电源线重新插紧。

然后他蹲回小远身边,看着那块旧手表。

“但以后……”他说,“不只是录门。”

小远抬头。

“也录点别的。”

刘生声音很轻,“比如……你修收音机的样子,比如你吃饭时把青菜挑出来。

比如……你什么时候想抱抱我。”

小远没说话。

他低头,手指在表盘上轻轻划过,新建一条记录,标题是:“爸爸今天说,要录我挑青菜。

+1分。”

他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

刘生看着他,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

小远没躲。

他只是把手表翻过来,屏幕朝上,让那点微弱的光,照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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