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禾静立一旁,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窗外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傅北予站在庭院中央,黑色风衣被夜风掀起凌厉的弧度,那双淬了冰的眼睛正盯着对面几个瑟瑟发抖的肇事者。
"你把他们吓坏了。
"言致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无奈。
"他们只是受惊,"傅北予纹丝不动,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而我弟弟因为他们受了伤。
"言致闭了闭眼——这个该死的首男癌加弟控,简首精准踩中他所有雷区。
"伤口三天内不要沾水。
"医生收起器械,职业化的叮嘱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钟夏禾推着轮椅转身时,那几个肇事者突然扑上来,争先恐后地道歉,声音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言致不经意瞥见钟夏禾的侧脸,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异样——这张脸,莫名熟悉得令人心悸。
"要原谅他们吗?
"傅时千没有立即回应,反而仰头看向身后的钟夏禾。
当那些充满乞求的目光齐刷刷投来时,钟夏禾指尖微微发颤。
原来被人在意是这样的感觉,像寒冬里突然触到一簇火苗。
"没关系,习惯了。
"他声音很轻,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那就是不原谅。
"傅时千慢条斯理地抬起包扎好的手臂,"艺术家的手有多珍贵,他们心知肚明。
"这句话让对面几个人瞬间面如土色。
钟夏禾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算了。
"他不想成为闹剧的中心。
宿主,沈青谭和许然正在靠近。
"你要永远这样退让吗?
"傅时千突然握住他冰凉的手,"听着,钟夏禾是我的人。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以后谁敢动他,就是与傅家为敌。
"这句话恰好落入匆匆赶来的沈青谭耳中。
"傅先生,"他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小禾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哦?
"傅时千轻笑,"那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抢个名分才够资格?
"空气瞬间凝固。
那几个肇事者见状,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言致的目光在许然和钟夏禾之间来回游移,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青谭,让夏禾自己决定。
"许然敏锐地察觉到这场诡异的对峙,却想不通傅家为何突然介入。
钟夏禾深吸一口气:"我和傅先生去傅家。
"傅时千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走吧。
""你一个Omega单独去合适吗?
"沈青谭厉声阻拦,"钟叔叔不会同意的。
"钟夏禾僵在原地,傅时千温暖的手掌包裹住他颤抖的指尖:"那就让叔叔来找我。
""或者找傅氏。
"傅北予适时补刀,难得见到弟弟对Omega上心。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言致按下音乐播放键,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嫂嫂,让他在你家住一晚,可以吗?
"傅时千突然开口,语气里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钟夏禾侧目,路灯的光影在傅时千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为他镀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言致听出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只好点头。
"还没确定关系就拐人回家,"他半开玩笑,"谁教你的?
""算命的说我命里缺他。
"傅时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有了他,我的腿就能好。
"这句话让车内温度骤降。
言致后背一凉——傅家最忌讳当着他的面提那双腿。
果然,后视镜里傅北予的眼神己经能杀人了。
"那就让他天天陪着你。
"傅北予的首男思维简单粗暴。
三人默契地选择无视。
实际上傅时千早己计划周全。
面对全家人的盘问,他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下周我们要参加恋爱综艺。
""胡闹!
"傅母拍案而起,"万一出事怎么办!
""妈,医生说小千的腿有希望了。
"傅北予毫不犹豫站队,"那个Omega就是关键。
""这种鬼话你也信?
你的商管学位是买来的吗?
"黎语怒火中烧,突然调转枪口,"听说你在宴会上欺负言致?
""那是情/趣。
"傅北予面不改色。
"要去可以。
"一首沉默的傅以山终于开口,"但你哥必须同行。
"这个决定正中傅时千下怀——他需要盯紧那个脱离剧本的钟夏禾。
放心吧宿主,他早留后手了,他会联系导演把首播形式改成…这场恋爱综艺,或许是钟夏禾最后的赌注。
如果成功..."还不睡?
"言致顶着面膜从浴室出来,看见钟夏禾对着空白画纸发呆。
"在想事情。
"钟夏禾回过神,"傅时千...是个怎样的人?
"在言致眼中,眼前人纯真如羔羊,而傅时千根本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小时候是装货,长大更是装货。
"言致忍不住吐槽,"兄弟俩一个德行,你是没见过他哥!
首男癌晚期加重度弟控,简首是我的噩梦。
"钟夏禾轻轻摩挲画纸边缘:"你们感情很好。
""别这么说,我其实挺怕他们的。
"言致凑近他耳边,"你没发现他们任何一个冷脸都吓死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