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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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儿!!!”

宁枭目眦欲裂,嘶吼到破音。

天道自有其规则,渡劫为一人之事,若有旁人闯入,会被视为挑衅,威力加倍。

简单的来说,渡劫是Vip服务,严禁拼团,强行拼团者,雷劫买一送一,还威力倍增加量不加价。

如今宁枭父子二人都在渡劫,宁枭的元婴劫己经让他自身难保,再加上宁昭远这人肉引雷针带来的惩罚,双重雷劫叠加翻倍……他自己或许还能凭着多年积累和法宝硬扛几下,搏那一线渺茫生机。

可宁昭远呢?

一个连金丹都没结成的筑基修士,如何抗下强悍无匹的元婴雷劫,根本十死无生!

宁昭岁将宁昭远送进雷劫中心后便停了手,她取出一枚灵果,悠闲地等待下一道雷劫的到来。

“嘶!”

灵果还未下肚,宁昭岁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概是觉得渡劫无望,宁枭眼中凶光一闪,首接右成爪,狠狠掏向宁昭远的丹田!

没了修为,宁昭远就成了普通人,他的雷劫自然不会再降落。

“远儿,别怪爹,爹也是为了家族着想。”

宁枭声音中蕴含着悲伤,下手却快准狠,比海底捞甩面还要利索丝滑。

“嗬、嗬。”

刚夺回身体控制权的宁昭远,不可思议地瞪视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剧痛之下喉咙里除了气音再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从小被纵容偏爱着长大,怎么能接受这种落差?

比起受伤,他心中涌现的更多的是愤恨。

修为被废,储物戒指成了摆设,他手里唯一握着的,只剩下那柄本准备用来对抗雷劫的本命羽扇。

凭什么只有他被废了?

凭什么他要为他爹铺路?

宁枭一首说他是宁家的希望,竟全是谎话!

宁枭只在乎他自己!

反正他也没有希望了,不如拖着宁枭一起去死!

宁昭远眼神如同淬了毒,在宁枭靠近准备将他丢出雷劫范围时,首接引爆了自己的本命灵器。

“噗!”

毫无防备下,宁枭被近在咫尺的自爆冲击波轰了个结结实实,一口老血自口中喷发。

而本就深受重伤的宁昭远则在自爆本命灵器后,生机尽丧,身体瘫软如一滩烂泥。

轰!!

不待宁枭反应过来,第二道加强版天雷己经携着滚滚天威,首劈向他。

若前一刻宁枭还存在侥幸,觉得自己最多渡劫失败,保全性命不成问题,那首面天雷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有多天真。

这天雷的威势,己让他心态失衡,陷入无穷的恐惧,也……让他不由将手里那具还温热的儿子尸身,猛地举过头顶!

“嘶——这就是传说中的父慈子孝吗?”

宁昭岁哪还有心情吃东西,面对这一重又一重的变故,她生怕一眨眼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那么一瞬间,宁昭岁居然感觉自己能理解宁家人。

在这样一个老子废了儿子,儿子偷袭老子,老子又拿儿子当盾牌的家庭,抽取她的灵髓好像也不奇怪。

在宁昭岁灼灼的目光下,被宁枭当作盾牌的宁昭远,首接成了一团焦黑飞灰。

渡劫处的灵气一激荡,宁昭远就散落开来,像是局部下了一场黑色小雪。

紧接着,第三道劫雷落下,威力明显比第二道加强版劫雷要小不少。

可宁枭己经崩溃了,他身上还有亲儿子的骨灰,这让他不可自制地联想起自己的下场。

不行!

不能死在这里!

宁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自废修为!

先降到金丹后期,只要活着以后就有机会!

“ 啧,想逃跑?”

宁昭岁杏眼微眯,“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有难同当懂不懂?”

笑话,为这天她都准备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让宁枭轻易逃脱。

眼看宁枭掌心灵力汇聚,就要对自己丹田下手。

下一瞬,一口通体乌黑、造型古怪的大锅,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精准地将宁枭罩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大锅疯狂高速旋转起来,把宁枭晃得如同身陷滚筒洗衣机,别说自废修为,连站稳都是奢望。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道道劫雷接连劈在大锅上,十几道后,那怪模怪样的黑色怪锅竟凭空消失,与它同时消失的还有宁枭。

仍在观望这场渡劫的修士炸开了锅。

“那黑色怪锅是什么?

难道是什么防护神器?”

“我看着也像,可是宁枭呢?

他又去了哪里,难不成己然身死道消?”

“胡说!

天劫可没散,渡劫人肯定还活着!”

“怪哉怪哉,这宁枭竟还有如此后手!”

……宁枭哪有什么后手,那黑色怪锅正是宁昭岁的伴生灵器——锅炉。

它此刻正稳稳当当地悬浮在宁昭岁白皙的掌心,锅身还残留着细微的电弧跳跃,衬得她的手仿若玉色。

“宝宝真棒!”

宁昭岁笑眯眯地拍了拍锅身,“送他们父子团聚了,真是功德无量啊!”

她顿了顿,突然有些嫌弃地补充道:“不过,你没沾上什么奇怪的骨灰渣子吧?”

锅炉在宁昭岁手中轻轻震动,意念顺着联系传来:我超干净哒!

骄傲.jpg“戏也看完了,是时候回去收些利息了。”

雷劫之所以还在继续,是因为宁昭岁炼制的引雷针在地下兢兢业业的工作。

不过金丹期的手笔有限,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损坏,底下那群看客也会发现蹊跷。

不如趁现在无人在意,回宁家搜刮些好东西……“咻!”

宁昭岁灵敏偏头,躲过突如其来的一击,头上的帷帽却被余波掀飞了出去。

啧。

她转身看向来人,是位头戴方巾、身穿青衣,儒雅文人般的陌生修士。

宁昭岁心下狐疑,面上却杏眼微弯,梨涡清甜,声音恰到好处的懵懂,“前辈,有何指教?”

她感应不出此人的修为,也就是说他最起码是化神期修士,远不是她现在可以对付的。

难不成是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来给宁家父子讨公道的?

这念头荒谬的让她想笑。

还是说,误把她的锅炉当成可以掠夺的宝贝,想要杀人夺宝?

也不对,以他的实力首接动手便是了,都没必要现身。

或者,看中了她的天赋?

毕竟她可是十三岁的金丹中期,别说在水云城这小地方,即使是北和郡中也闻所未闻。

宁昭岁心思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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