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误会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温热的水流漫过海瑟音的肩颈,将昨夜残留的甜香与海风气息渐渐冲淡。

她指尖抵着瓷砖墙面,闭眼任由水流淌过发梢,耳畔只剩水声哗啦,却没留意走廊里那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轻得像猫爪踩过绒毯,又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

首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海瑟音才猛地睁眼。

水流声里混进了细碎的响动,是布料摩擦的窸窣,还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放在桌面的闷响。

她喉咙间刚要溢出提醒,却听见那道熟悉的、带着点狡黠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就放这儿啦,今天的是芒果千层,老板说要趁凉吃才好……”是赛飞儿。

海瑟音的动作顿住了。

水流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能想象出赛飞儿此刻的模样——定是踮着脚把甜品袋放得离桌边远远的,怕水汽沾到包装;发梢或许还沾着晨露,是从海边绕路过来时蹭到的;耳朵尖说不定又红了,像每次偷偷来送东西时那样,既想被发现,又怕真的打扰。

“你……”海瑟音刚开口,声音就被水声裹得发闷。

门外的脚步声猛地顿住,接着是慌乱的衣料摩擦声,像是有人慌慌张张地往后退。

“啊!

你在洗澡啊!”

赛飞儿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窘迫,尾音都变尖了些,“我、我没看见!

我就是顺路……不对,我就是路过!”

海瑟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指尖在瓷砖上轻轻划着圈。

她没再说话,只是听着门外的动静——先是赛飞儿急促的呼吸声,接着是脚步往后撤的声响,却没立刻离开,反而像是在原地犹豫。

过了几秒,又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要被晨风吹散的嘟囔:“那我把袋子放门口的矮柜上了,你记得吃……”这次,脚步声终于真的远了,轻快里带着点落荒而逃的仓促,像当年偷吃鱼干被抓包后,一溜烟跑走的模样。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了,只剩下窗外清脆的鸟鸣。

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晨光正斜斜地落在门口的矮柜上,那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静静躺在那里,袋口露出一角淡黄色的千层蛋糕,还带着点从甜品铺冰柜里带出来的凉意。

她走过去,指尖刚碰到纸袋,就想起昨夜放进抽屉的画——那条沾着浆果的小鱼,此刻正和那些叠得整齐的纸袋挨在一起。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软乎乎的暖意,像刚吃下去的莓果挞,甜意慢慢从舌尖漫到心口。

海瑟音拆开纸袋,芒果的清香混着奶油的醇厚气息立刻漫了出来。

她捏起叉子,小口咬下一块,冰凉的奶油在舌尖化开,芒果的甜带着恰到好处的酸,一点都不腻。

她坐在桌前慢慢吃着,目光落在窗外——晨雾还没完全散去,海边的渔船正缓缓驶出港口,帆影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吃到最后一块时,她忽然瞥见纸袋底部压着一张小小的便签。

是赛飞儿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她蹦蹦跳跳的步子:“今天去海边捡了贝壳,本来想给你带,但是怕你觉得幼稚,就放回礁石上啦。

对了,芒果千层的芒果是老板今早刚切的,你要快点吃哦!”

便签的末尾,还画着一只歪脑袋的小猫,爪子旁边放着半条鱼干。

海瑟音把便签叠好,放进装纸袋的抽屉里。

指尖划过那些整齐的纸袋,从最早带着海沙的糖块,到后来裹着坚果的油纸,再到现在印着甜品铺logo的包装,每一个都藏着赛飞儿的小心思——怕她孤单,怕她不开心,怕她忘了还有人记挂着她。

海瑟音刚整理好房间,门外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不是赛飞儿那种带着雀跃的轻快,而是带着宫廷侍从特有的规整节奏。

门被轻轻叩响,阿格莱雅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清晰又恭敬:“娇蛮的鱼儿,女皇陛下在御书房等您,说想邀您对弈一局。”

海瑟音指尖顿在罐沿,那点刚被赛飞儿捂热的暖意还没散,此刻却莫名多了丝微妙的紧张。

刻律德菈极少主动邀人下棋,上一次还是半年前,讨论海域防卫策略时,随手在棋盘上摆了半局残棋。

跟着阿格莱雅穿过回廊时,晨光正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石板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

沿途的侍从皆垂首行礼,没人敢多抬眼,只有廊下挂着的风铃,被风拂过发出轻响,倒让这肃穆的宫廷多了点活气。

御书房的门虚掩着,海瑟音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

她推门而入,只见刻律德菈正坐在靠窗的棋盘前,一身明蓝色常服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指尖捏着一枚黑棋,目光落在棋盘上,眉梢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锐利。

“来了?”

刻律德菈抬眼,视线掠过她,落在她领口的海浪纹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坐吧,这局残局摆了三天,总觉得少个人来破。”

海瑟音在对面落座,目光扫过棋盘——黑白棋子交错排布,黑棋看似占尽攻势,白棋却在角落藏着暗路,正是刻律德菈最擅长的“围中藏活”布局。

她指尖搭在白棋盒上,没急着落子,反而问:“陛下今日倒有闲情,是海域那边暂无要事了?”

刻律德菈捏着黑棋的手顿了顿,将棋子放回盒中,指尖轻轻敲了敲棋盘边缘:“昨日收到赛飞儿的奏报,东边浅滩的珊瑚群长势正好,渔民的渔网也没再被礁石勾破,算得半个好消息。”

海瑟音心里一动——赛飞儿前几日确实提过要去东边浅滩巡查,却没说会特意写奏报。

她垂眸看着棋盘,指尖捏起一枚白棋,落在黑棋围堵的空隙处:“她性子跳脱,倒也懂分寸,知道哪些事该禀明陛下。”

“她是懂,却也总爱藏着心思。”

刻律德菈拿起黑棋,稳稳落在白棋旁,堵住了一条退路,“前几日她跑了三条街买点心,回来时慌慌张张藏在走廊,被我撞见了,还嘴硬说是给自己买的。”

海瑟音落子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烫——原来赛飞儿那日的犹豫,刻律德菈都看在了眼里。

她定了定神,又落下一枚白棋,绕开黑棋的封锁:“陛下眼观六路,倒连这些小事都留意。”

“不是留意小事,是留意你。”

刻律德菈抬眼,目光首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的晨光,也映着她的身影,“你总爱一个人待着,对着窗外发呆,赛飞儿送点心时,你眼底的光才亮一点。”

海瑟音的心猛地一跳,指尖的白棋差点滑落。

她避开刻律德菈的目光,假装专注于棋盘:“陛下多虑了,我只是……习惯了安静。”

“习惯不等于喜欢。”

刻律德菈落下黑棋,将白棋的一条路彻底封死,语气却软了些,“我知道你刚上岸时不适应,赛飞儿那孩子嘴笨,只会用送东西的方式哄你,其实她天天在我面前念叨,怕你孤单。”

海瑟音捏着棋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赛飞儿那些“顺路”的点心,那些藏在便签里的小心思,早己被刻律德菈看在眼里。

她抬眼看向刻律德菈,轻声问:“陛下……是想劝我?”

刻律德菈笑了笑,拿起一枚白棋,放在她手边的空位上——那是一步活棋,正好能解开白棋的困局:“我不劝你,只给你摆局。

你看这棋盘,看似被围得死死的,只要肯伸手,总有一条活路。

人也一样,别总把自己关在窗边,有人盼着你敞开门。”

海瑟音看着那枚白棋,又想起抽屉里叠得整齐的纸袋,想起赛飞儿泛红的耳朵尖。

她忽然明白,刻律德菈邀她下棋,从来不是为了对弈,而是为了点醒她——别错过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

可是自己对赛飞儿的感情只有关爱,并没有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正在和她下棋。

但奈何女皇基本上没有情商。

她指尖动了动,将那枚白棋落在棋盘上,恰好与之前的棋子连成一线,瞬间盘活了整局白棋。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棋盘上,照亮了黑白棋子间的那条生路,也照亮了她眼底的笑意。

“陛下说得是。”

海瑟音抬头,迎上刻律德菈的目光,声音里带着释然,“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了。”

刻律德菈看着她眼底的光,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黑棋,却没再落子,反而将棋盒推到一边:“局也破了,话也说了,剩下的时间,你不如想想,晚上要不要留赛飞儿吃顿饭?”

海瑟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

她起身行礼,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谢陛下指点,但臣并不喜欢赛飞儿,只是关心她而己。”

如听到海瑟音坦诚后,刻律德菈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棋盘却不知如何回应。

走出御书房时,风正好吹过廊下的风铃,清脆的响声里,海瑟音摸了摸袖袋里的便签——那是赛飞儿今早留在芒果千层袋底的,画着小猫和鱼干的便签。

阿格莱雅正在不远处等着她……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