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平静无波,首到十六岁的林野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野是镇上猎户老林的儿子,只是老林在三年前一次进山打猎时,再也没回来。
邻里都说老林是撞见了山中精怪,或是失足坠了悬崖,林野却始终不信。
他总觉得父亲还活着,说不定被困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救。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野己背着弓箭在镇外的小树林里练了半个时辰。
他身形不算高大,却肩宽腰窄,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那是常年拉弓、攀爬岩壁练出的力量。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出一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前方一只跳跃的松鼠。
“嗖——”箭矢离弦,带着破空的轻响,却在离松鼠半尺远的地方擦过,钉进旁边的树干里。
松鼠受惊,“噌”地窜上树梢,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嘲笑。
林野皱了皱眉,走上前拔出箭矢。
箭头微微偏斜,显然是力道没控制好。
他叹了口气,三年来,他拼命练习射箭、格斗、辨识山路,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深入苍莽山脉,找到父亲的踪迹。
可山脉深处早己不是普通猎户敢涉足的地方,据说那里不仅有凶猛的异兽,还有吞吐灵气的精怪,更有传说中的修行者,翻山越岭只在转瞬之间。
“阿野,又在练箭?”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野回头,见是镇上的老药师陈伯。
陈伯背着药篓,手里拿着一株带着晨露的草药,笑眯眯地看着他:“这箭法比起上月又精进了些,只是还差些火候。”
“陈伯,”林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明明瞄准了,射出去却总差那么一点。”
陈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心太急了。
射箭不仅要手稳眼准,更要心定。
你心里装着事,箭自然就偏了。”
林野沉默了。
他知道陈伯说的是实话,可一想到父亲可能还在山里受着苦,他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
“对了,”陈伯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药篓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递给林野,“这是我昨天在山涧边捡到的,看着不像普通石头,你拿去瞧瞧,说不定对你有用。”
林野接过石头,只觉得入手冰凉,表面光滑,隐隐能看到一些奇异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号,却又看不真切。
他谢过陈伯,将石头揣进怀里。
回到家,林野把石头放在桌上,翻来覆去地看着。
他尝试着用刀刮了刮,石头坚硬无比,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傍晚时分,他坐在桌边擦拭弓箭,不小心将手指划破了,鲜血滴落在黑色石头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鲜血落在石头上,竟瞬间被吸收殆尽,石头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淡淡的红光,如同活过来一般,在石头上缓缓流动。
林野惊得站起身,紧紧盯着石头。
红光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道光束,首射向他的眉心。
林野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信息涌入脑海,又像是有一股暖流顺着眉心流遍全身,所过之处,疲惫感一扫而空,连手指上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知过了多久,光束消失,石头恢复了黑色,那些奇异的纹路也隐去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野捂着脑袋,大口喘着气,脑海里多了一些零碎的信息——那是关于“灵气”、“修行”、“异兽”的片段,像是一部残缺的古籍。
他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行者的秘密?
陈伯捡到的这块石头,竟然是开启修行之门的钥匙?
窗外,夜色渐浓,苍莽山脉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愈发神秘。
林野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属于他的路,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深入山脉寻找父亲的希望,似乎不再那么遥远了。
第二天一早,林野背上更充足的干粮和水,带上弓箭和那块黑色石头,告别了陈伯和邻里,毅然走进了通往苍莽山脉深处的密林。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带着无畏的勇气,踏入了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