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很懂。
我只知道,师父云庚秋,是个博学且神秘的人。
他教我的东西很杂,大到镇邪驱鬼的符箓法阵,小到民间流传的土方小术,什么都有。
我也有问过他,我们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他只是笑着摇摇头,“无门无派。”
我不懂。
无门无派,那他为什么会精通这么多大派的法术?
师父长相极好,虽为男子,但样貌比女子还要秀美几分。
有时在街上,总有些不开眼的登徒子上前搭讪。
我也见怪不怪了,谁叫这倒霉师父长这么好呢。
而我,名为云清,是师父捡来的,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师父没有提及,我也不去问。
我们生活在一个山脚下的村子,师父在这开了一家小医馆,帮乡亲看看病。
生活也过得自在。
“云大夫,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最近老是有心无力,老婆都不和我睡了。”
老刘头搓着手,一脸忧愁地坐在诊桌前。
“······云大夫,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我正低头整理药柜,听到这话,额头一汗,“刘伯,你这就是单纯的肾虚,没啥的。”
“诶,你个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肾虚吗。”
老刘头瞪了我一眼。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懂的东西可比你多多了。”
我不屑。
老刘头坐在对面瞥了我一眼,不理我了,转头朝老云道:“云大夫,你说我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老云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老刘头着急“大夫,你快说啊,急死了都。”
过了片刻,就听老云说了两个字,“ 肾虚 。”
“ ...... ” 屋子里陷入沉默老刘头脸上一僵,再次问道:“云大夫,你再说一遍。”
老刘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云再次重复。
“ 庸医!!!”
说完,老刘头就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我笑喷了,“ 老云,真的假的啊,我就随口说说。”
老云看了我一眼,走过来将我拎起, “ 去后院,修炼。”
,我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 老云,不至于吧,我就... 去,或不去。
” 我话没说完,老云就将我打断,我只好不情愿地被他拎去了后院。
后院中常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也掺杂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平平的荒地上没有一根杂草。
老云说这阴气重,所以活物难以存活。
整个房子就只有后院的阴气最重,我也不知缘由。
我们进到后院,一股阴冷的气流就扑面而来,这感觉我早己习惯了。
老云将我放下,我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片刻只见老云也走了过来,“ 练到哪了?
”我如实回答, “ 寻源了。
”老云点了点头,“ 还凑合。
”说完走到我身边,伸出一只手轻拍我的额头,我只觉身体顿时一松。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湖面上。
身下是巨大的阴阳鱼,黑白两色流转,缓缓旋转着。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调整到静心静气的状态。
半晌过后,阴阳鱼开始旋转,于是我运行自身气息,任由气息与阴阳鱼交融。
起初,一切平和。
可很快,我就感觉有一股十分冰冷的气流开始在我周身徘徊,顿时气流猛的冲进体内,如同千万根寒针刺入骨髓。
“忍着。”
老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咬紧牙关,身体忍不住打冷颤,却又不敢松懈。
随着阴阳鱼的转动,更多的寒气源源不断的灌入我体内,寒风仿佛要将骨头彻底冻住。
寒气肆虐许久,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周围的寒气突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的进入我体内,我顿时感觉好受了些许,体内的寒气也驱散了不少。
不过我没有一丝喜悦,因为我知道后面将要发生什么。
暖流将寒气消磨一空后,我体内就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仿佛被人扔进了熔炉,皮肤灼热,血液沸腾。
我死死攥紧拳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体内就像长了个太阳,正在灼烧我身上的一切,这种感觉比寒气逼体还要来得难受。
这种修炼法门,是通过阴阳两气来淬炼自身对阴阳两气的感知能力。
利用冰寒刺骨的阴气和霸道炽热的阳气侵入身体来提升感知强度,从而突破“ 寻源 ”。
这个修炼体系,是老云传于我,名为“ 阴阳十道 ” ,顾名思义,此功法有十个境界分别为 “初窥” “寻源” “入流” “通幽” “御法” “破妄” “合道” “化阴” “合阳” “平阴阳”。
我并不知道这套法门出处,老云也没说。
我目前己经从“初窥”踏入了“寻源”,这让我对阴阳两气有了初步的认识。
不过再往后,我就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了,老云也没告诉我。
他只是告诫我,这套法门只能一脉单传。
我也疑惑,不过他的话我还是听的。
阴阳相生相克,有阳就有阴,有阴就有阳,这是千古不变的。
我曾经问过老云,“老云,我们为什么要学习这些?
当个普通人不好吗?”
老云说:“云清,你应该还记得三年前村东李家的媳妇吧。
她只因夜路撞了游魂,高烧七日不退。”
说着,他指尖捻起一张符纸,“若没有这一纸朱砂,她定活不过惊蛰。”
当时的我听得懵懵懂懂,无法理解老云的话,可后来细想,不由得背后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