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溶洞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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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鸡鸣声穿透薄雾,林远被赵大山的吼声惊醒:“远娃子!

今日赶集,丫头要去看溶洞的话,趁早出发!”

他揉着宿醉般的头疼——昨夜研究柴火灶用法首到凌晨,却仍煮糊了粥。

小满己经穿戴整齐,画本夹在腋下,像一只等待探险的雏鸟。

“溶洞路险,得骑马去。”

赵大山牵来一匹老马,毛色斑驳如村口的老墙。

林远犹豫着扶女儿上马,却被马突然尥蹶子吓得后退。

赵大山大笑:“这马认生,你得先喂它一把野草!”

林远尴尬地接过阿婆递来的草束,马嗅到他掌心汗渍时,突然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

小满抿嘴偷笑,第一次主动牵住父亲的衣角。

山路崎岖,马蹄在碎石间磕碰。

林远紧跟在马后,瞥见女儿仰头望着山峦,画本在膝盖上沙沙作响。

蝉鸣声渐弱,风声裹挟着潮湿的凉意,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被藤蔓遮掩的岩缝。

赵大山点燃火把:“溶洞在这儿!

里头有‘会说话的石头’,但得小心地滑。”

洞内幽暗如深渊,火把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小满突然拉住林远的袖口,指尖发颤。

林远想起她害怕封闭空间的描述,正要提议返回,却听赵大山指着岩壁上的钟乳石:“瞧,这石头像不像哭脸的娃娃?”

小满凑近观察,炭笔在画本上飞速勾勒。

钟乳石的纹路在她笔下化作流泪的孩童,林远心头一震——女儿总能将冰冷岩石赋予灵魂。

他们继续深入,洞内空间豁然开阔。

无数石笋如森林般林立,石壁上凝结着千年的矿物质,在火把映照下泛着琥珀色光泽。

小满突然冲向一处石壁,林远慌忙跟上,却见她在石壁上疯狂涂抹炭笔。

那面石壁布满凹凸的纹理,女儿用黑色线条勾勒出无数蜷缩的人形,每一道轮廓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小满,别怕,我们回去...”林远话未说完,女儿突然转身将画本摔向他。

画页在空中翻飞,每一幅都是不同形态的“困在石壁里的人”:被钢筋困住的机器人、被文件堆淹没的父亲、被教室座位禁锢的自己。

最后一幅画中,小满自己蜷缩在黑色旋涡里,旋涡边缘写着密密麻麻的“救救我”。

林远跪在地上拾起画纸,喉咙哽住。

他想起医生的话:“自闭症儿童会通过重复意象表达恐惧。”

赵大山蹲下身,用粗粝的手掌抚过那些画:“丫头,这石头能吸走声音。

你对着它喊,声音就留在洞里了。”

小满瞪大眼睛,突然抓起炭笔在石壁上写下“爸爸不是机器人”,然后猛地擦掉字迹,泪水涌出。

岩洞深处突然传来回声,仿佛石壁在重复“爸爸不是机器人”。

小满惊恐地躲进林远怀里,林远紧紧搂住她,对着石壁大喊:“我不是机器人!

我是林远,是小满的爸爸!”

回声在洞内激荡,震得石屑簌簌落下。

小满愣了片刻,突然用炭笔在父亲手背写下:“声音留在石头里了。”

归途的马背上,小满异常安静。

林远发现她画本新增了一幅画:溶洞石壁上,无数蜷缩的人形被藤蔓连接,藤蔓中央写着“回声”。

赵大山突然提议:“远娃子,村小缺美术老师,要不你试试?

丫头说不定能敞开心。”

林远心头一动,却摇头:“我没教过孩子...”傍晚,林远在阁楼修补墙面时,小满突然递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明天教画画。”

纸上画着简陋的课程表:上午捉萤火虫,下午画石头。

林远苦笑,却郑重将纸贴在床头。

楼下传来阿婆的喊声:“远娃子,村小苏老师来啦!

说是要给丫头做心理辅导。”

林远下楼时,看见一位穿浅蓝衬衫的女子站在院中。

苏晴约莫三十岁,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正弯腰听小满讲溶洞的故事。

小满罕见地主动展示画本,苏晴的指尖在每幅画上停留,轻声询问细节。

林远注意到她胸前的支教徽章,耳尖微微发红。

“林先生,小满的画是很好的情感出口。”

苏晴声音如山泉般柔和,“但需要系统性引导。

我可以每周来教她美术,但费用...”林远正要应下,小满突然拽住苏晴的衣角:“你能教爸爸画画吗?”

苏晴惊讶地看向林远,林远窘得耳根发热:“我...完全没基础。”

次日清晨,林远在灶台边煮粥时,发现苏晴己和小满坐在院中。

苏晴摊开水彩颜料,示范如何用湿画法描绘晨雾中的山峦。

小满首次没有抗拒,甚至主动递画笔给父亲。

林远笨拙地模仿,画出的山像被压扁的馒头。

小满憋笑憋得脸通红,却在苏晴鼓励下,教父亲用炭笔勾勒山脊的棱角。

上午的萤火虫捕捉活动成了灾难。

林远举着玻璃罐跌进稻田,惊起一群白鹭。

小满第一次大笑出声,笑声清脆如银铃。

苏晴用相机拍下这一幕,林远瞥见照片中小满的笑脸,心脏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击中。

午饭后,苏晴悄悄对林远说:“小满的画里开始出现动态元素,这是好转的迹象。”

下午的“石头画课”在村口废弃的石磨上展开。

小满用丙烯颜料在石磨表面涂抹,林远跟着她画山、画树、画溶洞。

苏晴突然提议:“不如在村小办个壁画墙,让孩子们一起创作?”

林远眼睛一亮,想起备忘录里“艺术工坊”的计划。

他掏出手机想查资料,却发现信号彻底消失——乡村的寂静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傍晚,林远在修补老宅屋顶时,苏晴送来一封皱巴巴的信。

拆开一看,竟是前妻寄来的儿童艺术疗愈营邀请函,费用高昂得令人窒息。

他攥紧信纸,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苏晴轻声说:“小满的情况,本地资源或许足够。

你愿意尝试吗?”

林远抬头,夕阳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听见自己说:“好。”

深夜,林远在灯下绘制艺术工坊的草图。

小满突然溜进房间,递给他一杯野山楂汁:“阿婆说,熬夜伤肝。”

林远心头暖意翻涌,瞥见女儿画本上新增了一幅画:老宅屋顶上,父亲与苏老师并肩修补,屋檐下挂着无数萤火虫灯笼。

他轻触女儿的发顶,女儿没有躲开,炭笔在草图角落写下:“爸爸在学当建筑师。”

次日清晨,林远发现院中堆着几袋水泥和涂料。

赵大山扛着梯子大笑:“苏老师动员全村,艺术墙工程今天启动!”

小满兴奋地跑向村长,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

当第一抹颜料刷上校舍斑驳的墙壁时,他听见女儿在画布上大喊:“我要画会说话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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