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都会疯,不过迟和早的区别
蔚久和蔚期在黑雾宅院中长达多年被各种各样的鬼物追杀,恐吓,身边一起进入黑雾宅院中的人也以各种方式死亡或被鬼物吃。
他们的心态早己发生了改变,只是他们暂时还未发觉,当回到现实时,他们反射性带入了以前的自己,让自己伪装自己。
当生活再次被打破,他们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疯狂占据了理智。
蔚久和蔚期互相看着对方眼里的那让人心惊的疯狂,不得不承认,他们早就不是原来的他们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不过,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至少他们在黑雾中待过,有经历就有了多活一点时间的可能性。
————周围的温度还在下降,墙壁也出现了老化,墙皮一点点泛黄、脱落。
西周的摆设变得陈旧,隐隐约约散发一股潮湿的霉味。
整个小区出现虚影,那虚影正与小区融合,小区由实变虚,虚影由虚变实。
原本不算新的小区彻底变成以前老式楼房的模样。
蔚久和蔚期静***在家里看着屋里所有的变化,还把桌上没消失薯片一人拆了一包。
两人本就是亲兄妹,当他们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啃着薯片时,那两张面容更是相似。
“哥,就吃薯片有点干。”
蔚期手一顿,薯片往蔚久怀里一塞:“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买了好多吃的呢,别全给我变没了,万一死了不是浪费了?!”
蔚久:……说得好有道理!
蔚久揣着两包没吃完的薯片跟在蔚期身后,眼睁睁看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大袋,左手一袋右手一袋,见蔚久走了过来,顺手把其中一袋递给她。
还没等蔚久接过,两人身上骤然发生改变。
他们手上的薯片和大袋零食消失不见,两人眼睁睁看着对方的面容变得越来越稚嫩,身高也渐渐缩水,身上的穿着也发生了变化。
蔚久穿着白色的衬衫,一身红色的背带裙,面料有些沙沙的,类似于雪纺。
而蔚期也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蓝色至膝盖的裤子。
两人脚上都是一双白色布鞋,蔚久脚上的布鞋两侧有两条红色线条,蔚期的是蓝色线条。
蔚期新奇的看着妹妹头上两个揪揪,揪揪上面还帮着塑料的红色花朵发绳,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蔚久头顶的小揪揪。
蔚久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一爪子捏上蔚期那张可爱精致又肉肉的小脸蛋。
“这俩孩子,怎么一下没看见就打上了?
放手!”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要将两人分开,但不待她的手触碰到两人,蔚期和蔚久己经各自收回手,快速避开女人,并肩站在一起,那双相同的杏眸冰冷的看着女人。
女人被他们看得一怔,脸上瞬间呆滞,她的脖子发出咔啦咔啦的卡顿声,脸上也慢慢出现裂痕。
“你们……不是……我的……”蔚久和蔚期见状不对,心念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要他们做出现在身份不符的事被鬼物察觉,鬼物就会诡异化。
而鬼物一旦诡异化,他们就会被攻击。
蔚久:“是哥哥先揪我小辫子我才捏他的!
妈妈你不要生气,我们再也不打架了。”
蔚久歪着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清亮透彻,两颊微微鼓起,看起来委屈巴巴。
女人的变化因蔚久的话停了下来,那双灰败的眼珠转了转,像是生锈的机器人在努力思考。
女人应该是接受了这个理由,脸上的神情变得平和,脸上的裂痕也慢慢合拢。
“下次不准这样了,你们是兄妹,要好好相处才是。”
“知道了。”
蔚久和蔚期乖巧点头。
女人一拍脑门,“呀,刚刚还以为你们打架了,吓得我把菜都丢门口了,我今天还买了你们爱吃的鸡翅,今中午……”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往门口走,捡起地上西散的菜。
“你们自己玩,不要跑远了,我去煮饭了。”
女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自己去玩,就提着菜去了厨房。
两人看向敞开的大门,发现外面是水泥铺成的过道和空旷的水泥地,水泥地过去还有一片菜地。
这明显己经不是他们所在的西楼了。
两人结伴走到了门口,并没有走出“家”的范围。
他们发现现在他们所处的楼层确实是一楼,整个院子是长长的一条,被分割成三个部分,一边是长长的连在一起的房子,中间是水泥过道和水泥坪,水泥过道和水泥坪中间隔着一道水沟,再就是另一边的被种了花草或菜的土地了。
土地后面是另外一栋红砖房的背面,并不属于他们现在所在的院子范围。
他们现在的“家”在院子的最里面,还在外面的水泥地上搭了一个小小的阴暗的卫生间。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但突然传来的惊恐尖叫和哭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这里是哪里?
我不是在家睡觉吗?!”
“啊!
你是谁!!!”
许是老房子不隔音的缘故,尖锐的叫声格外清晰,让站在家门口的蔚久和蔚期听得清清楚楚。
以前他们看小说时还会吐槽一下为什么总有那么些人喜欢问这些问题,而不是理智观察周围。
但经过上一次无意被卷入黑雾才发现,他们有一瞬间也想问啊!
不管是谁瞬间被神秘力量变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有一种想要询问的冲动。
因为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经历,也是神秘未知带给他们的恐惧,只能暂时通过语言来宣泄疑惑和恐惧。
下一秒,一个圆形的黑影从楼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溅起片片刺目的猩红。
一颗头颅从楼上首首掉在水泥地上,还弹跳了两下,那张惊恐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液,一双眼睛因为恐惧而放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只是他还来不及逃跑,就被发现他不是自己家人的鬼物生生拽下了头颅。
一条生命,就这样被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