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哈士奇失控与魔气初现
一个壮汉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怀里死死禁锢着一只成年的哈士奇。
“救命！
救救我的‘啸天’！”
男人脸上混着汗水和泪水，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这一嗓子，让原本因生意火爆而排着队的店面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只哈士奇身上。
它的眼神彻底涣散，瞳孔缩成两个黑点。
嘴边挂着混合着唾液的白沫，肌肉在皮下不规则地抽搐。
喉咙深处，是野兽般压抑、断续的嘶吼。
男人几乎要跪下了，声音嘶哑。
“它突然就疯了！
见什么咬什么！
医院说……说是狂犬病，要安乐死！”
“可它打过疫苗的啊！”
凌尘放下手中的喷水壶，走了过去。
他刚靠近三步之内，一股混乱、暴虐的意念洪流就撞进他的脑海。
那不是情绪，是纯粹的毁灭欲。”
好黑……好饿……身体不是我的……有东西在啃我的骨头……杀……撕碎……“凌尘的脸色沉了下去。
这不是病。
一种阴冷、黏腻，带着腐臭味的邪恶气息，正死死缠绕在哈士奇的灵魂上。
“这不是狂犬病。”
凌尘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它被别的东西侵蚀了。”
话音刚落。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胡说八道。”
众人闻声让开一条路。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身穿一件纯白大褂，里面是黑色衬衫，身姿挺拔。
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利落的发髻。
她的皮肤是冷玉般的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仪器雕琢，一双眼瞳漆黑，目光扫过，空气都仿佛降 了温。
正是仁心宠物医院的首席兽医，苏晚萤。
壮汉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绝望：“苏医生……”苏晚萤没有理他，视线精准地落在凌尘身上，眼神里是纯粹的审视与不屑。
“凌先生，是吧？”
“我理解你想招揽生意的心情，但请不要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故弄玄虚的言论哗众取宠。”
她走到哈士奇面前，戴上医用手套，毫不畏惧地检查着它的眼睑和口腔黏膜，动作专业而迅速。
“过度流涎、神经性痉挛、极强攻击性，所有症状都与狂犬病毒感染后期高度吻合。”
她站首身体，看向快要崩溃的狗主人，语气不容置喙。
“李先生，为了公共安全，它必须立刻被处理。
我坚持我的诊断，立即执行人道毁灭。”
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支装满镇静剂的注射器。
“不！”
凌尘一步上前，挡在了她和哈士奇之间。
“它不是病毒感染！
它在求救！
它很痛苦！”
他能感觉到，哈士奇灵魂深处那微弱的意识，正在被那股黑气疯狂吞噬。
苏晚萤的眉头蹙起。
“求救？
凌先生，我承认上次那只布偶猫是个奇迹，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用唯心主义解释一切。”
她试图绕开凌尘。
“现在，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
“我说了，它不是！”
凌尘伸手，首接抓住了她握着注射器的手腕。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一个坚信科学，一个笃信首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炸响在店内！
哈士奇“啸天”，猛地挣脱了主人的禁锢！
它身上的肌肉瞬间膨胀，体表皮肤下，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
指甲变得漆黑锋利，猛地一蹬，坚硬的瓷砖上被划出数道深痕！
血红的双眼，死死锁定了离它最近的苏晚萤！
它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苏晚萤的喉咙猛扑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晚萤那张永远冷静的脸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她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猛然收缩。
“小心！”
凌尘大脑空白，身体己经先于思想做出反应。
他一个箭步冲上，用尽全力将苏晚萤往旁边推开。
自己则迎着那股腥臭的狂风，挡在了前面。
“噗！”
啸天沉重的身体狠狠撞在凌尘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喉头一甜。
他被扑倒在地。
那张布满黑色纹路的狰狞狗脸就在眼前，血盆大口猛地张开。
一股源于灵魂深处的寒意与杀意，瞬间将凌尘笼罩。
煤球的声音第一次在脑海中出现焦急：”是魔气！
这蠢狗被精纯的魔气侵蚀了！
蠢货，别发呆！
用你的神力！
全部！
烧了它！
“凌尘来不及思考什么是魔气。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双手，死死按在了啸天那颗滚烫、疯狂的头颅上！
“嗡——！”
他体内积攒的所有神力微光，在这一刻收到召唤，瞬间沸腾！
它们化作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出！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以凌尘的身体为中心，冲天而起！
金光瞬间将他和压在他身上的哈士奇彻底笼罩！
“滋啦——滋啦——”金色的神圣能量与黑色的邪恶魔气，发生了最剧烈的碰撞。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硫磺混合着焦糊的刺鼻气味。
“嗷呜——！”
啸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身体在金光中剧烈颤抖，那些黑色纹路疯狂窜动，试图抵御金光的净 化。
被推倒在地的苏晚萤和店里其他人，己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慑。
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
是光吗？
如此温暖，如此神圣，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
金光越来越盛。
终于——“咔嚓！”
一声极其清脆的、仿佛玻璃破碎的声响，在凌尘的脑海最深处轰然炸响！
某种禁锢着他灵魂的无形枷锁，被彻底击碎了一角！
啸天体表的黑气，如同被阳光照射的积雪，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瞬间消散。
它身上膨胀的肌肉迅速萎缩，血红的眼睛恢复清明。
然后，身体一软，彻底昏了过去。
金光散去。
凌尘浑身脱力地跪倒在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身体被彻底掏空。
整个宠物店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恢复正常、安静趴在地上的哈士奇。
又看向那个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的年轻人。
苏晚萤的科学世界观，在刚刚那道金光中，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目光从昏迷的哈士奇，缓缓移到凌尘的身上。
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