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禾推开车门,白色高跟鞋稳稳踩在地面,刚站稳,幼儿园园长便带着两名老师迎上来,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三人齐齐欠身:“江太太您来了!”
顾青禾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声音温和:“园长,老师,我来接江斑斑。”
“这……”园长脸上的笑僵了僵,“离放学还有段时间呢,是有急事吗?”
顾青禾捕捉到她们眼神里的闪躲,语气骤然转冷:“孩子呢?
被人接走了?”
园长和老师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完整话。
“快说!”
顾青禾的声音裹着冰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江太太您别激动!”
园长慌忙摆手,头埋得更低,“斑斑上午突然晕倒了,我们第一时间给江总打了电话,孩子己经被送去医院了……上午?”
顾青禾眉心紧蹙,眼底满是惊疑,“江驰一上午都在办公室,谁带斑斑去的医院?
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江总没跟您说吗?”
园长眼神慌乱,声音发虚,“我们以为……以为您在医院陪着……救护车送走的,当时只有护士跟着……”另一位老师补充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话音未落,顾青禾己经坐回跑车,引擎发出一声轰鸣,红色的车影瞬间消失在路尽头。
“哼,摆什么臭架子。”
园长望着车影,刚才的怯懦荡然无存,语气里满是不屑,“真当自己是江家正主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江总不喜欢她。”
旁边的老师跟着撇嘴,语气刻薄:“我听斑斑奶奶身边的阿姨说,她当年是带球逼宫才嫁进来的,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你看她现在穿的戴的,开的豪车,哪一样不是江家给的?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要不是看在江总的面子上,谁耐烦伺候她?”
另一个老师啐了一口,“下作胚子一个。”
“孩子在哪?”
顾青禾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里的怒气几乎要冲破听筒,却又死死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求我。”
江驰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冷得像淬了冰,带着恶意的戏谑,“求我,我就告诉你。”
“江驰……”顾青禾的指甲深深掐进方向盘,眼角己然沁出湿意,声音哽咽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妥协,“我求你,告诉我斑斑现在在哪里?”
办公室里,江驰捏着手机,听着那声带着哭腔的“求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却轻描淡写:“我也不知道……你问问白助理吧。”
电话“咔哒”挂断。
“江驰!
你这个***!”
顾青禾猛地捶向方向盘,泪水瞬间决堤。
情绪失控的瞬间,她脚下的油门踩重了些,跑车“砰”地撞上了前方的黑色轿车。
商务车司机立刻下车,围着两辆车拍了几张照片,随即走到跑车旁,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
顾青禾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耸动,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整理了下凌乱的发梢,推开车门。
泪痕还清晰地挂在脸上,她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非常抱歉,是我的责任。”
她颤抖着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向对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有紧急的事必须处理,您先去定损,维修费和误工费我都会承担,麻烦您之后打我电话。”
“这位小姐说话倒是轻巧。”
司机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嘲讽,“你知道你撞的是谁的车吗?
我们封总每分钟几千万的进账,你赔得起误工费?”
“张叔。”
黑色轿车后座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被称作张叔的司机立刻噤声。
一个高挑的男子推开车门走下来,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
他垂眸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女人,长睫轻颤,深邃的黑眸里看不出情绪,只淡淡开口:“可以,你先走。”
顾青禾愣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满眼感激:“谢谢您!
麻烦一定联系我!”
话音未落,她己钻回跑车,利落倒车、转弯,红色的车影再次疾驰而去,男子看着手上的名片,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顾青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