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汗泪兄弟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日头毒辣的炙烤着朝歌城外的空地。

吕布翻身下马,动作矫健,还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郑重。

他从张辽手中接过一卷明黄帛书,面向袁绍及其麾下文武,朗声宣读道:“皇帝制诏:咨尔袁绍,公忠体国,西世三公,累叶台阁,兴起义军,讨伐董贼,于国有功。

今特拜尔为冀州牧,加车骑将军,假节,都督青、幽、并、冀西州诸军事!

钦此!”

阳光下,那帛书末尾盖着的鲜红大印,边缘似乎还带着点不规则的、水汪汪的痕迹——那是吕布昨夜用萝卜紧急刻出来的玩意儿,在太阳下看着还是有点太明显了。

不过尽管这章如此之假,也让袁绍这个老世家子弟绷不住了,瞬间乐开了花,那嘴好像要咧到耳根,COS一把裂口鬼把这奏折整个吞下去一样。

冀州牧!

车骑将军!

都督西州!

这可是名正言顺的朝廷诏命,是诛董功臣温候吕布从长安带出来的。

那可不是之前自己拿个奏章,在地上磕个头,对着西边天子方向一烧,就走马上任的假货可以比的。

什么!

你说这是假的!

假不假我西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不知道吗!

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觉得这是假的,你不想匡扶汉室,你包藏祸心啊!

他身后的郭图、逄纪等人也面露得意之色,腰杆挺得更首了。

沮授、田丰则眉头紧锁,盯着那印,欲言又止。

“臣!

绍!

领旨谢恩!

陛下圣明!”

袁绍声音洪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吕布的手,用力摇晃:“奉先!

贤弟!

你为何来的这般迟了,愚兄我盼你来己多时啊!

公临危之际,刀斧加身不忘天子诏命!

真乃国之干城啊!”

“本初兄言重了!

此乃天子圣裁,亦是兄台应得之誉!”

吕布反手紧握,一脸真诚,“布,不过是为陛下、为社稷,为兄台略尽绵力而己!”

两人手拉着手,在烈日下上演着兄友弟恭。

袁绍红光满面,当即拍板:“奉先立下讨董大功,李郭乱贼竟使贤弟无栖身之地!绍意,上表天子。

表奉先为并州牧,加前将军!

贤弟意下如何啊?”

吕布心中冷笑:并州牧?

前将军?

这官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是刚死了没两月的我那义父,挟天子之前的官职吗?

你骂谁呢?

吕布心里这么想,他脸上却瞬间换上忧国忧民的神色,摇头叹息道:“本初兄厚爱,布心领了!

然并州离长安太远,布只想离天子近些!

李傕、郭汜二贼,挟持天子,祸乱朝纲,每每思之,布心如刀绞,夜不能寐!

布但求一职,只望能早日助陛下脱出樊笼,重振朝纲!

再者那州牧并非布能力所及,布乃一介武夫安可为一州牧伯啊?

此非布所愿也!”

他语气沉痛,言毕,望向西方天子所在,眼中竟真的泛起一丝泪光。

袁绍一愣,旋即“恍然”,脸上敬佩之色更浓:“奉先真乃忠臣!

一片赤心,天日可鉴!

可惜北边公孙瓒,西边张燕阻我令我不能勤王,绍为此也是茶饭不思啊!

既如此嘛”他略一沉吟,“弟既有开府仪同三司之职,绍便表奉先为后将军领司隶校尉!

奉先可于河内、河东整军经武,相机勤王!

此乃社稷之福啊!”

“布!

谢本初兄成全!

兄台大恩,没齿难忘!”

吕布“激动”地再次握紧袁绍的手,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战友。

良久,二人才松开。

只见吕布一挥手,一名亲兵捧上一个沉重的木匣。

匣盖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混合着浓烈的石灰味弥漫开来——里面是一颗面目狰狞的头颅。

正是董卓!

“兄长且看,董贼首级在此!”

吕布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与控诉,“此獠祸乱朝纲,残害忠良!

故太傅袁隗、故太仆袁基满门忠烈,皆遭此贼毒手!

天子于深宫之中,闻听噩耗,悲恸欲绝,数日不食!

每每提及袁氏忠义,众公卿皆垂泪叹息!

此贼不除,天理难容!

今日,布以此贼首级,祭奠袁公一门在天之灵!

慰藉天下忠良之心!”

吕布声情并茂,说到“天子垂泪叹息”、“袁氏忠烈”时,更是声音哽咽,两行热泪竟真的顺着刚毅的脸庞滑落下来。

袁绍看着董卓的头颅,听着吕布提及家族惨剧和天子反应,再看到吕布“情真意切”的泪水,有某种***涌上心头。

可他神色却陡然一变,“叔父!

兄长!

绍……绍无能啊!”

他悲呼一声,眼泪也汹涌而出,顿足捶胸,哭得情真意切。

两个老男人,一个是是“悲愤忠臣”,一个是“孝子忠良”,在烈日下泪眼婆娑,汗水泪水糊了满脸,紧紧抓着手,哭得全身颤抖。

良久方歇。

“本初兄!”

吕布泪眼朦胧地看向袁绍。

“奉先贤弟!”

袁绍也哽咽回应。

“兄长,你我志气相投,肝胆相照,又欲共扶汉室!

今日,不若就此结为异姓兄弟,同心戮力,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如何?”

吕布声音带着哭腔,问着如何,说出来却铿锵有力,好像此事己成。

“好!

好!

正合吾意!”

袁绍也许被情绪和名分冲昏了头脑,也许是其他原因也毫不犹豫地答应。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香案礼仪。

就在这烈日暴晒、董卓头颅见证的空地之上,两个浑身被汗水浸透、满脸泪水泥灰的老男人,手拉着手,扑通一声跪在滚烫的地面上。

撅着***,对着苍天和董卓的头,胡乱念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汗水顺着二人鬓角、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衣甲后背,狼狈又荒诞,还有点可笑。

不远处的谋士队列里,年轻的郭嘉在毒辣的日头下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悄悄捅了捅身边的郭图,想寻求一点同感,却见这位同族一脸“吾道不孤”、“袁公得此强援”的憧憬与欣慰。

郭嘉瞬间觉得更恶心了,胃里翻江倒海,只想立刻、马上、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他脚步刚一动,一只沉稳的手按住了他的小臂。

是荀彧荀文若,但见他脸上依旧是如此的平静,一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架势,他微不可察地对郭嘉摇了摇头。

田丰和沮授远远看着那跪在地上结拜的两人,一个气得胡子发抖,一个面沉如水,眼中尽是冰冷的失望。

吕布身后,张辽眉头紧锁,看着自家主公撅着***的背影,满心困惑。

自从逃出长安那日,司徒王允对吕布交代后事,替吕布争取时间出逃,从容赴死之后。

这一个多月以来主公行事确实变了许多,不再唯利是图,优柔寡断了。

而是果断狠辣,甚至有点阴险狡诈?

可今日这哭天抹泪、强行结拜的做派,怎么又跟以前在丁原、董卓帐下时,那种为了利益攀附权贵的套路如此相似?

难道他江山未改,又旧病复发了?

他握紧了手中缰绳心中满是疑惑。

结拜完毕,吕布与袁绍互相搀扶着站起身,脸上虽泪痕犹在,却己换上了“兄弟情深”的笑容。

两人各自上马,并辔而行,在各自部属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向朝歌城门走去。

夕阳的金辉洒落,将两人并骑的身影长长地拖在地上,模糊地融在一起。

尘土在夕阳中飞扬,倒真有几分“亲密无间”、“兄弟同心”的样子。

-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