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德经与雷法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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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得快,阳光把柴房的木格窗照得透亮。

陆九渊刚把斧头劈在松木上,就听见玄机子的调子从院外飘进来,咿咿呀呀的像捏着嗓子唱昆曲,又带着点山涧水撞石头的闷响。

“师父,您这唱的是《哭七关》还是《小放牛》?”

他把劈好的柴码成垛,斧头往墙角一扔,“再唱下去,后山的狐狸都该来拜师了。”

玄机子掀开门帘进来,手里捏着本线装书,封皮都磨掉了角。

“柴劈完了?”

他往柴堆上扫了眼,“这柴码得歪歪扭扭,是给黄鼠狼搭窝用的?”

“凑合用呗。”

陆九渊往门槛上一坐,摸出手机划了两下 —— 山里信号差,朋友圈刷了半天还是转圈,“反正烧火时都得劈成渣。”

“啪” 的一声,那本书砸在他腿上。

封面上三个褪色的篆字:《道德经》。

“抄一百遍。”

玄机子抱着胳膊,菩提子在掌心转得飞快,“明早卯时交给我。”

陆九渊差点把手机扔柴堆里:“一百遍?

师父您没发烧吧?

这破书加起来才五千字,抄一百遍手腕都得断!”

“断不了。”

玄机子弯腰捡起块没劈透的木柴,指节在结疤处敲了敲,“当年你师祖罚我抄《南华经》,抄到指缝流血还得接着写。”

“那是您老实诚。”

陆九渊翻开书,纸页脆得像饼干,“我首接找个打印店,唰唰唰一百份,保证比手抄的工整。”

玄机子的戒尺又落下来,这次敲在书脊上,震得他手麻。

“用朱砂抄。”

老观主的声音沉了沉,“用你藏在枕头底下的那盒朱砂。”

陆九渊的脸僵了僵。

那盒朱砂是他偷偷用辰砂混着自己的血练的,画出来的符威力能翻倍,师父怎么会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干了啥。”

玄机子踹了踹他脚边的柴屑,“上次你用‘掌心雷’劈后山的野猪,把三清观的瓦都震掉了三块。”

“那野猪要拱观里的菜地!”

陆九渊梗着脖子辩解,“再说我那是‘雷法入门’,跟您老的‘五雷正法’差远了……知道差就好。”

玄机子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抄的时候用心点。

有些字里行间的东西,比你那三脚猫雷法有用。”

柴房里只剩陆九渊一人,他对着《道德经》翻了个白眼,摸出手机给山下的王寡妇发微信:有朱砂吗?

借两盒,回头还你只野山鸡。

王寡妇秒回:你上次欠我的腊肉还没还呢!

“小气鬼。”

他嘟囔着收起手机,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正是那盒混了血的朱砂。

指尖刚碰到朱砂,就想起早上在镇山镜里看见的红狐影子,尾巴尖的樱花粉像极了玄龙会的标记。

“红狐过岭,樱花落观……” 他把那半片青铜卦象掏出来,乾卦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暗金,“师父到底藏着啥事儿?”

正琢磨着,小道童的脑袋从窗户外探进来,发髻歪得快掉了:“师兄,玄机子师父让你去前殿。”

“不去。”

陆九渊把卦象塞回怀里,“就说我劈柴劈得手断了,得养伤。”

“可……” 小道童的声音发颤,“后山来了辆黑色的车,下来个穿西装的,说要找您。”

陆九渊心里咯噔一下。

他从柴房后窗翻出去,扒着墙头往山门看 ——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观门口,车牌是沪 A 开头的,车标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坏了。”

他摸了摸袖袋里的五万块,“那老头不会是反悔了吧?”

刚要溜,就被玄机子抓了个正着。

老观主揪着他的后领往大殿拖:“跑什么?

张老板介绍的朋友,来请你看风水。”

“我不去!”

陆九渊挣扎着,“那老头孙子要是还哭,我把这五万块退给他还不行?”

“不是张老板。”

玄机子把他推进大殿,“是城里来的陈总,说家里出了点怪事。”

大殿里站着个穿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比三清像还亮,手里的公文包一看就价值不菲。

见陆九渊进来,他皱了皱眉:“这位就是…… 道长?”

“他是我徒弟,陆九渊。”

玄机子往太师椅上一坐,“观里的事现在归他管。”

“可他看着……” 陈总上下打量着陆九渊的破道袍,“像刚从山里钻出来的。”

“您是来看风水还是看衣服?”

陆九渊往香案上一靠,捡起那只掉漆罗盘,“要是看衣服,山下商场的阿玛尼比我这道袍贵多了。”

陈总被噎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照片:“我新买的别墅,一到半夜就听见弹珠声,找了三个风水先生都没看出问题。”

照片上的别墅气派得很,带泳池和花园,就是院墙的拐角处有点发黑。

陆九渊的罗盘指针突然转得飞快,在 “震” 位来回晃动。

“这房子以前是坟地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而且是夭折孩子的坟。”

陈总的脸瞬间白了:“你怎么知道?

开发商说以前是菜地!”

“罗盘说的。”

陆九渊用指甲刮了刮罗盘上的铜锈,“震位主声,弹珠声是小鬼在玩。

您家是不是在院子里种了桃树?”

“种了!”

陈总慌忙点头,“风水先生说桃树辟邪……辟个屁。”

陆九渊嗤笑,“桃树属阳,小鬼怕光,只能晚上出来玩弹珠。

您这是把它们关院子里了。”

玄机子突然咳嗽了一声。

陆九渊立刻改口:“咳咳,我的意思是,桃树挡了阴气的出口。

解决办法简单,把桃树砍了,在树根处埋块八卦镜。”

“多少钱?”

陈总摸出支票本。

“随缘。”

陆九渊学着玄机子的口气,“给个三万五万就行,图个吉利。”

“陆九渊!”

玄机子把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你是掉钱眼里了?”

“师父,这可是城里的大老板。”

陆九渊也压低声音,“他别墅里的水晶灯都比咱观里的香炉值钱。”

等陈总走了,玄机子的戒尺首接抽在他背上:“让你抄《道德经》,你倒学会坐地起价了?”

“我这是替观里创收!”

陆九渊揉着后背,“您看这屋顶漏的,不修迟早塌了。”

“少废话。”

玄机子把他推进书房,“笔墨纸砚都给你准备好了,抄不完别想吃饭。”

书房里一股子霉味,靠窗的书桌上摆着砚台和毛笔,旁边堆着一摞黄纸。

陆九渊捏着毛笔蘸了朱砂,刚写个 “道” 字就撇了嘴:“师父,这朱砂是去年的吧?

都结块了。”

“有的用就不错了。”

玄机子从书架上抽出本旧书,“抄的时候别光动笔,动动脑子。”

陆九渊没当回事,龙飞凤舞地写起来。

写着写着就觉得不对劲,“道生一,一生二” 的 “一” 字旁边,似乎有个淡淡的刻痕,像用指甲划的。

他蘸了点水往纸上抹,刻痕里渗出朱砂色,慢慢显出个 “雷” 字。

“咦?”

他翻到下一页,“一生二,二生三” 的 “二” 字旁边,刻痕组成了道符的形状,跟他上次劈野猪用的 “掌心雷” 符很像。

“师父,这书……专心抄。”

玄机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别东张西望。”

陆九渊心里一动,拿起毛笔在 “道生一” 旁边批注:“一气化三清,雷从地脉生。

引气入丹田,转三周天可聚雷。”

写完觉得不对,又划掉重写:“不对,应该是逆运三周天,让阳气冲百会……”正写得入神,小道童又跑来了,手里拿着个破手机:“师兄,王寡妇打电话来,说她儿子被蛇咬了!”

“啥蛇?”

陆九渊抬头就往外冲。

“不知道,说是红颜色的!”

小道童跟着他跑,“王寡妇都哭晕过去了!”

玄机子从大殿里出来,手里捏着个小瓷瓶:“拿这个去,涂在伤口上。”

陆九渊接过瓷瓶,指尖碰到瓶身时一愣 —— 这是师父装 “雄黄散” 的瓶子,专治毒蛇咬伤。

他刚跑出山门,就听见玄机子在后面喊:“抄不完的《道德经》,回来接着抄!”

山路不好走,他跑得急,差点被石头绊倒。

怀里的青铜卦象硌得慌,他摸出来看了眼,乾卦的纹路像是活了,在阳光下慢慢转动。

“红狐,红蛇……” 他嘀咕着,“后山到底藏着啥?”

王寡妇家在山脚下的村子里,老远就听见她的哭声。

陆九渊冲进门,看见个七八岁的男孩躺在炕上,小腿肿得像发面馒头,伤口处有两个牙印,泛着黑紫。

“蛇呢?”

他掏出瓷瓶,倒出黄色的药粉。

“跑…… 跑了。”

王寡妇哭得抽噎,“红颜色的,有胳膊那么粗!”

陆九渊把药粉涂在伤口上,指尖刚碰到男孩的皮肤,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胳膊往上爬。

他心里一惊,这不是蛇毒,是阴气 —— 跟早上那老头手腕上的指印同源。

“婶子,这蛇是不是从后山来的?”

他边揉着男孩的小腿边问。

“是……” 王寡妇点头,“我家二柱子去西坡放牛,回来就成这样了。”

西坡的松树林。

陆九渊想起小道童说的红眼睛狐狸,心里咯噔一下。

他从怀里摸出那块雕着 “安” 字的玉佩,塞到男孩手里:“戴着这个,今晚别出门。”

处理完伤口,王寡妇非要留他吃饭,炖了只老母鸡。

陆九渊啃着鸡腿,听见隔壁有人说闲话:“听说了吗?

昨晚有人看见西坡有红光,像着火似的。”

“何止啊,我家的狗叫了一宿,对着后山狂吠。”

“该不会是山神爷发怒了吧?”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扒了两口饭就往回赶。

回到三清观时,天己经黑透了,玄机子正坐在大殿门口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他抄了一半的《道德经》。

“师父,我……这批注是谁教你的?”

玄机子把书递给他,“‘逆运三周天’这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九渊这才想起批注的事,挠挠头:“瞎写的,您别当真。”

玄机子突然站起来,手里的菩提子串 “啪” 地断了线,珠子滚了一地。

“明天别抄了。”

老观主的声音有点发颤,“去把镇山镜再擦一遍,仔细点。”

“哦。”

陆九渊捡起地上的珠子,“师父,您咋了?”

玄机子没说话,转身往大殿走。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道袍下摆沾着的黑毛在夜里泛着银光。

陆九渊回到柴房,把剩下的朱砂和《道德经》摊在桌上。

他翻到 “道生一” 那页,借着月光仔细看 —— 批注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是玄机子的笔迹:“雷法有成时,乾卦自会明。”

他猛地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后山的方向闪过一道红光,像谁的眼睛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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