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家养了二十年的假千金。真千金顾清月回来那天,我被赶出家门,净身出户。
她挽着我的前未婚夫沈聿白,炫耀着他送的五克拉钻戒,在我面前极尽嘲讽。“姐姐,
没了顾家的光环,你连条狗都不如。”我没理她,
径直走向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男人——他是我名义上的小叔,顾家真正的掌权人,
一个传言活不过三十岁的病秧子。我跪在他面前,颤抖着解开旗袍的第二颗盘扣。“小叔,
娶我,我能让你活下去。”1 认亲宴变审判场顾家为顾清月举办的认亲宴,
成了我被驱逐的审判场。我身上这件定制旗袍,还是父亲顾正雄一周前为我选的,
说要让我在宴会上艳压群芳。现在,他却搂着他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苏黎,我们顾家养了你二十年,仁至义尽。从今天起,
你和顾家再无关系。”我的前未婚夫沈聿白,京城有名的贵公子,
此刻正温柔地为顾清月擦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他看向我时,那份温柔荡然无存,
只剩下冰冷的厌弃。“苏黎,我们之间也到此为止。月月受了太多苦,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顾清月依偎在他怀里,朝我扬起手,那枚五克拉的钻戒在水晶灯下刺痛了我的眼。“姐姐,
”她笑得天真又残忍,“没了顾家的光环,你连条狗都不如。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和怜悯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却感觉不到疼。我没看他们,目光越过一张张虚伪或看戏的脸,
最终定格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中式黑衫,
面色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偶尔低头,用一方素白的手帕捂住嘴,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
顾淮序。我名义上的小叔,顾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也是顾家真正握有实权的人。
一个所有人都说活不过三十岁的病秧子。我提着裙摆,一步步穿过嘲讽我的人群,走向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顾清月和沈聿白。我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在整个京圈名流的注视下,
缓缓跪了下去。他终于抬起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映出我的身影,带着一丝探究。
我抬起手,指尖颤抖着,解开了旗袍的第二颗盘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我的声音也跟着发颤,却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宴会厅。“小叔,娶我。
”“我能让你活下去。”2 跪求小叔娶我满场死寂。顾淮序的目光落在我微敞的领口,
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落在我脸上。那双眼睛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哦?
”他终于开口,声音因为久病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凭什么?
”“就凭我。”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我的命,能换你的命。”这不是比喻,
是陈述。我有一个秘密,一个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我的血,
是这世上所有疑难杂症的解药。代价是我的生命力。上一世,我就是这样,
为了治好沈聿白所谓的“心脏旧疾”,被他哄骗着,每个月取一次心头血。直到我油尽灯枯,
他却搂着顾清月告诉我,他的病早就好了。那些血,都用在了顾清月身上。而我,
这个被榨干了所有价值的假千金,最终被他们弃之如履。重来一世,
我怎么可能还犯同样的错。顾淮序的病是真的,全京城都知道他靠名贵药材吊着命。
用我的命换他执掌顾家的权势,用我的血换他做我的靠山。这笔交易,很公平。
顾淮序看着我,许久,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带着点嘲弄,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胆子不小。”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一旁的顾正雄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苏黎!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沈聿白也皱着眉,
拉住我的手臂想把我拽起来,语气里满是失望和鄙夷。“苏黎,你为了攀附权贵,
竟然连小叔都敢算计!你太让我恶心了!”我甩开他的手,跪得笔直,眼睛只看着顾淮序。
“小叔,你没时间了。”我看着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黑气,那是我才能看见的,
死亡的预兆。“不出三个月,药石无医。”顾淮序眼底的最后一丝笑意消失了。
他身后的助理陈默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他站起身,身形清瘦,
却自有迫人的气场。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我的下巴。“跟我走,
你今天说的话,最好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3 命换命的交易我跟着顾淮序离开了顾家。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出顾家大宅时,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沈聿白和顾清月追出来的身影。他们的表情,
是如出一辙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顾淮序闭目养神,脸色依旧苍白,
呼吸很轻。我坐在他旁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药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很干净,
也很有距离感的味道。“为什么是我?”他忽然开口,眼睛依旧没睁开。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京城想攀附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我偏偏选了他。
“因为你快死了,也因为,你最强。”我回答得坦然。和一个快死的人做交易,风险最小。
和一个最强的人做交易,收益最大。他似乎是被我的直白取悦了,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顾家主母的位置,以及……”我顿了顿,看着他,
“让所有欺我辱我的人,付出代价。”“胃口不小。”他睁开眼,眸色深沉地看着我,
“那你能给我什么?”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他的手很冷,
像是没有温度的玉石。在我温热的掌心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
他眉宇间那团死气,淡了一丝。虽然微乎其微,但确实淡了。顾淮序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豁然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眼底是翻涌的惊涛骇浪。我能感觉到,
一股微弱的暖流正从我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这是比取血更温和的方式,
也是我重来一世才发现的秘密。只要肌肤相触,我的生命力就能渡给对方。“感觉到了吗?
”我轻声问,“这就是我的诚意。”他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眼神锐利如刀,
死死地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能救你的人。”我平静地回视他,“小叔,
现在,你信了吗?”4 肌肤相触的奇迹顾淮序的住处在京郊的一处中式庭院,
名叫“不晚”。庭院很大,也很冷清,除了助理陈默,
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阿姨和一位专门负责他饮食的营养师。我住进了主卧,顾淮序的房间。
这是他的要求。他说:“既然你的治疗需要身体接触,分房睡岂不是浪费时间?
”我没有异议。我们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同床共枕。只是中间隔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每天晚上,我会握着他的手睡觉。他从一开始的僵硬抗拒,到后来的默许,只用了一个星期。
因为效果是显著的。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少,
连常年跟在他身边的老中医来复诊时,都震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奇迹!
简直是医学奇迹!”老中医围着顾淮序啧啧称奇,最后把目光投向我,眼神复杂。“顾先生,
您这病……莫不是找到了什么灵丹妙药?”顾淮序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闻言,
抬眸看了我一眼。“算是吧。”他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她就是我的药。”老中医一愣,
随即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变得敬畏起来。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起身说要去厨房看看晚餐。刚走到门口,就和端着水果盘进来的陈默撞了个满怀。“太太,
小心!”陈默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盘子里的水果刀却没拿稳,直直地朝我小腹落去。
我吓得脸色一白。下一秒,一只手闪电般伸过来,稳稳地抓住了那把下落的刀。是顾淮序。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顾先生!
”陈默吓得魂飞魄散。我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抓起他的手就往嘴里送。
咸腥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我忘了,我的血能救人,别人的血对我来说,
却和普通人无异。顾淮序也愣住了,任由我像只护食的小兽一样,笨拙地替他吮吸着伤口。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5 民政局夜访“你做什么?
”顾淮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他想抽回手,却被我死死按住。“别动,
”我含糊不清地说,“我在给你消毒。”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来自上一世照顾沈聿白时养成的习惯。他每次皱一下眉,我都会紧张半天。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意识到这一点,我猛地松开他,抽出纸巾胡乱地帮他擦拭着血迹。“抱歉,
我……”“没事。”他打断我,自己拿过纸巾按住伤口,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
“你很紧张我?”“你是我的靠山,你不能有事。”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陈默,去把民政局的人请过来。”陈默和我都愣住了。“现在?
”陈默不确定地问。“现在。”顾淮序的语气不容置喙。半小时后,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带着全套设备,出现在了“不晚”的客厅。
我和顾淮序并肩坐在红色的背景板前。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我看着身旁这个面色依旧苍白,
眼神却比任何人都要锐利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上一世,
我心心念念想和沈聿白拍一张这样的照片,却到死都没能如愿。这一世,
我为了复仇和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结了婚。真是讽刺。拿到红本本的时候,
我的手还有些抖。顾淮序将其中一本放进我的手里,淡淡道:“收好。从现在起,
你是顾太太。没人再敢欺负你。”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我的心脏,
却不合时宜地漏跳了一拍。当天晚上,顾家和沈家就收到了消息。据说,
顾正雄气得当场砸了最心爱的古董花瓶。而沈聿白,则是在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那时,我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苏黎,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报复我,你竟然嫁给小叔?你知不知道他……”“我知道。
”我打断他,“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能给我什么。”“那你知不知道,
他根本活不长!”沈聿白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嫁给他,就是守活寡!苏黎,你别犯傻了,
只要你回来求我,我可以……”“沈聿白,”我再次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和你,
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是你的小婶,请你放尊重一点。”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身后,
传来顾淮序低沉的嗓音。“前男友?”我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嗯。”我点了点头。“还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