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考了三百来分的弟弟填报志愿。后来，我弟退学把锅推给我。

骂说都怪我当年报了这个学校和专业。我爸妈也跟着抱怨我责怪我。到处宣扬说都是我的错，

我是个不孝女。而我，早在志愿出来时就逃离了这个家。相隔千里，

我不必再为别人的人生负责。1我弟弟的高考分数公布了。他仅仅考了334分。

我一回到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冷笑一声。“我看你高中这三年过得挺舒坦的吧？

才考这么点分数！”我弟弟陈文浩听到我的话后沉默不语，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手机。

倒是我妈妈满脸心疼，说：“哎呀，分数都已经出来了，别给他太大压力。”我又气又笑，

“给他什么压力了？但凡他有点压力，都不至于考这么点分数。

”妈妈不赞同地瞪着我：“陈雨，今天你弟弟分数出来了，你作为姐姐，

难道不该好好安慰他吗？干嘛要说他！”这时，陈文浩手机里传来游戏失败的声音，

他猛地站起身，直接无视我，径直走上楼。不一会儿，传来“砰”的一声摔门声。

妈妈又开始埋怨我：“你看看你，又惹他生气了，他还小，懂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生怕自己被气死。陈文浩都已经十八岁了！晚上吃饭时，

爸爸夹起一只烤鸭腿放到陈文浩的碗里。“这烤鸭可是我排了老半天队才买到的，你吃个腿。

”陈文浩没有任何表示，闷头吃饭。“陈雨啊，既然你弟弟分数出来了，

那报志愿的事儿就交给你了。”爸爸喝了一口酒，看了我一眼后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妈妈就接着说：“对啊，你工作好几年了，懂得比我们多，你就帮你弟弟报报志愿。”说完，

她夹起另一只鸭腿。我的目光随之望去，只见第二只鸭腿也被放进了弟弟的碗里。

我顿时感到烦躁，解释道：“他这个分数只能报专科，我毕业这么多年了，

早就不了解现在新高考的制度了。”爸爸哼了一声，“你就是在找借口！你就这一个弟弟，

你不帮他谁帮他？他还小，肯定不懂，我和你妈年纪都大了，不指望你指望谁？

”妈妈拉住我的手，语气似乎很温柔地说：“小雨啊，你是姐姐，你得帮帮你弟弟，

不然他没学上可怎么办？”这时，弟弟抬头看着我，开口道：“姐，你别操心，

我有学上就行，要求不高。”说着，他把碗里的鸭腿夹到了我的碗里。我看着碗里的鸭腿，

说：“那你自己得看看志愿书，我工作忙，没办法一直盯着。

”2我目前的工作地点在家附近，所以一直住在家里。我的工作很忙碌，

但想着要给陈文浩填报志愿，还是得抽出时间来查阅志愿书。以前，

我的高考分数足以支持我到省外去读一所更好的大学。可那时，爸妈坚决不同意我出省，

而不让我出省读书的理由都不是担心距离远。我爸只是因为听信所谓的什么叔说的话，

女儿不要到省外读书，到时候远嫁出去就跟没生一样。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

我最终还是被强制填报了省内的大学。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忘却志愿填报的相关事宜，

只能重新在网上进行了解。又是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我问陈文浩：“你的志愿看得怎么样了？

挑出心仪的院校了吗？”陈文浩心虚地避开我的目光，回答：“还没呢，正在看。

”我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根本没看！“这是你参加高考，又不是我高考。

这是你的志愿，又不是我的志愿！你现在不看，到时候被分到不喜欢的学校又抱怨个不停，

我可不会负责。”我把筷子一扔，顿时火冒三丈。妈妈哎呀了一声，

不满地对我说：“不是还有不少时间吗？你弟弟会去看的，你也帮他一起看看呀！

别给他太大压力，他才十多岁，肯定没你懂得多。”又来了，

又是这句话：不要给他那么大压力。我真想指着他的脑袋问，他到底有什么压力？

什么样的压力能让他只考了三百来分？“什么叫别给他压力？这是他的志愿，又不是我的！

不给他压力，所以就给我压力，是吗？”我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声音颤抖着大吼起来。

陈文浩恼羞成怒，喊道：“姐！我又没说我不看！你瞎嚷嚷什么！

”妈妈赶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随后转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小雨，

你别生气了，就帮你弟弟看看志愿吧，别让他没学上。”“反正你帮他看看，

挑出几所离家近点的学校，能考上就行，算妈妈求你了，好吗？”我冷静下来，

看着妈妈那副模样，实在不忍心再说重话。只是再次要求陈文浩记得看志愿书，

至少先把志愿院校挑出来。3这一场争吵似乎有了些成效。几天后，

陈文浩给我发来了一个学校的名称和专业。我问他，这是他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吗？

陈文浩竟告诉我，这是堂哥帮他挑选的。呵，原来他根本没自己去了解过。当时我还在上班，

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中午休息时，我去查询了那所学校，按照他往年的分数，

确实有机会考上。我在本子上记下了这所学校。回到家后，

我在客厅拿起陈文浩的报考志愿书翻阅起来。志愿书崭新如初，完全没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我爸回来后，坐在一旁说道：“这样做就对了，你弟弟年纪还小，

你帮他选几所学校填报就行。”我沉默着，不想回应他。可我爸并未在意，

接着说：“我听你林叔说，学计算机专业容易找工作，薪资也高，

你帮他找个有计算机专业的学校。”“或者学法律也不错，当律师也能赚不少钱。

”我爸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畅想我弟大学毕业后每年能赚多少钱，家里会有怎样的变化。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说：“他才考了三百来分，能有学校录取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妈走过来，听到我的话后，不满地看着我说：“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合上志愿书，打算离开客厅。“啪”的一声。我爸站起身，一掌拍在沙发上，

怒吼道：“让你帮你弟填报志愿，你就像要了命似的！”这个声音，这个场景，

与多年前的一幕重叠在了一起。只不过，那次我爸更加愤怒，

直接将一把铁制椅子朝我扔了过来。若不是我身前有根柱子挡着，恐怕我早已满脸是血。

而这仅仅是因为我想报考省外的学校，他不同意。4我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妈妈随后过来敲门，说：“小雨，别生气，你爸也是一时气急才这样的。”“别跟他计较，

当务之急是帮你弟弟填报志愿呀。”“你也不忍心看着你弟弟没学上吧？”“消消气，

你弟还特意给你买了饮料，我放在门口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我房间门口。我打开房门，

只见地上放着一杯奶茶。那冰冰凉凉的奶茶，瞬间浇灭了我内心的怒火。接下来的一周，

我一有空就全身心投入到志愿填报的工作中。终于，在弟弟那不太理想的分数线范围内，

筛选出了好几所学校。我把学校和专业详细列出来，拿给家人看。

爸爸看了一眼便开始发表意见，他指着其中一所学校说道：“这个不行，

你弟怎么能学护理呢？那可是伺候人的活儿。”接着又指着另一所学校说：“这也不行，

离家太远了。”听到“离家远”，妈妈也凑了过来，跟着说不行：“小雨啊，

你挑的这几所大多都是省外的，离家太远了，你重新选些省内的学校吧。

”在一旁打游戏的陈文浩也跟着附和：“姐，你选几所省内的呗，这样我回家也方便。

”又来了，我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孩子在省内读书！其实我也不是没看过省内的学校，

只是陈文浩那三百来分，实在很难挑出合适的学校。

我耐心地解释道：“省外的学校也不错啊，这个专业就挺好的，还有这个，

都是他分数能够得上的。”爸爸啧了一声：“好什么好？你林叔说了，省外的学校也就那样，

还不如在省内读大学呢。”妈妈拉着我的手，轻声说道：“对啊，小雨，

这几所学校都不太合适，你再找找，看看省内的，或者找离家近一点的邻省的学校。

”我冷眼看向陈文浩，质问他：“你呢，你想留在省内，那你有去了解过省内的学校吗？

之前我就跟你说让你去看，你看了吗？”陈文浩刚输了游戏，

不耐烦地说：“我那天不是发给你了吗？那不就是省内的学校。”那哪是他找的呀，

分明是堂哥帮他找的！况且填报志愿也不可能只报一所学校啊！我又想跟他们吵起来，

可爸爸却一言堂：“别废话了，这几所学校都不行，你再去重新找。”5我实在忍无可忍，

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我再强调一遍，这是他的志愿，不是我的志愿！

”“要是想有学可上，你就认真研读志愿书，好好挑选。我帮你看学校，

可不意味着你能直接把这事全甩给我！学校还是要你自己选定！这学是给我上的吗？

那要不我挑个我自己心仪的专业？到时候你上了不喜欢的专业，学不下去可别埋怨我！

”陈文浩瞬间愣住，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了，我看还不行吗？

”他这副态度，更让我怒火中烧。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根本就没看过志愿书！

这是他考出来的分数，填报志愿是他自己的事，可他却完全不当回事！“哎呀，好了，小雨，

你弟都说会看了，你就别这么咋咋呼呼的了。”我妈又出来和稀泥了。我爸则在一旁沉着脸，

一言不发。“你就多留意离家近的学校。”我妈心里始终惦记着距离的事。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以他的分数，很难找到合适的学校，省内那几所你们熟悉的学校，

他的分数都够不上。”陈文浩难得有点自知之明，坐在沙发上默默不语。

我妈愁眉苦脸地说：“所以啊，你就多上上心，帮他找找看，可不能让他没学上，

他毕竟是你弟弟啊。”我身心俱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明天我要上早班，

实在没精力再讨论这事了。家里的这场“硝烟”平息了好几天。可这几天，

陈文浩却跑出去和同学旅游了。我妈解释说：“他高考完了，得放松放松，

一直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可不行。”我爸也帮腔道：“他年纪小，爱玩很正常嘛。

”我并不是不让他去玩，只是希望他能先配合我填报志愿。这不，

我打电话问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专业？”陈文浩那边嘈杂不堪，过了好一会儿，

我才听清他说的话：“姐，你看着办就行，我有学上就行。”“我不跟你说了，

我朋友叫我呢。”说完，电话就“嘟”的一声挂断了。我望着屏幕渐渐变黑的手机，

陷入了沉思。这本是他的人生，此刻却好像成了我的任务。看着桌上写满字的本子，

我一时竟不知做出什么反应。6陈文浩回家了，

我们一家子还是像平常一样围坐在饭桌旁吃饭。吃着吃着，

我妈又开始唠叨了：“记得帮他看看志愿，现在离填志愿还有多久啊？”我没吭声，

看了看陈文浩。他没啥反应，就顾着吃盘子里的肉。我妈还在那儿等我回答呢。我咽了口饭，

说：“我最近老加班，我不是让他自己先看看了吗？

”说完我又问陈文浩：“你挑好学校了没？”陈文浩还没来得及回答，

我爸就大声说：“什么加班忙的，都是借口！填志愿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能把工作放一放吗？

要是你弟没学上怎么办？”我忍住没把筷子扔出去，说：“我也不是没帮忙看！

学是他自己上，总得让他挑自己喜欢的学校吧？”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我们还是吵个不停。

陈文浩小声说：“姐，过几天我给你看可以吗？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看呢。

”我爸“啪”地一声把酒杯放桌上，说：“你就不能有点耐心？你弟弟刚回来，给他点时间！

”“是啊，小雨，你别这样，你弟弟刚回来呢。”我妈也跟着我爸说。我盯着陈文浩，

一字一顿地说：“三天后，你把挑好的志愿给我，我们再一起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这是你的志愿，是你自己要上的学，所以得你自己决定，我只是帮你看看而已。”“对对，

小浩，听到了吗？你姐姐不会不帮你的。”我妈笑眯眯地说。她那笑容，

现在看着真让人心烦。7三天过去了。陈文浩依旧没有给我足够的志愿信息。

我问他：“你的学校选得怎么样了？不是让你选出来吗？”此时陈文浩正在打游戏，

听到我的话头都没抬，说：“我之前不是发给你了吗？”我纳闷，他什么时候发给我了？

我皱着眉打开聊天框查看，根本没有相关内容。里面只有之前堂哥帮他挑选的志愿。

难不成他说的就是这个？我顿时火冒三丈，质问道：“这是你选的吗？这明明是堂哥选的！

而且你打算只报一个学校吗？万一滑档了怎么办？”陈文浩烦躁地回应：“就报这个就行，

分数够的。”他那不耐烦的模样，简直让我气得吐血。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扔到一边，

质问他：“你知不知道专科能报多少个志愿？只报一个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被录取呢？

”陈文浩又羞又恼，支支吾吾地说：“一个不就够了吗？报那么多多麻烦啊。

”这话不就等于承认他根本不知道专科能报几个志愿吗？

我强压着怒火说：“专科能报六个平行志愿！多一个志愿就多一份保障，

你别只盯着这一个学校！要是今年分数线上升，你只报这一个学校滑档了怎么办？

”他揉着脸坐回沙发上，满不在乎地说：“滑档了再说，到时候你再想办法。”好嘛，

直接把责任都推给我了。我气得拿起桌上的志愿书摔在地上。“砰”的一声，

把在房间里休息的爸妈都惊动了。两人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我气得叉着腰，

大声吼道：“陈文浩！你都成年了，连高考志愿怎么报，能报多少个都不知道，还嫌麻烦！

我是你姐，又不是你的保姆，犯不着替你做这些事！”爸爸喘着粗气，

指着我大骂：“你吼什么！你弟还小，不懂你就教他！”妈妈也跑过来，

带着哭腔说：“你弟弟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不懂很正常。你作为姐姐，

多一点耐心不行吗？你还能真不帮他报志愿，让他没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