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过来第三天,饿得发昏,躺在漏风的茅草屋里,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地府报到了。
迷迷糊糊间,一个穿着马褂、叼着烟斗的老头出现在我梦里,一脸焦急。“大孙女!争气点!
可千万别下来啊!”我以为是回光返照,刚要感动,他话锋一转。
“太爷爷我昨晚跟阎王爷打麻将,把他给的安家费都输光了!你赶紧给我烧点纸钱,
不然我没钱翻本,就只能上来陪你一起喝西北风了!”说完,他怕我不信,
还撂下一句狠话:“村东头老李家墙角下有他爹藏的三两碎银,你挖出来,先给我烧一两!
不然今晚我就上你房梁,给你表演上吊!”1我叫沈晚,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
因为连续加班猝死,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古代小孤女。原主爹娘早逝,
唯一的亲人就是隔壁村的叔叔婶婶,但那俩是恨不得把她卖了换钱的主儿,躲都来不及。
所以,当太爷爷托梦之后,我一个激灵就从冰冷的土炕上坐了起来。不是吓的,是饿的。
穿越三天,我就喝了两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别说挖银子,
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但太爷爷那句“上来陪你”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
我不想刚穿越就跟祖宗面面相觑,更何况……三两碎银!那可是三两银子啊!
在这个一文钱能买一个肉包子的时代,三两银子足够我吃香的喝辣的好几个月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缓了半天,才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好了一点。“太爷爷,
您可千万要靠谱啊……”我对着空气拜了拜,然后抄起屋角唯一一个豁了口的破铁锹,
踉踉跄跄地朝村东头走去。村东头的老李头是个鳏夫,脾气古怪,家里养了条大黄狗,
凶得狠。我猫着腰,像做贼一样溜到他家院墙外。太爷爷说得没错,
墙角那块砖明显比别处要松动一些。我一边警惕地听着院子里的狗叫,
一边用铁锹飞快地刨着土。“汪!汪汪!”大黄狗的叫声越来越近,
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上的动作更快了,铁锹磕到一个硬物,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我心里一喜,也顾不上看,抓起那个沉甸甸的布包就往怀里一揣,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直到跑回我那四处漏风的家,我才敢打开布包。月光下,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
正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我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太爷爷,您是我亲太爷爷!2有了钱,
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温饱。我揣着一块最小的碎银,去了镇上的米铺,买了二十斤糙米,
十斤白面,还奢侈地割了二两肉。回来的路上,我又去香烛店,忍痛花了大价钱,
买了一大沓黄澄澄的纸钱。店老板看我一个小姑娘买这么多纸钱,眼神都有些异样。
我懒得解释,抱着东西回了家。先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香喷喷的肉丝面,吃得我热泪盈眶。
这是我穿越以来,吃得最饱、最香的一顿。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给祖宗办事。
我找了个破瓦盆,把一大半纸钱都塞了进去,点上火。火光熊熊,映着我虔诚的脸。
“太爷爷,您老人家在下面慢慢花,千万别客气,不够了再跟我说!千万!别上来找我!
”我一边烧,一边碎碎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那火苗烧得比平时要旺一些。
当天晚上,我又梦到太爷爷了。这次他容光焕发,穿着崭新的丝绸马褂,
嘴里的烟斗都换成了镶金的。他身后还站着一排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都眼巴巴地看着我。太爷爷清了清嗓子,颇有领导风范地指着我说:“都看见没?
这是我大孙女,沈晚!孝顺!有本事!”然后他转向我,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孙女,
干得不错!太爷爷在下面已经扬眉了!昨晚手气好,把阎王爷的裤衩子都赢过来了!
”我嘴角抽了抽:“……您悠着点。”“放心!”他一挥手,“太爷爷心里有数。对了,
你三叔公有事求你。”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对我作了个揖:“晚丫头,
三叔公我生前是个秀才,就爱看个书。你能不能给我烧几本话本子?
最好是那种……带点颜色的。”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老太太就用拐杖捶了他一下。
“不正经的老东西!晚丫头,别听他的!我是你五姑奶奶,我啊,就想吃口桂花糕,
你给我烧点,行不?”“还有我!我是你二爷爷!我想要匹马,要汗血宝马!烧个纸的就行!
”“我要漂亮丫鬟!”“我要大宅子!”……我看着眼前这群画风清奇的祖宗,
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哪里是祖宗,这分明是一群催债鬼!3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把剩下的碎银子全换成了铜板。然后,我开启了我的“地府代购”生涯。
话本子、桂花糕、纸马、纸丫鬟、纸宅子……只要是能用纸糊的,我都买了一遍。到了晚上,
我家院子里火光冲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准备自焚。隔壁的王婶探头过来看了一眼,
吓得直念阿弥陀佛:“晚丫头,你这是咋了?可是受了啥***?”我抹了把脸上的烟灰,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婶子,我……我就是想我爹娘了。”王婶叹了口气,
也没多想,安慰了我几句就回去了。我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心里在滴血。
这烧的哪里是纸,这烧的都是我的钱啊!三两银子,就这么几天,快被我烧光了。
再不想办法挣钱,别说祖宗们了,我自己就得先饿死。晚上,
祖宗们又齐刷刷地出现在了我的梦里。这次他们个个喜笑颜开,
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金疙瘩。太爷爷作为代表,拍着我的肩膀,一脸欣慰:“好孙女!
祖宗们都收到你的心意了!我们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说吧,想要点啥?只要我们知道的,
都告诉你!”我眼睛一亮,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毫不客气地说道。祖宗们面面相觑。还是太爷爷有见识,他一拍大腿:“这个好办!
你听好了,镇上最大的那家‘福运来’布庄,老板娘是只铁公鸡,但她有个秘密,
她把几十年的私房钱都藏在后院那棵大槐树下了,足足有五百两黄金!”五百两……黄金?!
我激动得差点当场从梦里醒过来。五姑奶奶也凑了上来,神神秘秘地说:“还有啊,
县令家的千金,林婉儿,你别看她现在不受宠,再过两年,她就要被选进宫当太子妃,
将来可是要当皇后的!你现在去跟她打好关系,以后有你的好处!”未来皇后?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二爷爷也抢着说:“城西那个打铁的张屠夫,看着五大三粗,
其实是个隐藏的武林高手!他儿子将来要当大将军的!你没事可以去他那买买铁器,
混个脸熟!”未来大将军?我的天,这信息量有点大。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做梦,
而是在参加一场古代版的“天使轮”投资大会。而我,
就是那个手握所有内幕消息的唯一投资人。4第二天,我天不亮就起了床。
我没有直接去挖金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
突然有了五百两黄金,那不是福,是祸。所以,我的第一步,是去结交那位未来的皇后娘娘。
我花光了身上最后几个铜板,买了一包最便宜的点心,然后去了县衙后门。
林婉儿虽然是县令千金,但因为是庶出,母亲又早逝,在家里过得连个大丫鬟都不如。
我等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看到一个穿着朴素、身形瘦弱的少女提着一个木桶从后门出来。
她长得清秀,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绪。我走上前,把点心递给她。“林姑娘,
这个给你。”她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叫沈晚,”我笑了笑,
“我就是觉得……你看起来很需要吃点甜的。”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真诚,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过了点心。她没有说谢谢,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提着木桶匆匆走了。我知道,
这事急不来。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去后门等她,有时候给她带点心,
有时候给她带一朵山里采的野花。我们慢慢地熟络了起来。她告诉我,
她每天都要做很多粗活,府里的下人都敢欺负她。我告诉她,我是个孤儿,一个人生活。
我们同病相怜,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一天,她被她的嫡姐推倒,摔破了膝盖,
躲在后门偷偷地哭。我找到她,用我新买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伤口。她抬起头,
红着眼睛问我:“沈晚,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我看着她,
认真地说:“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是一只暂时蒙尘的凤凰。总有一天,你会一飞冲天,
让他们所有人都仰望你。”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这笔投资,
已经成功了一半。5和林婉儿搞好关系的同时,我也没忘了我的“地府代购”事业。
钱快花光了,我必须得搞点钱来维持运营,不然祖宗们就要断供了。
我把主意打到了“福运来”布庄那五百两黄金上。直接去挖肯定不行,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于是,我开始每天都去布庄门口溜达。布庄的老板娘姓陈,四十多岁,长得尖酸刻薄,
对店里的伙计非打即骂,是镇上有名的铁公鸡。我观察了她好几天,
发现她每天晚上都会亲自去后院检查门锁,尤其会绕着那棵大槐树走两圈。
看来太爷爷的情报很准确。机会在几天后的一个雨夜来了。那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我换上一身夜行衣——其实就是一件打满补丁的黑色旧衣服,脸上蒙了块布,
悄悄地溜进了福运来布庄的后院。大雨帮我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我按照太爷爷梦里给的精确位置,在大槐树下找到了那块松动的青石板。掀开石板,
下面是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我没带工具,正发愁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正好劈在院墙上,
一块砖头掉了下来。我捡起砖头,对着铁锁一通猛砸。感谢老天爷赏脸!锁开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我没有贪心,只拿了两根,然后把一切都恢复原状。这两根金条,足够我用很久了。回到家,
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我把其中一根金条换成了银子和铜板,然后直奔香烛店。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贵的纸钱,给我来一百沓!”老板看着我这个小财主,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我家院子里的火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亮。我在梦里受到了祖宗们最高规格的表彰。
太爷爷甚至激动地表示,要给我介绍个地府的公务员当对象。我敬谢不敏。6手头宽裕了,
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那漏风的茅草屋给翻修了一下。然后,我给自己置办了几身新衣服,
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至少干净整洁。人靠衣装,我不能总是一副穷酸样,
不然以后怎么做大生意。我的变化,很快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首当其冲的,
就是我那对便宜叔叔婶婶。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叔叔沈富和婶婶刘氏就不请自来了。
他们俩一进门,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在我家扫来扫去。“哎哟,晚丫头,你这是发财了?
”刘氏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又是修房子又是买新衣的,哪来的钱啊?
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沈富则板着一张脸,故作严肃:“沈晚,
你爹娘死得早,我作为你唯一的叔叔,有责任管教你。你老实交代,钱是哪来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叔叔,婶婶,这钱……是我自己挣的。
”“你挣的?”刘氏嗤笑一声,“就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丫头片子,你能挣什么钱?
怕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吧!”他们俩一唱一和,就是想诈我。我低着头,小声说:“前几天,
我在山上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在个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里面有些银子。
”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山洞?包裹?”沈富眼睛一亮,“有多少银子?在哪里发现的?
快带我们去!”我摇了摇头:“就十来两,都花得差不多了。那个山洞,我也找不到了。
”“你放屁!”刘氏急了,上来就要抓我的胳膊,“你个小***,肯定是你藏起来了!
快把钱交出来!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替你保管!
”我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往后一退,躲开了。“婶婶,钱真的花完了。不信你们可以搜。
”他们俩对视一眼,还真就不客气地冲进我屋里,翻箱倒柜地搜了起来。我站在门口,
冷冷地看着他们。钱早就被我藏在床底新挖的地窖里了,他们能找到才怪。果然,
他们搜了半天,连个铜板都没找到,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好你个沈晚,翅膀硬了是吧?
”沈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走着瞧!
”看着他们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这事没完。7果不其然,当天晚上,
太爷爷就给我紧急托梦了。“大孙女,不好了!你那个黑心叔叔,跟你婶婶商量着,
要把你卖给镇上的张屠户当填房!”我心里一沉。张屠户?就是那个二爷爷说的,
隐藏的武林高手的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死了三个老婆,
据说都是被他打死的。把我卖给他,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我急忙问道。“就明天!”太爷爷说,“他们打算找几个地痞,直接把你绑了送过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对狗男女,真是歹毒!“太爷爷,五姑奶奶,各位祖宗,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只能求助于我的外挂了。祖宗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有何难?我托梦去吓唬他们!”二爷爷脾气火爆。“不行不行,”三叔公摇头,
“吓唬只能管一时,治标不治本。得让他们知道,咱们晚丫头不好惹!”五姑奶奶眼珠一转,
凑到我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我听完,眼睛越来越亮。第二天一早,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照常去镇上。走到半路,
果然从路边的林子里冲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把我团团围住。“小妹妹,
跟哥哥们走一趟吧!”为首的刀疤脸笑得一脸淫邪。我“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叔叔是沈富!”我故意报出沈富的名字。
刀疤脸哈哈大笑:“就是你叔叔让我们来‘请’你的!”我“绝望”地尖叫起来。
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我们面前。车帘掀开,
一个穿着华服的贵公子走了下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一看就武功高强的护卫。贵公子皱着眉,
看着这副场景,冷声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刀疤脸几个人一看对方这气派,顿时就怂了。“公子,误会,误会!这是我们家里的事!
”“哦?”贵公子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立刻扑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哭得梨花带雨。“公子救命啊!我叔叔婶婶为了钱,
要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填房!我不愿意,他们就找人来绑我!求公子救我一命!
”这当然是演的。这位贵公子,是县令家的公子,林婉儿的亲哥哥,林子轩。
五姑奶奶昨晚告诉我,这位林公子今天会走这条路去城外的别院。所以,我特意在这里,
导演了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8林子轩虽然是个纨绔子弟,
但骨子里还有几分正义感。他听了我的哭诉,又看了看那几个地痞心虚的样子,信了七八分。
“岂有此理!”他一脚踹开刀疤脸,“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打断你们的腿!
”地痞们屁滚尿流地跑了。林子轩扶起我,温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
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举手之劳,”他顿了顿,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晚。”“沈晚?”林子轩愣了一下,“你是我妹妹婉儿的朋友?
”我故作惊讶:“公子认识我?”林子轩笑了:“婉儿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
说你对她多好多好,我想不认识都难。”我心里暗喜,看来我这步棋走对了。
林婉儿虽然在家里不受待见,但她这个哥哥对她还是不错的。“既然你是婉儿的朋友,
那你的事,我就不能不管了。”林子轩说道,“你先上车,我送你回镇上,
顺便去会一会你那对好叔叔好婶婶!”我当然不会拒绝。马车直接停在了沈富家门口。
林子轩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沈富和刘氏正在家里做着发财的美梦,
看到我跟着一个贵公子进来,都傻眼了。“你……你们是谁?”沈富结结巴巴地问。
林子轩冷笑一声:“我,县令之子,林子轩。听说,你们要把我妹妹的朋友,
卖给一个老头子?”“县……县令之子?”沈富和刘氏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们……我们也是为她好啊!”刘氏还在狡辩。“为她好?
”林子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她好,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我告诉你们,
从今天起,沈晚就是我林家护着的人!你们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
他拉着我,扬长而去。沈富和刘氏瘫在地上,面如死灰。我知道,从今天起,
他们再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了。9经过这么一闹,我在村里的地位瞬间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知道我搭上了县令公子这条线,没人再敢小瞧我。我也顺势搬到了镇上。
我用剩下的金条,在镇上买了一个小院子,不大,但很清静。林婉儿经常会来找我玩。
她告诉我,自从林子轩知道我对她好之后,她在家里的处境也改善了很多。至少,
那些下人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了。我听了,也很为她高兴。我的“地府代购”事业,
也进行得如火如荼。祖宗们的要求越来越五花八门。太爷爷迷上了听戏,让我给他烧戏班子。
五姑奶奶想要最新的胭脂水粉。三叔公……他想要一本叫《金瓶梅》的话本子。
我满足了他们所有的要求。作为回报,他们也给了我源源不断的情报。“晚丫头,
城南那块地,看着荒凉,其实下面有温泉!你赶紧买下来,将来盖个温泉山庄,赚大钱!
”“京城来的那个商队,带头的是户部侍郎的小舅子,他这次运的丝绸有批是假的,
你可千万别买!”“过几天要下连阴雨,河水会暴涨,你提醒一下住在河边的村民,
让他们早做准备。”靠着这些情报,我很快就在镇上站稳了脚跟。我低价买下了城南的荒地,
果然挖出了温泉。我避开了一笔亏本的买卖,还顺手把那个假丝绸商人的事捅给了县令。
县令因此立了一功,对林子轩也高看了几分,连带着,林子轩对我也更加感激。
我还匿名提醒了河边的村民,让他们免于一场水灾。虽然没人知道是我做的,
但我心里很满足。我的名声,也渐渐地从“搭上贵人的孤女”,
变成了“运气极好的沈姑娘”。大家都说,我眼光毒辣,做什么都成。
我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专门卖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其实,
就是根据祖宗们在下面看到的“流行趋势”进的货。比如,
太爷爷说最近地府流行玩一种叫“麻将”的东西,我就找人做了一幅出来。结果,
麻将一经推出,立刻风靡全镇,上至富商乡绅,下至平民百姓,都为之疯狂。我的杂货铺,
成了镇上最赚钱的铺子。我终于,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变成了镇上小有名气的小富婆。
10树大招风。我的“好运气”和我那间日进斗金的杂货铺,终于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是个年轻的道士,自称清玄,据说是从京城来的,道法高深。他第一次来我店里,
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背着一把桃木剑,
长得眉清目秀,仙风道骨。但他看我的眼神,却像是X光,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姑娘,
”他开口了,声音清冷,“你这店里,妖气很重啊。”我正在算账,闻言抬起头,
差点被他一句话呛死。妖气?我这店里除了我这个活人,就是一堆货,哪来的妖气?
“道长说笑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这小本生意,不信鬼神。”他却不依不饶,
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在我眼前一晃。“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我:“……”我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出门没吃药。
店里的客人都被他吓跑了,我只好放下算盘,无奈地看着他。“道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清玄道长一脸严肃:“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浑身被阴气缠绕,
恐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贫道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
”我印堂发黑?我早上刚照过镜子,白里透红,气色好得很。
至于阴气……我天天跟地府的祖宗们打交道,能没有阴气吗?但我不能承认啊。“道长,
我很好,真的。您要是想化缘,我给您几个铜板,您要是想买东西,我给您打个折。
您要是来捣乱的,那我只能报官了。”清玄道长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冥顽不灵”。
他叹了口气,收起符纸:“既然姑娘不信,贫道也不强求。但贫道会盯着你的,你若敢害人,